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曉湘笑著:“首先,你應該稱呼我為薑太太。其次,結婚是兩廂情願。下一個。”
“薑太太,你與那位陳先生是什麼關係?”
“朋友。”
“什麼朋友?”
“你和廚師那樣的朋友。”曲曉湘看了眼那記者,“開個玩笑,沒有男女之情的好朋友。”
......
一個個犀利的問題接踵而至,曲曉湘都巧妙的避重就輕。
“這麼多年過去了,薑太太對六年前飛機墜亡事件有什麼想說的嗎?”
曲曉湘維持在臉上的笑僵持了幾秒鐘,之後露出一副心痛的表情:“這位記者朋友,我想更難過的是那些在空難中失去親人朋友的人。時過境遷,我不知你再度提起到底是何居心。若是問我,我唯一能回答的就是我始終愧疚,將終生愧疚,我虧欠那些人良多。”她說著情真意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其中真真假假,隻有她自己知曉。
張徐見此,急忙上台:“各位媒體朋友,今天的采訪到此為止。”轉身對曲曉湘說,“夫人,總裁在辦公室等你。”
“我知道了。”曲曉湘毫無留戀的離開,轉身的瞬間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犀利。
總裁辦公室裏,薑珩看著電腦上曲曉湘的采訪,她的一顰一笑,洋溢的都是自信,好像六年前那個她又回來了。六年前的她笑起來能甜的把人都融化,對人仗義,做事無畏,自信在她身上滿的要溢出來,也因此,學校裏有很多男孩子喜歡她。可她呀,唯獨喜歡自己,在別人那兒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在他麵前就變成了一個時常害羞的小傻瓜。
說他沒喜歡過她,他自己都不信,可那份喜歡隨著飛機墜毀一起埋葬。
沒有人能威脅他,三年前他娶她,是怕她走投無路,嫁給了別人。即便不能好好相愛,他也不願意讓她成為別人的妻子。
敲門聲打斷了薑珩的沉思,曲曉湘走進辦公室,聽著電腦播放的聲音,笑著問:“滿意嗎?”
“後麵的事你就不用管了。”薑珩點掉發布會的視頻,“明天你可以去醫院上班了。”
“好。”曲曉湘走到辦公桌前,雙手撐著桌子,身體微微往前傾,望向薑珩,“今天那個記者是你安排的?”
“你覺得是我嗎?”薑珩反問。
“我不知道。”曲曉湘低頭看了眼辦公桌上的資料,倏而笑了起來,“也不重要,你去開會吧!”
在陳治瀾的大力推薦下,曲曉湘順利進入人民醫院骨科,分到一個蜚聲國際的老教授手下。整整一上午,曲曉湘都跟著老教授查房,就沒停下來過。
她看著前方依舊健步如飛的老教授,拿出白大褂口袋裏的鏡子照了照自己的頹廢樣,歎息一聲,提起一股勁跟了上去,心裏嘀咕,這老教授怎麼一點兒也不累呢?
總算是熬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可人家老教授說還有最後一個病人,查完了才能吃完,曲曉湘又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小曲,你來看看。”老教授陳山點名她。
曲曉湘立馬精神了,走到病床邊,仔細詢問了病人情況,又查看了病人傷勢,得出結論:“陳教授,病人可以回家休養了。”
陳山還沒動嘴,一旁病人家屬咋呼起來:“你這個小護士不要胡說,我爹還嚴重呢!”
曲曉湘無辜的眼神望向陳山,她不信自己會診斷錯。
陳山露出慈祥的笑,先安撫了病人和病人家屬,帶著曲曉湘和一個小護士走了。
她耐不住性子:“陳教授,那個人真的可以出院了。”
陳山點頭:“可是人家不願意出院。”
“可是......”
“小曲,有時候我們醫生除了治病救人,還要注意與病人家屬的相處方式。”陳山拍了拍她的肩膀,毫不吝嗇的誇讚,“你的專業水平不錯,以後就跟著我。”
曲曉湘是個聰明人,幾乎一瞬間就領悟了陳山的意思,同時也高興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認可:“謝謝教授。”
陳治瀾早給曲曉湘發了微信,讓她下班來他的辦公室,兩人點外賣慶祝一頓。曲曉湘還嘲諷了他沒出息,可下班了立馬跑來了。
辦公室門關著,曲曉湘隻當是陳治瀾怕飯菜太香影響不好,也沒敲門,直接開門進去了,瞅著屋裏的人,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顯然,屋裏的人也沒想到這時候會出現一個外人,陳治瀾先開口:“稍等,我們一會兒出去吃。”
“不好意思。”曲曉湘立馬退出去,關上門,手拍著胸口,真是活久見。
辦公室裏,陳治瀾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扶起跪在地上的人:“溫小姐,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做這件事,風險極大,希望你考慮清楚。若是你執意如此,另請高明。”
溫晴順著陳治瀾的手從地上起來,臉上都是淚痕,眼中帶了祈求。
陳治瀾繼續開口:“你放心,保護病人隱私是醫生的操守。”他看了眼門的方向,“她也是一位醫生。”
“謝謝陳醫生。”溫晴低下頭,雙手緊緊扣著包包的肩帶,“今天給陳醫生添麻煩了。”
曲曉湘在外麵等的時候,順帶點了外賣。這麼冷的天兒,她可不想出去吃。
辦公室門打開,曲曉湘立馬背過身,往洗手間去了。剛才那一幕太尷尬了,她看見薑珩的心上人跪在陳治瀾麵前,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吧!原諒她詞窮,真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了。與其再見麵尷尬,不如溜了好。
陳治瀾送溫晴出來,瞧著曲曉湘故作鎮定的背影,笑著暗罵一句:小慫包。
午飯如約在陳治瀾辦公室解決的。
“唉,我什麼時候也能有這樣一間屬於自己的辦公室呀!”曲曉湘吃多了,撐得慌,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羨慕的感歎。
陳治瀾收拾著外賣盒子:“這是醫院的辦公室。”
曲曉湘“切”了一聲,忽的從沙發上起身:“陳治瀾,你和陳教授熟嗎?”
“五百年是一家,你覺得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