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宇不悅,可是看到這樣的蘇未冉,他心存愧疚,便未阻止。
“姐,那晚都是我的錯,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才拉著川宇哥去喝酒的,我不應該明知道川宇哥將我當成了姐姐,卻還因為私心喜歡川宇哥,縱容那樣的事情發生,其實川宇哥他心裏愛的隻有姐姐你一個人......”
蘇未冉轉臉向前一把握住了蘇半夏的手,哀求道:“所以請姐姐一定要原諒川宇哥,至於我......就當那夜什麼都沒有發生......隻要你們能和好如初,我願意......嘔......”蘇未冉哽咽著抽泣著,突然轉身,幹嘔起來。
“冉冉,你怎麼了?”穆川宇此刻聽到蘇未冉說那番話,有些自責。見其不舒服,上前扶住。
“嘔......川宇哥,我沒事。你快去哄哄我姐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因為我......嘔......”推開穆川宇的攙扶,蘇未冉眼中撲簌簌淚珠落下,掩蓋著千般委屈,轉身決然離開。
蘇半夏冷冷望著這一幕,剛才差點崩塌的心房瞬間豎起冷漠的屏障。蘇未冉,你怎麼能裝得如此逼真?令人作嘔!她轉身錯開了視線,不想再看。
看著梨花帶雨卻故作堅強的蘇未冉,穆川宇心裏有些不落忍,“半冉,你先別說話,我帶你去看醫生。”穆川宇一手扶著蘇未冉說道。
這一幕,狠狠刺痛了蘇半夏。
“我沒有不舒服......嘔,隻是......其實,我懷孕了。”蘇未冉一臉悲痛的說道。
轟!不止穆川宇就連蘇半夏也怔愣在原地。
蘇未冉懷孕了?
蘇半夏掐緊了指甲,痛楚在加深,徹底心灰意冷。
“懷孕??”穆川宇震驚,怎麼會這樣?
“川宇哥,我......都是我不好......”蘇未冉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撲到穆川宇懷裏,“本來不想告訴川宇哥的,可那畢竟也是川宇哥的孩子,我雖然自私但也必須尊重川宇哥,你放心,我已經約好醫生......把孩子流掉,我不會給你和姐姐添麻煩的。”
蘇未冉一席話說的進退有據無可挑剔,她抬頭那目光瞟看向蘇半夏,挑釁的意味極其分明。
穆川宇的手不由握緊了,身後,是他深深愛著的女孩,懷裏,是受到他傷害讓他愧疚的女人。他是男人,怎麼就遇上這難以解決的事......
他矛盾掙紮著。
蘇半夏不是第一次見識蘇未冉,但穆川宇的反應卻讓她自以為堅硬的心疼了又疼。
穆川宇看向她目露傷感,“半夏,我現在先帶她去醫院。”說完,眼神注視著她,想要得到她的一絲原諒。
蘇半夏扭臉,不再看他,冰冷的下巴挑起高傲的弧度。
他終於轉身,帶著蘇未冉離開了咖啡廳。
蘇半夏靜立在那裏,久久回不過神。淡漠掩蓋著疼痛,她的心早已痛的麻木。
“蘇小姐,這次合作恐怕有些困難......”這時陳行長拿著手機走進來,一臉為難。
“陳行長剛才不是已經答應了嗎?”蘇半夏猛然反應過來,急切的問。
“可是莫少......”
“莫言北給你打電話?”剛提到莫少,蘇半夏敏銳的看向陳行長手裏的手機。
“呃,莫少吩咐不敢違背,還請蘇小姐另尋他處。”說完陳行長一臉歉意。
蘇半夏氣得手直顫抖,心也沉到穀底,她搶過陳行長的手機直接回撥過去。
嘟......
“莫言北,你什麼意思?”
“寶貝,怎麼這麼凶?”莫言北早就料到此舉會激怒蘇半夏,他悠然的品著紅酒,聲音顯得慵懶之極。
“請你說話放尊重點!誰是你的寶貝!你到底想幹嘛?”蘇半夏皺眉,怒問。這個殺千刀的男人,竟插手破壞她的計劃。
“想知道?”
“說。”
“今晚八點,帝都王朝,等著我。”
說完莫言北啪的掛了電話,不給蘇半夏任何商量的機會。
該死!禍不單行,剛才被親姐妹背後捅了一刀,接著被莫言北擺了一道,蘇半夏此刻的心情糟糕透了。
“抱歉,蘇小姐,希望下次有機會再合作。”陳行長說完拿回手機,直接起身離開。
蘇半夏茫然站在那裏,緊緊握著拳頭,指甲戳進嬌嫩的肌膚,滲出一道道的掐痕。
難道除了莫言北,她真的就沒有別的選擇嗎?
帝都王朝。
南陽市最大的高級會所,蘇半夏站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心情極度糟糕。
無心欣賞這裏的奢華,她跟著侍者到了莫言北的包間。
撲朔迷離的燈光,淡淡流瀉在沙發上,男人慵懶的半躺在暗紅色的沙發上,優雅的指尖輕觸酒杯,紅酒蕩漾,飄散出熏染酒香。
“你遲到了。”薄唇輕啟,聲音清冽疏懶,卻讓蘇半夏心猛地收緊。
“我為昨天的事,向莫少道歉,想必莫少不是斤斤計較之人。蘇雅學院是我們蘇家幾代的心血,我必須保住。是,目前蘇雅學院是存在危機,但我必能克服。如果莫少非要控股蘇雅學院並且阻止我們融資,我也你對抗到底,絕不會放棄。”沒有理會莫言北的話,蘇半夏昂頭,一口氣將所有的話全說完。
她說的話,正如此時的她,不卑不亢,不軟不硬。說完,她鎮定的看著莫言北,眼底一片清朗。
莫言北長眉微挑,深邃的黑眸打量著眼前白色襯衫米色短裙職業裝打扮的女人,幹淨利落古板,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有膽識,也有氣魄,是個能當家作主的女人。
他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麵,慵懶的目光掃過不遠處的鋼琴,“我想聽《The Day I lost My Love》。”
他聲音難得輕柔,一首普通的曲子卻被他說的纏綿譴倦。
感情她剛才說的話都是廢話嗎?憑什麼?他想聽她就得彈?
蘇半夏鬱悶之極,壓下怒火,冷笑看向莫言北,“莫少,我是來找你談事情的。”
“哦......那你說完了嗎?”看著那張精致的強壓憤慨的小臉,莫言北悠悠的哦了一聲,抿了口紅酒,目光飄到不遠處的鋼琴上,冷意,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