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冷眼看著她,沒有說話。
男人的氣場很強,不說話的時候便自帶一股陰森的寒氣,就像古代深沉難測的帝王,讓人忍不住心頭發顫。
林薇也有些心慌,但為了不露餡,還是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已經讓人把艾米叫過來了,她現在就在隔壁的休息室,你如果不信的話,可以把她叫過來對峙。”
說話間,輕咬下唇,神色難掩委屈。
薄司寒這才微微鬆開了眉,沉聲問:“那發會布上的視頻呢?又是怎麼回事?”
林薇心裏“咯噔”一下。
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但隻要她咬死不認,誰也沒有證據能拿她怎樣。
畢竟,一個視頻而已,能說明什麼?
對方如果真有實質性的證據,早就拿出來了,又何必等到五年後再來鬧這麼一出?
這樣想著,她勉強笑了笑。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場麵太混亂了,我沒怎麼看清,不過聽聲音那個女人好像是顧染?”
“司寒,你說會不會是染染死後還心有不甘,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所以故意弄出這個視頻來報複我們?”
薄司寒眉心微皺。
下一秒,便聽林薇又笑道:“瞧我,這是在胡說什麼?這世上怎麼會有鬼呢?而且即便有鬼,染染生前那麼善良,死後也會是一個善良的鬼,又怎麼會惡作劇來嚇唬我們?”
善良?
薄司寒心頭冷笑。
如果那個女人也稱得上善良,那這世上就沒有惡毒的人了!
他忽然就有些煩燥,揮了揮手。
“行了,既然你不知情,那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你現在就去找公關部發個聲明,開除艾米,並追究她的刑事責任,你也暫時離職吧。”
林薇下意識就要回答“好”。
不過下一秒,便反應過來,驚叫道:“什麼?連我也要離職?”
她的反應令薄司寒有幾分不悅,蹙眉看向她,“有問題?”
“我......”
林薇簡直要被氣懵了,急聲道:“司寒,你明知道我跟這件事沒關係,從頭到尾都是被蒙在鼓裏的,你怎麼能開除我呢?我是被冤枉的啊!”
薄司寒冷嘲的勾起唇角,“所以我才讓你卸任sunshine品牌總監,暫調到總部來工作,怎麼,你不願意?”
林薇愣住了。
什麼?
她、她沒聽錯吧?!
調到總部?!
要知道,林薇以前一直想到薄氏總部任職,這樣就可以隨時隨地和薄司寒見麵了。
可不管她提出多少次,男人每次的回答都是拒絕。
漸漸的,她都以為自己沒什麼希望了。
卻沒想幸福會來得這麼突然,他突然就同意了!
林薇興奮得簡直快要叫出來,她連連點頭,“我同意!當然同意!”
薄司寒這才道:“那還不快去發聲明?”
“好,我現在就去!”
等林薇走後,薄司寒看著窗外漆黑深遠的夜色,這才冷冷勾起唇角。
顧染,想跟他鬥?
門兒都沒有!
她越是想讓他開除林薇,他就越要捧著她。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失蹤五年,讓他受辱了五年的女人,背地裏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這次突然回來,又是抱著怎樣的目的?
薄司寒陰沉著眉眼,陷入沉思。
此時,另一邊。
顧染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小區裏的保鏢撤走。
心下明白對方這是想守株待兔,公寓暫時是回不去了,無奈之下,隻得去別的地方。
但整個青州城都是薄家的天下,她之前說得輕鬆,會讓薄司寒明白人賤自有天收的道理。
但其實也不過是過過嘴癮,她心裏很清楚,薄家的勢力如同參天大樹,不是她能在短時間內撼動的。
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將自己藏起來,再徐徐圖之。
經過一番權衡後,最終,顧染還是放棄了酒店,選擇回到顧彥以前的住處。
顧彥家的密碼她記得,很快,就開鎖進了屋。
屋子已經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到處都是灰塵,家具上還蓋了防塵的白布。
顧染將白布一張張扯開,又打掃了一番,兩個小時後才總算將所有東西收拾妥當。
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她有些鼻酸。
這是顧彥的房子。
五年前的畫麵還曆曆在目,她時常想,如果那晚顧彥沒有收留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
他會有正常的生活,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會像大多數人一樣過上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可這一切,都被斷送在了五年前的那個冬夜裏。
一想到這些,恨意就像燎原的火,瞬間充斥了她的胸腔。
她閉上眼睛,緩緩做著深呼吸。
好像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暫時緩解心中的仇恨。
過了半響,才睜開眼睛,拿著睡衣去了浴室。
她不能急。
顧彥的仇早晚要報,她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在國內站穩腳根。
隻要她站穩了,早晚有一天,會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翌日。
顧染特意起了個大早,先去了鼎耀集團在國內的分公司。
她這次回來,是帶著任務的。
要將鼎耀集團的勢力慢慢往國內發展,首先要攻略的,就是國內市場這塊。
分公司的同事早就接到了通知,知道大老板的親信要來,一早就準備好了接待事宜。
因為國內的業務發展不純熟,公司也不算大,所以各種人情往來倒是比總部那邊要簡單很多。
顧染先是跟大家見了個麵,大致熟悉了下員工,然後才讓大家自由活動,而她則是單獨將這邊之前的負責人秦舒陽叫到了辦公室。
秦舒陽是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男人,長得斯文白淨,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臉上總帶著笑,一看就很好說話的樣子。
他將手裏的資料遞給顧染,“顧總,這是公司這幾年所有的資料,您先看看。”
顧染點了點頭,正要看,外麵卻傳來一陣驚呼。
“快看!薄司寒上熱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