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北看著懷裏一臉紅暈的女人,額頭抽了抽。躺在他的懷裏,第一件事就是條件,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頭劃過,他就這麼沒有魅力?
他回身端起桌上的茶杯,將茶杯送到了唇邊。
“喝水,嗓子啞得像公鴨。”
蘇半夏低頭剛喝了一口,聽到這句話,一口水再也吞不下去。
“公鴨不喝水,隻叫。”她反詰一句,仰臉,水一飲而盡。
嗓子的幹渴緩解了,她伸手去推他:“請拿開你的手,我要......去洗澡。”
莫言北看著懷裏的女人,典型的過河拆橋啊!
他盯著她矜持下的一抹慌亂,伸手再次把她拉入了懷中,“幫你洗過了!”
“什麼!你怎麼可以!”蘇半夏一驚,下意識地裹緊身上被子。
“好好休息吧!放心,今天我不動你。”莫言北將枕頭塞向她懷裏,沒好氣道。
蘇半夏咬唇,這個可惡的男人,不過她真的太累了,眼皮重重壓下來。不一會兒,她又沉沉睡去。
雨過天晴,空氣中飄蕩著被雨水洗淨之後的清新,蔚藍的天空中,悠閑飄蕩著幾朵白雲,猶如整片整片的梨花綻放著。鳥兒穿過金色的陽光,翅膀掠起舒爽,停靠在窗外的玉蘭花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
好餓!蘇半夏迷迷糊糊的醒來,抬手揉了揉眼睛,甩了甩頭,她全身依舊無力,隻是頭腦感覺輕鬆許多,不像昨天那般沉重。
“醒了?”溫柔磁性的嗓音在頭頂一側響起,繼而陰影覆蓋下來。
莫言北的臉出現在她的視野中,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蘇半夏一愣,腦中片刻空白。
“退燒了,起來吃東西。”莫言北心情不錯,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看著蘇半夏睡醒之後慵懶安寧的模樣,像是一隻慵懶蜷曲的小貓咪。
蘇半夏秀眉一皺,下意思攥緊被子,冷淡說道,“你先出去一下,我要洗澡。”
雖然她是來求他的,她可沒有出賣掉自尊。他那樣高高在上地審視著她,他在嘲笑她嗎?她才不要。
莫言北不與她計較。往後退了一步,一臉興致的注視著她,“隔壁就是洗浴間,盡管去。你身體不好,我在這兒等著,以防你......暈倒。”
他咬著暈倒二字,深邃的眼睛裏染著戲謔。
蘇半夏撩起眼簾,注意到他眼底的戲謔,氣惱從心頭升起,她咬牙忍著,維持著臉上的平靜,冷漠說道:
“請你先出去一下,我......不習慣洗澡的時候房間裏有人。”
莫言北眼中的興味加深,索性在床上坐下,身體放鬆後仰,慵懶之極,一隻胳膊撐著身子,半躺在了床上。他的聲音裏嚼著戲謔與逗弄,“寶貝,可我很習慣。”
你習慣,你習慣個頭!
蘇半夏臉上的鎮定不見了,隔著被子抬腳踹向他。該死的,昨天被他占盡了便宜,如今又躺了下來,大有不離開的意思。
莫言北神情不變,卻陡然出手,不偏不倚抓住了她的腳。
“你......放開。”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蘇半夏用力抽著腿,可腳被牢牢握住,掙脫不得,她羞惱道。
莫言北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幾乎抓狂的臉,半晌才慢條斯理的說道,“在古代,男人抓了女人的腳就要以身相許,我們是先抓腳還是先以身相許?”
一語挑起蘇半夏的軟肋,她氣呼呼的瞪著他,拿起枕頭用力砸向了他,“我忘記了。”
莫言北被砸,輕笑了一下,鬆開了她。
這個男人太邪魅,蘇半夏不敢再停留,掀開被子跳下床顧不得穿鞋奔入了浴室。
看著她逃也似的纖細身影,莫言北心情大好,拿起身上的枕頭,眼中的愉悅深濃。
和小妮子在一起的感覺,挺不錯的,尤其是......把她逼到露出貓爪子的感覺。
“嘭”的一聲關上浴室門。
蘇半夏這才放下心來。
靠在門上喘息著,她才發現病了一個晚上,身體竟然虛弱到動一動就氣喘的程度,頭暈目眩的感覺襲擊而來,她閉上眼,搖了搖頭。
再次睜開眼睛,心跳恢複了平靜,她環顧著整個浴室,心裏腹誹,好大的浴室,真氣派!
她從小錦衣玉食,住著豪宅,可她家裏和莫言北的浴室相比也相形見絀。
青花白玉的圓形浴缸,容納兩個人還綽綽有餘,四周雕花的白玉琉璃台環繞著,最奢侈的是。整個浴室半開放的玻璃窗設計,窗外是碧草綠樹,芬芳疊翠。泡澡觀景,好奢侈。
她走過去,伸手拉上了金絲絨繡花的窗簾,遮擋住了一切光線。
她不喜歡這樣,失去一切,心裏痛到麻木,她需要將自己封閉起來獨自療傷。
溫熱的水,漫過她的身體,洗刷著她心頭的痛。可是再熱的水,也溫暖不了她冰冷的心,這樣的打擊,幾乎令她絕望。
她將自己整個人沒在水中,屏住呼吸,直到透不過氣來,才猛地自水麵鑽出。
淚水不斷滑落,眼睛幹澀的疼。她努力平複著自己。
許久,她眨了眨眼,逼回淚水,決定不再想這些,不再......
她扯過浴巾擦拭掉身上的水珠,伸手去拿衣服時,她徹徹底底的石化。
囧了!竟然沒換洗的衣服!
昨天她來的時候穿的衣服不知所蹤,剛剛進來時穿的黑襯衣被汗水浸透了總不能再穿。
她拿了條浴巾裹在了身上,呆呆的站在落地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該死的,絕不能這樣出去。
她從沒這樣窘迫過。
她目光流轉,搜尋著浴室內的一切,要不要把窗簾扯下來?
她走過去,抓住了窗簾,用力扯了扯。很結實,拉不動。再用力扯,還是紋絲不動。
“篤篤篤。”
突然,浴室門被敲響,打斷了她的破壞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