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今天這樣的狀況,之前有過嗎?”秦淵問起正事。
“試過脖子不舒服,但是沒試過這麼嚴重的。”
回想方才那恐怖的窒息感,薑杳仍覺得後怕。
“你近來,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
萬事萬物相生相克,這世上既然有魂靈,想來也有能專門對付魂靈的存在吧。
薑杳茫然地搖頭。
今日之前,她甚至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人能看見自己跟自己對話,她能得罪誰去?
秦淵眉頭緊蹙,正在思索。
薑杳猜測,“或者,是我的時辰到了?”
“什麼?”秦淵頓住。
薑杳清淩淩的目光回望著他,“就像人會生老病死一樣,或許我這種的也有定數,剛剛那下是個預警,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就消散了呢。”
剛剛那一下,她真的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去一般。
薑杳輕鬆一笑,“如果真是那樣,我覺得也挺好的。”
秦淵愣愣地望著眼前她漾著笑意的眸子。
挺好的,嗎?
*
位於皇城東街,那座最氣派威武的宅院,是豫國公府。
當初,太帝能打下江山,除了有賴謀臣幫扶,更少不了一幹英勇善戰的軍將,威武大將軍薑伯軒便是其中最為驍勇,戰功彪炳的一位。
他年少便追隨太康皇帝,風風雨雨數十年,跟著太康皇帝南征北討打江山,更曾兩度救駕,為東朝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
東朝建立後,太帝論功行賞,冊封薑伯軒豫國公,世襲罔替。
從太帝開始,薑家便世代為皇帝掌管禁衛軍,是皇帝跟前最親近的人,曆經多代皇帝未變。
這份榮寵信任,是旁人羨慕不來的。
隻是這份恩寵之下,需要付出多少,旁人同樣也難以想象的。
已是深夜,薑奉秋才勉強將正務處理妥當,打道回府。
上任豫國公去得早,薑奉秋十八歲就襲爵,接任先父的位置,至今已有十載。
薑奉秋,也早從昔日那個清雋少年,長成了今日誰也不能小覷的重臣。
隻是這重臣真不是好當的。
馬車穩穩地停在豫國公府門外。
薑奉秋疲累地捏了捏額間,下了馬車踏入府內。
原本想著時辰已深不想打擾有孕的妻子休息,薑奉秋準備在前院將就一晚的,但聽下人說夫人一整日都愁眉不展悶悶不樂,薑奉秋還是改了主意,抬腳去了正院。
正院之內,陸氏已經安歇了,隻是睡得並不安寧。但見她眉間若蹙,額間微寒,口裏不時發出細碎的聲音,像是正夢見什麼不好的事。
薑奉秋小心地掀簾入內時,正見妻子乍然驚醒,從床榻上坐起。
薑奉秋快步到了床前,“夫人,怎麼了?做噩夢啦?”
陸氏還有些驚魂未定,抱著隆起的肚子沒什麼反應。
見狀若此,薑奉秋更加溫柔地喚著妻子,憐愛地撫著她微汗的鬢角。
陸氏這才回神,手緊緊攥著丈夫的,“我剛剛做了個噩夢,夢見肚子裏的孩子差點,差點沒了。”
隻要想起夢中孩子險些窒息而亡的可怕畫麵,陸氏就心慌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