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提拉米蘇,她深吸一口氣,平複了心情。大口大口的吃著,吃好了,她要離開這兒。
家裏,媽媽還等著她去安葬。
莫言北在她旁邊坐下來,盯著她冷淡的小臉,以及掩飾在神色下的悲傷,眼底拂過一抹異樣。其實昨晚,她夢話之後,他已經打過電話,知道蘇家出了事情,沈雅青自殺了。
他已經命人在調查,可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證明那些人的罪惡。
眼前的女人,心裏蓄積著強大的悲痛,可她依然優雅的吃著,不顯露分毫慌亂。
他想知道,她到底能忍多少?
“甜嗎?”
他淡淡開口,胳膊搭在椅子肘上,身體猶如獵豹舒展著,慵懶之極。他目光漸漸下移,最終停留在她修長的雙腿上,他眸光暗了暗。
蘇半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混蛋!
她詛咒了一句,羞惱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拉了拉襯衣。
“欲蓋彌彰,半夏,難道你不知道對男人更有吸引力?”
蘇半夏哆嗦了一下,半夏,呸,什麼時候他覺得他們有那麼親近了?
她冷漠瞟了他一眼,直接漠視他,“吃完這個,我要先回家。”
家裏,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處理。
說完,在他穿透力極強的目光下,再次拿起了勺子,吃蛋糕,吃完了走人。
答非所問?莫言北胳膊伸展,突然俯身,胳膊伸出,隔著蛋糕,手指停靠在了她的唇邊。
蘇半夏再次被驚住,衣不蔽體帶給她的是危機四伏,尤其麵對眼前這個隨時都有可能把她牢牢控製的男人。
“你......幹什麼?”
她冷著臉伸手打向他的手。他驟然收手,她打了個空。
“提拉米蘇的含義是:記住我。”莫言北手指上蘸著一點白色的奶油,放在口中,慢悠悠吃掉。
蘇半夏看著他優雅到極致的動作,倏爾心慌了一下。
她俯身抽了餐紙,擦拭了唇角,繼續低頭慢慢吃著蛋糕。
惹不起就漠視,她的哲學,尤其對麵是一頭狼的時候。
“以後你的生活裏隻能有我,記住我的名字,我的愛好,我的衣著。”他曖昧的說著,手撫上了她的腿。
蘇半夏幾乎要氣懵了,該死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她的耐性。
她捏緊了手中的蛋糕,冷冷說道,“拿開你的手,我不喜歡。”
“可我喜歡。”她所有的安全感瞬間消失殆盡......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霍然起身,猛地將手中的蛋糕砸向了眼前這男人的臉上,丟下勺子,轉身就走。
到樓上,她翻出他的衣服,胡亂套在身上出門。
突然,她的胳膊驟然被握住,她還未抬腳,身體被拉著旋轉回來撞入了他的懷裏,還未反應過來,男人俯身,尋找到了她的臉。
瞬間,奶油加可可粉的味道鋪滿了整張臉,甜膩的綿長的味道環繞在鼻端。她本能的伸手去推他,可還未推開,男人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仿佛壓抑了太久,男人霸氣張揚的氣勢瞬間裹挾了她,他嫻熟的吻灑落在她的臉上。
猛然間他抱起了她放在了餐桌上。
他在她的耳邊說,“提拉米蘇的另一層含義是,帶我走。”
帶我走......
她才清醒過來,可為時已晚。
再度醒來,已是第二日清晨。
蘇半夏動了動身體,她掙紮著爬了起來。
走進浴室,洗澡。
樓下客廳裏。
茶幾上擺放著一摞文件。
莫言北翻閱著其中一份,疏朗俊逸的眉峰微微凝起,冷峻霸氣從緊抿的唇角流瀉。
驟然,“嘩啦”一聲,文件被丟到了一側。
他拿出手機撥打了出去,“郭凡,停掉一切與胡氏集團的合作。”
說完,他切掉了通話,把手機丟到沙發上,起身走到了窗前。
該死的,背後想做手腳,談什麼合作?
此時。輕盈的腳步聲在上麵響起,繼而是開門聲,蘇半夏找了件白色的襯衣穿上,站在了樓梯拐角處。
莫言北聽到動靜,扭臉向上看去,目光落在她修長的雙腿上,眼中的冰寒弱了幾分。
他索性轉身靠在窗台上,慵懶的目光橫掃過她的一切。
這樣的眼神,令蘇半夏頓覺不自在起來。
男人的目光仿佛帶著穿透的力量,掠奪般的。
她牙齒咬了咬,快步走下來,“小心看出眼疾來。”她冷冷說著,繞過了他。
再次穿著他的襯衣,她竟然沒有了第一次的恐慌,這就是麻木嗎?
鼻子聞著香味,她向著廚房走去。
走過吧台,腦袋一暈,她搖晃了一下,向著吧台撲去。
“餓了吧,知道你會餓,所以訂了一大桌子的菜。”莫言北從後麵跟過來,胳膊適時勾住了她的腰,把她帶入了懷裏。
“小心。”低聲叮囑著,他的心中拂過愧疚。
蘇半夏轉身推開他,“別在我眼前假惺惺。”如果不是他,她怎麼能這麼虛弱?
他的胳膊牢牢禁錮著她,接下了她的話,“惺惺相惜兩心知,得一知音死不辭。”
蘇半夏心裏一顫,動作頓住,抬頭看向他。他竟然知道這句話,他說出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