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高董事長打來的,問她和薄司寒不辭而別的事。
顧染並沒有將洗手間內的事情告訴他,隻說自己有事先走了,至於薄司寒,她並不知情。
高董事長也沒追問,兩人又寒暄了幾句,這才將電話掛了。
掛斷電話,她看了眼薄司寒,道:“今天謝謝你。”
不管怎麼說,薄司寒今天還是救了她。
她不是個恩怨不分的人,救了她,她會感謝。
但該報的仇,她也不會放棄。
薄司寒似乎這才想起來,兩人目前的關係不太對付。
原本平和的臉色立馬冷淡下來,輕哼一聲,“誰稀罕你的道謝!”
顧染:“......”
她將蔡金宏給她的那張銀行卡塞進男人手裏。
“我沒什麼可以報答你的,也不想欠你人情,就拿這張卡借花獻佛吧!以後咱們橋歸橋,路歸路,盡量不要扯上關係。”
男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你以為我救你是為了這張卡?”
顧染笑了笑。
“當然不是,堂堂薄大總裁,坐擁金山銀山的人,又怎麼會在乎這區區三百萬呢?”
她頓了頓,淡聲道:“我隻是覺得,大家既然不是一路人,那還是分清楚點比較好,畢竟薄總應該也不希望,自己有了新的未婚妻,還和前妻牽扯不清不是嗎?”
薄司寒:“......”
男人一下就怒了。
他甚至不知道這怒火是從哪兒來的。
明明她說的很對,他是有未婚妻的人,的確不適合再和她扯上關係。
可聽到她這麼平靜的說出來,還是忍不住心頭暴躁。
他冷笑道:“好啊,既然你這麼想和我撇清關係,那我就成全你!”
他掏出手機,給程九打了個電話。
“把車開過來!回家!”
男人大步離開了。
顧染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隻覺心臟處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扯了一下,細細的疼。
她不由自嘲的笑了笑。
顧染,你還沒死心嗎?
愛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的男人,到頭來卻要了你和你哥哥的命。
如今闊別重逢,他不過是關心了你一下下,你就又忍不住對他心動了嗎?
她捂住自己的心臟,深吸了一口氣。
不許軟弱。
不許動心。
曾經犯過的錯,不許再犯第二次。
也絕對不能在明知道沒有好結果的前提下,給敵人再傷害自己一次的機會!
顧染在原地站了一會兒。
半響,還是冷漠的離開了。
另一邊。
薄司寒上了車。
程九瞄著自家老板的臉色,心知情況不好,默默閉上嘴不敢說話。
薄司寒想起剛才女人的樣子,越想越氣。
就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不識好歹的女人!
他重重拍了下車門,原本是想發泄下,不料卻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
拿起來一看,是一隻珍珠耳環。
程九通過後視鏡也看到了,“咦”了一聲。
“咦,這不是今天少夫人戴的耳環嗎?怎麼落在這裏了?”
薄司寒也想了起來。
顧染今天的確戴了一對珍珠耳環,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注意到了。
倒不是因為這對耳環有多貴重,相反,無論做工還是品相都有些粗糙。
他也是疑惑她為什麼會戴這種東西出門,所以才記住了。
想起那個女人對自己的態度,薄司寒抓起耳環就準備往窗外扔。
卻在手舉起時,又頓住了。
過了幾秒,他到底還是陰沉著臉將東西往前麵的儲物盒裏一丟,沉聲道:放在這裏,讓她有時間自己過來取!”
程九連忙應是。
——
第二天。
顧染一大早起來,就發現自己昨晚戴的耳環有一隻不見了。
若是普通的耳環倒也還好,這對耳環是她去年生日,顏顏和安安親手做的。
品相和手工雖不算上乘,卻是孩子們的一番心意。
她向來很珍重這種東西,因此耳環丟了,自然著急。
顧染將家裏翻了個遍,也沒找到。
尋思著是不是昨晚掉在酒吧裏了,於是打電話去問,那邊卻也沒人看到。
就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顧染一接通,就聽到程九的聲音。
“少夫人,這麼早沒打擾到您吧?”
顧染臉色一沉,問:“你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程九忍不住笑。
“您忘了?您認識高董事長他們,高董事長和我們少爺又是舊相識,我自然就知道您的電話了。”
顧染頭疼撫額。
好在她早有心理準備,她這次回國就是為了找薄司寒報仇的,對方遲早會知道她的這些信息,所以也不意外。
“說吧,有什麼事?”
“少夫人,您是不是丟了一隻耳環?”
顧染:“......”
她收回正翻箱倒櫃尋找的手,默默的問:“在你那兒?”
“沒有,在少爺那兒,他說您如果想要,就自己去找他拿。”
顧染:“......”
程九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顧染頹廢的將身子摔進沙發裏,又暴躁的抓了抓頭發,這才感覺心中的煩悶消散了些。
這個薄司寒,到底賣的什麼關子?
明知道她不想和他見麵,兩人昨晚也說好了橋歸橋、路歸路,以後盡量不要再扯上關係。
他怎麼還讓她過去?
她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兩個小寶貝給她的東西不能丟。
算了,去就去吧!大不了去完這次,以後再也不去就是了。
這樣想著,顧染便放下心裏的負擔,收拾好東西出門上班去了。
此時,薄氏總部。
林薇坐在辦公室裏,接通屬下的電話。
電話裏,對方就上次她讓幫忙查【一個衣櫥】負責人身份的事情,做出了詳細的彙報。
大致的身份他們已經查到了,對方是剛從國外回來的一個年輕女人,26歲,英文名叫薇薇安,中文名姓顧,具體叫顧什麼還不清楚。
由於對方的資料加了密,他們能竊取到的不多,隻知道她和鼎耀集團的董事長俞青鬆關係甚密,好像是他的學生。
這次回國,她是受了俞青鬆的命令,主要是為將來鼎耀集團在國內的發展打好基石,當個急先鋒而已。
林薇聽完他們的彙報,皺起眉頭。
“你說她26歲,還姓顧?”
對方“嗯”了一聲。
“是的,如果我沒猜錯,他們這次推出的購物平台,應該是早在米國就設計好了的,這個薇薇安隻是一個槍手,具體操縱的人還是身在米國的俞青鬆。”
林薇卻並沒有聽清他說什麼。
滿腦子都是26歲......姓顧......
如果她記得沒錯,顧染如果還活著,也26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