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啟嶽還沒登場,倒是豆包和林啟瑜先趕來了,看著毫發無損的寧月茗,他愣了愣,隨即看向躲在一旁的秀七,秀七在他耳邊耳語幾句。
豆包則飛向寧月茗,興奮的咕咕起來!
“秦王殿下。”寧滄海看向嘈雜人群中鶴立雞群的林啟瑜,這邊的兩男兩女轉變了方向,向林啟瑜衝過去。
林啟瑜皺眉,隨後趕來的隨從攔住了那四人,他向寧滄海作輯,“侯爺。”
長寧侯是他的嶽父,他理應行禮。
“秦王殿下,你娶了個惡婦啊!她是惡鬼,害死了我苦命的妹妹!”男人惡狠狠瞪向寧月茗,似乎要用眼刀戳死她。
寧滄海皺眉,喝道:“你們不要信口雌黃,若是我女兒害的,拿出證據!”
老女人又一輪嚎啕大哭,年輕女人不停咒罵,他們似乎在拖延時間,在等著林啟嶽來嗎?
果真,林啟嶽匆匆騎馬趕來,翻身下馬第一件事就是驚訝的看著四人,“你們不是離開鄄城了嗎?怎麼?”
寧滄海眉頭緊鎖,“燕王殿下認識他們?”
“不是,我......我......”林啟嶽支支吾吾,“我曾給他們些銀兩安置,沒想到他們又回來了。”
“燕王殿下,你要替我們做主啊,不能包庇那個蛇蠍女人,這些銀子我們不要,隻想為妹妹討個公道。”年輕一點的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大把碎銀,向地上狠狠扔去,人群開始騷動,有些人撿起了滾到腳下的錢。
“這鄄城,什麼時候是燕王做主了?”林啟瑜涼颼颼的說著。那四人下意識看向林啟嶽,神色緊張,又立馬轉過頭來。
“如此,就請大理寺卿來吧。”寧滄海有些摸不清頭腦,之前中毒的事,已經稟報皇上,當時的林啟嶽沒機會做辯解就被禁足了,莫非,還有隱情?
“四位,你們可知誣陷王妃是什麼罪?”寧月茗忽然開了口,四人卻是毫無畏懼,“蒼天有眼,你做了壞事,定然會有報應!”
“誣陷皇親國戚者,株連三族,也就是你們的父族,母族和子族。”寧月茗繼續淡淡說道,“大理寺卿向來斷案如神,若我害了你們的女兒,應當受刑,但若不是......”寧月茗眼神冷冷一瞥,沒有繼續說下去,相信這四人也心中明白。
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無非是林啟嶽給了他們承諾,卻不知道林啟嶽這人,承諾說出口就不作數了。
一群人就僵持在長寧侯府門口,寧月茗眼角餘光瞥見屋頂閃過一片衣影,借口看寧雪琴傷口往府內走,走到園中偏僻的角落,果然一身素衣的月源拿著一個小包,“都在裏麵了。”
寧月茗想了想,“將遺書和繡花放回繡娘房內,嫁衣的邊角料給我。”
月源應了一聲,將遺書和繡花取出,運功飛上屋頂,一個閃身就消失了。
寧月茗將嫁衣邊角料放入袖中,走向寧雪琴休息的房間。
“妹妹......”進房間時,寧雪琴已經醒了,怯生生的看向寧月茗。
寧月茗懶得同她演戲,直接了斷說道,“到底是不是你救我,你心裏清楚的很,沒必要演這出戲。”
寧雪琴卻好似聽不懂,“妹妹在說什麼,我隻是擔心你。”
一旁的玉珠瞪了寧月茗一眼,不滿道:“小姐好心救你,你怎能如此誣陷小姐!”
寧月茗冷冷看向玉珠,前世玉珠可沒少作惡,作為寧月茗的左膀右臂,不少害她的法子都是玉珠想的,“你若是學不會規矩,我可以教你。”說著一鞭子揮去,玉珠沒來得及反應,腰上被狠狠抽了一下,她痛的瞬間蜷縮起來。
寧雪琴抖了下,說話有些顫抖,“妹妹,玉珠是我管教不好,你若要打就打我吧。”
寧月茗瞥了她一眼,轉身出去了,她那一鞭是配合一種劇毒一起打的,那毒會讓腰部慢慢潰爛,解藥需要林啟嶽手中的一味藥,不知道林啟嶽舍不舍得呢?
寧雪琴背後依舊如火燒般疼,咬牙切齒看著離開的寧月茗,這次她定然要寧月茗身敗名裂!
大理寺卿火急火燎的被拉過來,還帶了一幫仵作,雙方打完招呼後,那四人又開始鬧,跪著求林啟嶽交出證據,林啟嶽則是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寧月茗隻覺得這是一出好戲,不鹹不淡看著。
玉珠扶著虛弱的寧雪琴走出來,二人臉色都很不好,寧雪琴差點撲倒在林啟嶽麵前,林啟嶽趕緊扶住她,寧雪琴眼淚瞬間落了下來,“王爺,都怪我,不要怪妹妹。”
“雪琴,你又何必?”林啟嶽歎了口氣。
大理寺卿追問:“還請燕王殿下能如實告訴臣,臣也好斷案定人心。”
林啟嶽糾結看著寧月茗,片刻後,似是下定決定一般無奈道:“月茗,也都怨我,幫你拿到那毒。”
寧月茗被他拙劣的演技逗笑了,“燕王殿下,我是雪淩宮的傳人,要什麼毒藥沒有,非得找你拿?”
寧雪琴哀怨開口,“妹妹,你我姐妹情深,你同我說不願意嫁給秦王殿下,想借毒拖延婚期,姐姐也是一時糊塗幫了你,可你怎的借此誣陷姐姐呢?”
“你一麵之詞說月茗陷害你,當時可是眾人都看著是四弟掉出毒藥。”林啟瑜冷笑,林啟嶽這人前人後一套的功夫他真是拍馬不及,昨日還說是寧雪琴,今日就開始誣陷寧月茗了。
嗬!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盤!
“這是繡娘的遺物,我本想安置好她的家人,卻不想,怪我,不該妄圖欺瞞。”林啟嶽長歎一口氣,將袖中幾張書信和繡娘繡的寧月茗畫像,遞給大理寺卿。
寧月茗微微挑眉,他們也是一手好算計,將之前的事都推給自己,說是自己反咬一口,寧雪琴要證明姐妹情深,所以故意為她擋刀,她演戲不是給自己看,是給鄄城中人看。
大理寺卿看後臉色凝重,望向寧滄海,“此乃那繡娘的求救信,說秦王妃脅迫她給嫁衣下毒,她不敢違逆,身體被毒藥侵擾,苦不堪言。”
又將繡娘繡好的畫像展示給眾人看,上書郡主害我。
“真是可笑,誰能證明這是繡娘的東西?”寧月茗與寧雪琴對視,眼中的譏諷刺激了寧雪琴,她捏緊了手中的手帕。
“這是我妹妹留給我的,我是繡娘的哥哥,登記在冊,可去戶部一查。”男人大聲說道。
他不像是讀書人,說話卻頭頭是道,想來是林啟嶽教的,大理寺卿果斷派人去戶部查清。
若能證明是繡娘家人,那就基本上可以確定證據有效。
如此一來,就對寧月茗十分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