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嗯，大娘，我知道了，我保證不亂走的。”馮曉霜哪敢亂走啊，這土匪就是土匪，燒殺搶掠說的是誰啊，她這條小命兒能不能保得住，就得看她的腦子好不好使了。

薛大娘歎了口氣，拉著馮曉霜繼續往前走，繞過了兩排房子，又走過了一片空地，這才到了作為灶房的一排房子跟前兒。

“這就是灶房了，老莫啊，老莫，我給你帶個丫頭過來，給你打打下手兒。”薛大娘對馮曉霜的印象很好，也願意為她在山寨裏紮根盡盡力。

“丫頭？哪來的丫頭，就她？大當家的帶回來的？這細胳膊兒細腿兒的，能拿得動鍋鏟？別一頭栽進鍋裏，我們可不吃人肉！”老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兩撮兒山羊胡說話一翹一翹的。

“這是大當家的帶回來的，就一個姑娘家，也沒個地方去，怎麼說也不得給口飯吃，你就留下她給你燒個火，切個菜啥的也行啊。”薛大娘看著老莫緩緩地說。

馮曉霜現在對於他們以貌取人，不相信自己的行為，已經自動自覺的屏蔽了，開始打量起這個兩間連起來的房子組成的灶房了。

四口大鍋，外麵堆著幹柴，一些肉食和白菜什麼的胡亂地放在案板上，還有些黑黑的臘肉一樣的東西掛在房梁上，另外房梁上還有幾個大筐，馮曉霜估計是裝著一些幹菜之類的東西吧。

通過原主的記憶，馮曉霜確定這個地方應該跟她姥姥家的位置差不多，跟東北的天氣和習慣都很相似，這還算好的，至少那樣的大土灶她是從小兒就會用的，還不算是難適應。

至於東北菜自然是不在話下，就算是後來她對川菜和魯菜最為拿手，不過心裏對東北菜的熱愛還是不減，不是因為別的，隻是那是她小時候的味道。

“莫大爺，我是馮曉霜，您叫我曉霜，或者是丫頭都行，我被大當家的救回來，可不能白吃飯，這些灶房裏的活計，都是我在家裏就做慣了的，您就收下我給您當著打雜兒的，您看行不行？”馮曉霜伸出自己的手。

小小的手心，磨得全是老繭，一看就是做慣了粗活兒的，再配上馮曉霜晶亮的彎彎杏眼，饒是老莫這樣的人也不忍心拒絕了。

“這手跟雞爪子似的，多吃多少米糧能養大一些啊，行啦，行啦，既然是大當家的帶回來的，咋地也不能丟出去，就留在這兒吧，給我勤快點兒，眼睛裏有點兒活兒啊。”

老莫又嘟囔了兩句什麼，馮曉霜沒聽清，總之對自己不滿意就是了，不過，好歹是沒把自己給攆出去，這讓馮曉霜鬆了一口氣。

“薛大妹子，你就別在這兒了，這兄弟們的衣服穿的費，你還得點燈熬油的，這眼睛本來就不好，回去吧，回去吧。”老莫說著就讓薛大娘出了灶房回去了。

“你去吧那些白菜都洗了，切成片兒啊，別切得跟腳後跟似的，到時候有你的好看。這都是大當家的帶著兄弟們拚了性命換回來的，咱們這些吃閑飯的可不能給謔謔嘍。”老莫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馮曉霜，對她一百八十個不放心。

馮曉霜自然不敢怠慢，這可是涉及到她以後能不能繼續留在鳳河穀的大事兒，趕緊手腳麻利地洗菜，切菜，二斤重的菜刀拎在手裏確實有些分量，不過她可是會巧勁兒的，手腕子輕輕抬起用力，那些大白菜就規規矩矩地片成薄厚均勻的白菜片兒了。

老莫看著馮曉霜手腳還算麻利，也沒在多說什麼，等她切好了菜，還不放心地檢查了一遍，“把外麵兒的柴火給我搬進來，蹲地上燒火吧，這個會吧？”

“嗯，會，我這就去。”馮曉霜擦了一把頭上的汗，趕緊有出去抱柴火，一頓中午飯，馮曉霜進進出出上上下下的沒少被老莫指使，忙的她是腳打後腦勺兒啊。

不過，馮曉霜也知道，這估計是老莫給自己的考驗呢，就像是鋼進後廚的小學徒一樣，都得被大廚溜出來才行，吃不了這個苦，還想學到真本事，那是做夢呢。

中午的菜色很簡單白菜片兒炒肉，醬燜大豆腐，茄子幹兒燉的山芋，一大盆雞蛋湯，馮曉霜看著老莫炒菜做飯的手法兒，暗中撇了撇嘴，這樣的飯菜隻能說是能吃，好不好吃，那就隻有吃的人知道了。

老莫和馮曉霜把飯菜分成了幾個大的木桶，另外有兩個山裏的兄弟幫忙提著，就往飯堂去了，大家是要一起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