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藥......”
她揚起藥瓶,正要問婆婆還要不要吃藥時,手中忽然一空,抬頭便見藥瓶落入肖尋陌的手中。
肖尋陌拿著藥瓶在手中把玩了幾下,隨後將藥瓶打開,倒出一粒放在掌心看了兩秒後直接扔進自己的嘴裏。
臨走前語氣頗為無奈的丟下一句:“一瓶維生素D哪夠用來造假,媽,回頭我給您配個ABCDE全套。”
翌日。
許覓從車站接到許院長後,將她帶到了市中心新開的一家西餐廳,貴是貴了點,不過她提前來看過,裏麵的環境很好,絕對是許院長喜歡的格調。
千金難買許媽媽的喜歡!
許院長進去前難免一番長輩慣有的念叨:“你這孩子,我知道你賺錢也不容易,這三天兩頭的寄錢寄東西給孤兒院也就算了,就不要浪費這種錢了,之前路過的那家麵館挺好的。”
“許媽媽,我哪是特意請您呀,我就是聽說這家新開的餐廳東西特別好吃,自個兒嘴饞想來吃,特意拉著您來給我壯膽呢,我那問題,您知道的......”
許覓小小撒嬌,再小小裝可憐,許院長才點頭同意了。兩人選擇了餐廳內側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安靜,還可以迎著暖陽欣賞窗外的風景。
用餐間,兩人免不了互相一番詢問,一番關心。
許院長這次來南都,主要是來回訪一個近期才被領養的孩子。一般來說,孤兒院的孩子被領養過後,便代表與孤兒院沒什麼特別的聯係了,但許院長卻是不一樣的。凡是被領養的孩子,她都會不定期的家庭回房幾次,以確定這些孩子的生活狀況。
許覓算了算,已經十五年了。
自從她當年那件事發生之後,不僅被許院長當女兒般看待,隨了其姓氏,許院長還因為那件事特意立下了回訪的規矩。
用餐間,許院長提到米碗碗時說道:“覓覓,你要是有時間的話,替我去醫科大學多走動走動,我總覺得碗碗這孩子有點不對勁。”
“之前國慶七天都沒回家,說是說是跟女同學一起去旅遊,可是我看了下她的朋友圈,有一張照片裏她戴的那個墨鏡映著一個男人的影子。後來我問她是不是交男朋友,她說隻是請陌生人幫忙拍照而已。我就納悶了,怎麼女同學不能幫忙拍,讓個陌生男人拍。”
“好,我幫您多關注關注。”
許院長的擔心許覓完全可以理解,實在是米碗碗的性格屬於跳脫的那種,還因為小時候家人忙於工作鮮少去關注她,以至於她現在多少有些叛逆。
兩人並沒有聊太久,吃到一半時,許院長接到領養孤兒那組家庭的電話,為了遷就對方空出來的時間,她沒吃完便要先行離開。
許覓原本想送她的,被她攔了下來:“還有這麼多東西沒吃完,你可別浪費了。”
最終,在許院長的堅持之下,許覓隻能坐在窗口目送。
目送間,便見許院長出餐廳,她身後有一個自行車技術不佳的小屁孩,歪歪扭扭的眼看著就要撞上許院長,許覓當即心頭一慌連忙起身。
不過,就在她要離坐時,忽見有個男人上前一把按住自行車輪頭,阻止了小屁孩撞人的動作,看情況,貌似還把小屁孩訓了一頓,小屁孩離開時是耷拉著腦袋推著自行車走的。
許覓看著許院長上了出租車離開,才放心的重新坐好,慶幸還好有那個男人及時出手幫忙。
說來也巧,她正想著這件事情,無意間一個抬頭,貌似又看見了那個男人。
那個正在跟服務員說話的男人,應該就是教訓小屁孩的男人吧?
雖然,男人是背對著她的,且之前樓下的男人她也沒有瞧見正麵,可是給她的感覺就是同一個人。
畢竟純白的高領毛衣不是每個男人都能駕馭的,穿的不好便有一種脖子被打石膏的感覺。而他,脖頸修長,不僅完全不存在這樣的尷尬,還很顯氣質。
因著對方幫過許院長的原因,許覓不禁想自己要不要上前感謝一下。
可是,一想到感謝時或許免不了握手這樣的禮節,她還是猶豫了。猶豫間,目光難免在對方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下。
說來,除了解剖課上的男性圖譜之外,她發現自個還真是第一次這樣認真看一個男人,準確地說,應該是一個男人的身材。
這會兒如果米碗碗在場的話,一定會說:“瞧瞧,還有這倒三角,單單一個背影就可以看出來絕非隨處可見的大路貨色。妥妥的不要臉的帥,如果正麵不帥的話我就把我名字倒過來念!”
對於男人這種生物,許覓其實並沒有一個確切的審美標準,隻能是以解剖學圖譜為參考來行判斷。
這個男人高大挺拔,透過略顯修身的毛衣猶能瞧出他的肌肉群應該很勻稱,線條流暢,與圖譜中男人完美身形較為符合,比官方P圖的還要正版,應該確實不是隨處可見的大路貨色。
誒~不對!
當對方轉身的刹那,許覓頓時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一時又不是很確定具體在哪裏見過,畢竟她每天見到的男家屬也不少。
還是說......這個男人就是長著一張大眾臉?
嗯,一定是這樣的。
就在許覓差不多這麼認為的時,有個打扮美豔的女人進餐廳走向那個男人。隨後,便見那男那女在離她不是很遠的一個位置入座,再隨後,她直接呆滯了!
不是因為女人脫下風衣時,裏麵衣服的布料少的透心涼,也不是因為圖譜男太沒有紳士風度,連椅子都沒有給美女挪一下。
而是,圖譜男坐的方向恰好與她是相對的,就在他坐正目視前方的那一刹那......
那雙如玉點墨的眼睛!
許覓當即認出來,這個圖譜男,分明就是她那晚在巷子撞到的男人!
所以,還用猶豫要不要上前道謝嗎?
就算綜合他那晚後來並沒有追她和剛才他幫了許院長,她覺得他應該並不是壞人,可也正因為如此,她自個那晚的反應顯得過於雷人了。
下意識地,她並不想被對方認出來。
再下意識地,她降低原本端坐的上身,但願對麵的椅背能將她的臉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