第9章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治瀾問：“和小同事處不來？”

“這麼快就傳開了？”曲曉湘不在意的問。

“你也不看看你是誰？有點風吹草動整個醫院傳的都是。”陳治瀾吃了兩口飯，著實想不通，“你也不是沒事找事的人，怎麼就和那小姑娘吵起來了呢？”

“吵架？”曲曉湘眉頭一皺，覺得這事不簡單，“誰說我和她吵架了？”

“別人傳的。”

“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解釋一下都沒有？”

曲曉湘看了他一眼：“你覺得解釋有用？我身上發生這麼多事，你見到哪件事我的解釋管用了？”

“行了，別賣慘了！”陳治瀾將外賣盒子一收，“你好歹還開車來上班，我可是天天擠公交的窮光蛋。”

“得了吧！”曲曉湘真不想因為這事取笑他，可實在太搞笑，“駕照考了沒有十次也有八次吧！沒有一次考過的，但凡你用點心也不至於這樣。”

“下班捎我一程。”說完，陳治瀾急慌慌跑了。

曲曉湘瞧著他的背影，笑的更放肆了。

照舊是看資料的下午，曲曉湘也沒在意那些謠言，當然，她也不是什麼善人，不會去主動去搭理方圓圓。

自打曲曉湘回來辦公室，方圓圓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實話實說，她心裏是有些怕的，畢竟曲曉湘的身份擺在那兒，想動她還不是動動手指那麼簡單。可她心裏就是氣不過，她國內數一數二的高校畢業，碩博連讀，學校裏的老師個個都說她以後一定會成為國內一流的骨科醫生。來人民醫院就是為了陳山教授，可偏偏陳山教授看中了曲曉湘，這讓她心裏極度不平衡。

“湘湘姐，你還好嗎？”方圓圓問。

曲曉湘從一堆資料裏抬起頭，看她，笑了笑：“好呀，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嗎？”

方圓圓被她問的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沉得住氣：“沒有，就是看你不說話，以為你......”

曲曉湘拍了拍辦公桌上的資料，唉聲歎氣：“這麼多資料當然要抓緊看，陳教授一直在催我呢！”麵帶愁容，可語氣卻是十分輕快。

“那你繼續看。”方圓圓勉強的笑了笑，她不傻，聽得出曲曉湘語氣裏的炫耀，也深知這梁子算是結下了。下午四點，陳山來辦公室把曲曉湘叫走了。

陳山辦公室，曲曉湘一臉莫名看著手中的單子：“教授，這是？”

“還記得昨天讓你看的那個病人嗎？”

曲曉湘點頭。

陳山和藹的笑著：“他今天出院，你把藥方送過去。”他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曲曉湘，又叮囑了一句，“記得保護好自己。”

曲曉湘去住院部的路上還在揣摩陳山話裏的意思，琢磨了半晌沒整明白，見了病人家屬算是搞懂了，老問題，還是不願意出院。

她頭疼，就搞不懂了，醫院有什麼好的，還有賴著不走的。

曲曉湘笑的溫柔，話說的也和氣：“你好，病人的各項指標都已恢複正常，已經達到了出院標準。”她說著將手中的藥方遞過去，“這是陳教授開的藥方，你們可以在出院之前先去拿藥。”

“我爹還沒好，我們不出院。”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叫。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這裏是醫院，而且您旁邊還有其他病人要休息。”曲曉湘依舊用著和緩的語氣勸慰，“您父親的腿確實已經恢複到了可以出院的標準了。”

麵上一派好說話的表情，心裏早把這人罵了幾千遍。

“我說話你聽不懂呀！”中年男人聲音又大了幾個分貝，生怕別人聽不見，“我們有的是錢，醫院連錢都不賺了？”

曲曉湘努力壓製自己的暴脾氣，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先生，您有錢您自個兒留著花，沒必要都送來醫院。況且眼下是冬季，路滑，骨科的病房還是很緊缺的。”

有錢就了不起嗎？能有薑珩有錢？笑死人了！

“MD，找打是吧？老子成全你！”中年男人說著掄起拳頭就往曲曉湘臉上招呼去。

曲曉湘一點兒防備都沒有，現在是法治社會，還是在醫院，怎麼說動手就動手，她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臉都打歪了，嘴角還滲出了血。

此時，病房門口已經擠了不少看熱鬧的人，不少人拿著手機在拍視頻，議論紛紛的，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前攔著。

陳治瀾接到電話說是一個孕婦突然出了問題，急忙過來看，發現隻是因為吃的太少，導致血糖低，囑咐了幾句，掛了葡萄糖，就準備回辦公室。站在走廊裏，看著病房前人擠得水泄不通，問路過的護士：“發生什麼事了？”

“病人家屬打醫生。”小護士說著心疼得很，“也是個新來的實習醫生，不了解那家情況，說話直了些，就被打了。”

這年頭醫患關係緊張他不是不知道，頂多是鬧一頓，打醫生他倒是頭一回見：“報警了嗎？”

“已經報警了。”

“去找院長。”陳治瀾大步流星的往病房走去，推開擁擠的人群，瞅見裏麵的人時，他都傻眼了，著急忙慌走過去，拽著曲曉湘的胳膊，緊張的問，“除了臉，其他地方受傷了嗎？”

曲曉湘搖了搖頭，看了眼門口站著的人，不卑不亢的說：“我叫曲曉湘，是人民醫院骨科實習醫生。這位病人的腿已經無大礙，隻需回家靜養即可。今天我過來是送藥方的，好話都說盡了，可是病人家屬還是不願意出院。我又再多說了兩句，病人家屬就動手打了我。”她刻意對著正拍視頻的人。

“我看你是還沒被打夠！”中年男人又要來打她，扯著曲曉湘的白大褂，眼看著拳頭就招呼上去了，陳治瀾一拳甩在了中年男人臉上，打完，他活動了活動手腕，“老子的同事都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曲曉湘沒料到陳治瀾會出手，第一反應就是拍下的那些視頻，要是被有心人要了去，剪輯一番，又是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