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輕快明朗的節奏跳躍指尖,猶如清風送爽,絲毫感覺不到此時的嚴寒。
圍觀的人時不時仰頭看天,好像真的相信飛鳥會來。
而這曲子的前奏剛剛響起,卻是驚了對麵酒樓裏坐著的人。那人此時正落座在金輝酒樓二樓雅間的窗前,思緒竟然被這琴聲攪擾。
心情不免煩躁,他一向都不允許自己被外界影響。
“去查一下。”
南柏燁隨口命令。顏忱立即領命閃身出門,心裏卻為這彈琴的女人默哀。
知道自家殿下受眾多女人追捧,沒想到竟然會有這麼不怕死的,在大街上公然“勾引”自家殿下。
窗外,風雪又起。
來香客棧的門口,一架古琴,一抹白色倩影落座於前。寬大的衣帽遮掩住了容顏,修長的手指明明已經凍得通紅,卻是依舊無畏地做著挑,勾,按,剔,搓等各種專業動作。
“梨花樹下卷絲輪,隨風紛紛......”年小景的聲音起,甜而不膩,聲似黃鶯出穀,婉轉如風,且夾雜著絲絲傷感。
南柏燁微微蹙眉,眯眼看著樓下的女子。不知道這又是誰安排的一枚棋子。
酒店、客棧的客人,甚至於整條街上但凡能夠聽見這曲子的人全都停下了手裏的忙碌,如癡如醉的欣賞著。
梅姨攙扶著金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臉色有些複雜,心裏亦是矛盾。
姚海興的嘴角上流出來了哈喇,那猥瑣的樣子看上去跟此情此景很是違和。
年小景的聲音依舊,詞曲皆是眾人聞所未聞。
“風箏誤,誤了梨花花又開。風箏誤,誤了金釵雪裏埋......”
此時似乎大家都忘記了,飛鳥來不來的所謂。誰敢對這首曲子不滿意,肯定會被標簽上“耳障礙”。
一曲終了,年小景趕緊將手收回到了披風之中。
“真是好聽!”
“太好聽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這樣的曲子啊!這叫什麼啊?”
“我也頭一次聽見,雲香繞的頭牌都比不上啊!”
......
嘈雜的議論聲響起,姚海興卻是在這個時候質疑:“飛鳥那?飛鳥沒來,你可就得跟本少爺走了!”
煞風景的話響起,眾人全都閉嘴。
有些人同情的看向年小景,卻又無能為力的將同情化作一聲歎。
年小景貌似無意的掃視過姚海興的小腿,閉口不言。
“不想認賬?飛鳥沒來,二德,你們幾個給我把她拿下!”姚海興一聲吆喝,五六個小廝齊齊圍住年小景。
年小景麵無表情,金菊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拽開梅姨的胳膊,跌撞的衝到了姚海興的麵前,“撲通”一聲下跪在地。
“姚大少爺,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求求你饒了這個小姐吧!”
金菊的額頭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麵上,落雪的地麵瞬間被血跡添上了一抹紅。
年小景眉頭微蹙,上前一步,俯身抓住了金菊的胳膊。看似毫不費力,一把將金菊拉起來,“跪他幹什麼!這麼沒骨氣!”
“嗬!嗬嗬嗬!二德,兩個都給本少爺綁了!”
“急什麼?飛鳥還在路上。”年小景也拔高了一度嗓音,丟過去一記冷眼。金菊卻早已麵如死灰。
“在路上?哈!你當我是傻子,還是當這些人是傻子?少他麼廢話!立刻跟本少爺回府,本少爺還能賜給你個小妾當當,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