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茗跌倒的瞬間又撞上長寧侯回府,怎麼看都像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雪琴,你這是在幹什麼?”突如其來的怒斥前所未有,她一向在整個侯府是知書達禮般的存在,哪裏被這麼責備過,眼瞅著姑父上前攙扶起地上的寧月茗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寧月茗抓住自家爹爹的手臂一下子就淚眼婆娑了,委屈得不像樣:“爹爹別怪雪琴姐姐,都是女兒自己沒有本事,嗚嗚嗚......”
那痛到極處的淚水,一下子就如雨水一般再也受不住了,寧滄海一向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的,大小就要強,從來不會輕易的落淚,今日這般鐵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寧雪琴:“這是怎麼回事?”
寧雪琴急得不停的搖頭,眼圈泛紅:“不是這樣的姑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妹妹會變成這個樣子,她......。”
盡管她巧舌如簧,能說會道在寧家將長寧候哄得團團轉,可人家畢竟也不是她的親生父親啊!這種事情肯定不會向著她的,咬了咬牙直接跪了下去:“是雪琴的錯,雪琴不好,雪琴讓妹妹傷心了。”
“爹爹,您不是想知道女兒為何突然想嫁給秦王殿下嘛?”寧月茗哭得撕心裂肺,寧雪琴聽得心驚膽顫,她當真是從來沒有想過寧月茗什麼時候這麼能言善辯了。
寧月茗聰明不假,可是她明明對四皇子情根深種啊!怎麼會突然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呢?
著急的抬起頭辯解:“沒有,姑父不是這樣的,您聽雪琴接受......”
寧滄海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不耐煩的擺擺手:“夠了,雪琴我寧府將你養大成人,老夫自認為對你不薄,可你如今做出這等上不得台麵的事情來,也罷!既然銘兒自己看開了,老夫成全你就是。”
寧雪琴大驚失色,跪著上前抓著他的衣擺哭著祈求:“不要啊!姑父,雪琴真的沒有。”
好演技,好手段啊!我的好姐姐,寧月茗盯著她裝模作樣的樣子突的就笑了。
那笑容轉瞬即逝讓人來不及捉到,可寧雪琴卻是全部看在了眼底。
寧月茗的眼中有殺氣,直勾勾的看著她,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一般。
長寧候甩袖離去,攙扶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寧月茗往府內而去。
這一刻寧雪琴隻覺得五雷轟頂,她和四皇子都算計好了的,自己的身份遠遠夠不上做正妃,隻能利用寧月茗來達到目的。
現如今寧月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脫離了控製,也不在糾纏著四皇子了,朝夕相處的情誼也段得幹幹淨淨,無比的決絕,就好像從來沒有愛過哪個人一般。
滿院子的的楓葉紅得不像話,風瑟瑟抖動著落了一地,幾乎是在送走自己父親的瞬間那臉上的傷感情頃刻間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道不清,說不明的恨意,叫人發怵。
摸了摸臉上的淚水,寧月茗冷冷的笑了,從前她不懂得收斂光芒,隻知道用權勢去對付別人,以至於讓寧雪琴和林啟嶽鑽了空子。
正深思之時門被人推開了,來人一身綠衣煞是好看,這深秋淒淒涼涼的,配了這抹綠色有了些生氣,一見寧月茗就紅了眼眶。
“綠意?”
寧月茗有些詫異,但又回過神來了,是啊!她可不僅僅有仇人,還有忠心耿耿的小丫頭呢!
故人重逢,寧月茗情緒有些激動。
綠意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前些日子因為她偷聽到寧雪琴和四皇子的對話,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打算告訴郡主,結果沒成想被寧雪琴截胡了。
寧雪琴對郡主煽風點火,再加上郡主對寧雪琴深信不疑,她根本沒有辨別的機會。
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都怪她當初有眼無珠,信錯了人,要是當初就相信了綠意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事端了。
不過沒事,不要緊,一切都還來得及。
“別哭了,我都知道了,這些日子苦了你了。”寧月茗摸了摸一臉淚水的綠意,心中苦澀,這丫頭對她忠心耿耿,自己卻害得她屍骨無存,死無全屍。
“奴婢不苦”當她聽見郡主不是嫁給四皇子的時候,她就高興了,擦了擦眼淚破涕為笑:“隻要郡主平平安安的奴婢就開心了。”
確實如此,她現在豈止是平平安安啊!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讓別人生不如死了。
安撫了綠意幾句,窗柩邊落了隻信鷹,定眼一看不就是她的豆包嘛?撲騰著摔在了地上。
寧月茗含笑著撿起地上肥胖的豆包一臉嫌棄:“少吃點,都這麼胖了。”
說著將它腳腕上的信取了下來,整個建興也就她敢明目張膽的飛鴿傳書了,皇帝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寧家的忠心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僅如此對於寧月茗也多了些縱容,堪比不少公主的待遇。
寧府外,那酒樓上,林啟瑜坐在那頂樓的窗戶邊,一低頭就是整個建興的場景,此處風景極好,他很是喜歡。
哭笑不得的看著酒杯中剛剛落下的鳥屎:“這鳥跟它主人有得一拚啊!”
秀七憋著笑,此話不假,這信鷹乃是玥昭郡主養的,全建興僅此一隻,據說通靈性也不知道真假。
那日他隻不過是問了主子一句要不要截下來,沒成想今日又遇見了,它居然也不怕生人,目中無人的就落了下來,一雙鷹眸帶有殺氣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往主子的酒杯裏麵拉了屎。
“玥昭郡主身份背景比較複雜,主子不仔細考慮考慮?”秀七還是有些擔心猶豫的,畢竟主子這些年不爭不搶的,活得瀟灑愜意,若是娶了這玥昭郡主不就是明目張膽的昭告天下,他是有野心的嘛?
放下手中的酒杯,那總是冷漠的眼中多了些情緒,目光遙望著遠方:“本王什麼時候沒有野心了?”
本就和皇後不和了,隻不過是一觸即發的事情而已,皇後容不下他,不論他多麼的隱忍,到頭來換來的也隻不過是她的步步緊逼,既然如此又何須坐以待斃呢!
寧月茗的出現隻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他本就有意反抗的,如今多了個幫手何樂而不為呢!剛好大家各取所需。
秀七啞口無言,主子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想一出是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