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小姐,你自己要小心啊。”小荷覺得自家小姐自從醒來後,就變得有主意多了,所以也沒有多問。
虞月兒喬裝了一下,偷偷出了丞相府,卻不知身後有人看到她出門,便去稟告給李氏。
她直接出了城門,去到郊外一處雜草叢生的山坳。
“嘶,有點疼,傷口開裂了?”
走了這麼長的路,虞月兒現在的身體頗有些吃力,粗略摸了一下後背,發現有少許血跡和液體滲進了衣服。
她用繃帶塞到後背再環過來包住傷口,草草處理了一下,便又咬牙繼續向前。
因為原主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自然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時候多,不過因為小時候來過此地遊玩,所以記憶裏尚有些許印象,也因此虞月兒才知道這個地方有她要找的藥草。
“龍須草......怎麼沒有?”
虞月兒一路沿著山路往上,卻是連半根龍須草都沒見著,嘟囔著道:“我就不信了,這裏應該肯定有啊。哎,在這兒!”
扒開濃密的草叢,卻見一名男子倒在草從中,正雙目赤紅地看著她!
虞月兒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這人哪裏是睜著眼睛?分明是中毒了,嘴唇臉頰發紫,疼痛使他雙眼的肌肉緊繃了起來,所以才有一種“瞪眼”的假象。
她趕緊走上前去,摸了他的脈搏,檢查下發現傷口就在他的左臂。
“毒蛇咬的,毒素蔓延到肩膀上了,再不施救,等毒液進了心臟可就晚了。”虞月兒一個人嘀嘀咕咕。
掏出了隨身帶著的匕首,正要動手,卻被身後一人猛地壓住了肩膀。
“放開他!你是何人?要對他做什麼?!”
虞月兒不顧三七二十一,匕首尖端猛地撕裂了男子的傷口,拔出毒牙後,又趁機將堅韌的蒲草捆在了傷口三分往上處,立馬便止住了血。
這紮傷口的手法實在老道果決,就是她身後的人也霎時間啞然無聲。
埋在血肉裏的毒牙取出後,男子的臉色便漸漸好轉了起來。
虞月兒打量了他一番。
此人雖有些衣衫襤褸,部分血跡沾染在了臉上很是狼狽。然而看得出來,他眉眼清秀,剛毅的線條雕刻在臉上,使得五官更加突出,洗幹淨了應該是十分精致耐看的類型。
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她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後的男子。此人身材偉岸,相貌平平,但從身體的肌肉發育程度來看,應是習武之人。
男子此刻也明白了過來,連忙抱拳道:“原來姑娘是在救我家公子!在下魯莽,還請姑娘恕罪。”
虞月兒道:“你家公子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此地被毒蛇咬到了?”
此話一出,男子就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她便明白了過來。
“不方便說?也無妨。他的毒已經清出來了,你早點帶他離開這裏吧,回家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虞月兒聳了聳被捏疼的肩膀,後背的傷被他方才那用力的一拿捏,有些皮肉產生位移,又撕裂開了。
她緩緩起身便要走。
男子許是有些愧疚,想了想還是道:“多謝姑娘出手相救,我方才弄傷了姑娘,實在抱歉!”
她起身時,目光偶然瞥到了那昏迷男子腰間的玉佩,想了想道:“我既然救了你家公子,你不覺得應該付我醫藥費嗎?”
男子聞言,臉色有些窘迫:“可......我們身上沒帶錢。”
虞月兒頷首,拿手指了指那玉佩,好笑道:“沒有錢?無妨,那玉佩我看成色不錯,便贈予我如何?”
雖說是贈予,然而實則是她討要。
不過救命之恩,又哪裏是一塊玉佩抵得上的?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便果決地從公子身上解下了玉佩,遞給虞月兒。
她狡黠地笑了笑,說道:“這玉佩我甚是喜歡,那我就收下了,咱們以後再遇你也不用覺得欠我什麼。有緣再見。”
虞月兒轉身向山上采藥去。
沒想到此行還能隨手救了一人,也算是沒白忙活。
還有這玉佩,晶瑩剔透,光澤亮麗,方才匆匆一瞥,那裏麵似乎還雕了字?
玉佩在日光下看不清楚,她便收進了兜裏,不再細究它。
待她找到了急需的龍須草,夜幕已經降臨。
虞月兒氣喘籲籲地跑回了家,本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溜進房間裏去,誰曾想剛進了大門,便被迎麵而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
“混賬東西!你給我跪下!”
打她的不是別人,正是原主的好爹爹,丞相虞忠。
虞月兒前世從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再加上為原主的遭遇生氣,心裏的怒火立馬湧出來。但她看著李氏母女就在虞忠身後,正幸災樂禍地看她笑話,隻好先咽下這口氣,雙膝著地。
“爹爹,您為何打女兒?我又沒做錯什麼。”
虞月兒眼裏漸漸浮出了淚花,那張巴掌大的白皙臉頰已呈現出了赤紅的五個手指印,在旁人看來,小模樣委屈得梨花帶雨的,好生叫人心疼。
隻不過,她的父親虞忠卻無動於衷。既然能坐到如今這個位置上來,早就煉就了一副鐵石心腸,自然不為所動。
“你說你沒做錯什麼?那我問你,你罔顧家法,竟敢私自出門也便罷了,還晚歸,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如此不受管教,成何體統!”
虞月兒知道有這麼一條家規,但她沒想到會這麼輕易被抓包。現在看來,城門口怕是早有人在等著她了,這不剛一踏進門,她的行蹤立刻被掌握。
李氏見虞月兒的目光猛地落在了她的身上,便連忙笑意盈盈地上前,拉住了虞忠道:“老爺,您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女兒還小不懂事,多管教便好了,等她記住這個教訓,日後定然不敢再冒犯。”
好個狐假虎威,趁火打劫的女人!
虞月兒唇角微勾,目光淡淡的落在李氏身上,“母親,你怎麼這樣說!爹爹管教我是為我好,我隻是犯了一點兒小錯,但我的姐妹們犯大錯的時候,怎麼沒見爹爹怎麼懲罰她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