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這兔子肚子這般大,也不知它肚子裏有幾個崽?”
花甜笑道:“兔子下崽一窩少則二三個,多則十來隻,看它這肥嘟嘟又貪吃的樣子,想必這一次至少也能有五個。”
“哇,要是真有五個小兔子,咱們就隻留下母兔,其餘的公兔送去鎮上賣了可好?”
花甜點點頭,兔子這種動物繁殖能力強,一年最少能下四次崽,把母兔子留著養,總會有源源不斷的小兔子出生了。
隻是若真要為配種考慮,還得需要去山裏再抓回幾隻公兔子就好了。
姐妹倆說了一會話,又將從小溪裏撈回的魚處理了一下,花甜特意挑了一隻鯽魚,殺幹冼淨之後,用鹽和地窖裏找出的一罐不知放了多久的黃豆醬一起醃製了一下,待鍋裏的油燒熱後,便將魚丟下鍋,兩麵炸得金黃。
眼看魚皮焦脆了,她又倒入水,將白日裏從山上摘的蘑菇與菌子一起切小塊丟入鍋中,待水開之後,奶白色的魚湯滾滾翻騰著,花甜又扯了一把野蔥撒入,幾乎是一瞬間,蔥香混合著濃鬱的魚湯香味,飄滿了整個屋子......
花晴正在外麵醃製著多的魚,她想把這幾條曬成魚幹,現在天氣熱,隻有這樣才易於儲存,聞見廚房裏傳來的香味之後,她不自由主地就放下了手裏的事。
她走進廚房湊過頭來,看了一眼鍋裏濃鬱鮮香奶白色的魚湯,口水都差點流出來了。
“小饞貓,小心別把口水掉到鍋裏了。”
花甜拿手指戳了戳花晴的鼻子,笑著盛了二碗魚湯,當然,給花晴的那一碗,魚肉特別多些。
花晴一邊喝著鮮美的魚湯,一邊含糊不清道:“姐姐,你做的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我姐姐的廚藝也是一流的呢。”
花甜笑了笑,其實哪裏是她廚藝好,隻是這些食材都是從山裏現摘回來的,就連魚兒也是在沒有汙染的溪水裏長大的,這大自然最美的饋贈,她自然是想辦法激發出食材最原始的鮮味。
再加上以前有餘氏苛刻,原主做菜連油沫星子都不敢多放點,做出來的菜能入口就不錯了,哪裏還談得上美味。
不像現在,她一心一意隻想將花晴與自己的身體調養好。所以在用度上,自然比原主大方了許多。
因此,花晴才覺得格外好吃。
花睛喝著魚湯,心裏的幸福感滿滿的,本來從花家出來時她還很擔心,但她終於明白了。
隻要二姐妹在一起齊心,憑著自己的雙手,她們就不會餓肚子。
“姐姐。”
“嗯?”
花甜抬起眼眸,一邊吹著熱呼呼的魚湯,一邊回應著花晴。
花晴眼眸笑成一道細長的月牙,“姐姐不會讓我餓肚子,以後,我也會好好努力不讓姐姐餓肚子的。”
花甜一怔,心底不由地湧出幾絲動容,望著花晴的笑臉,花甜笑了笑,她突然覺得,能來這個世界,也挺好的!
第二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由於昨天的收獲彼豐富,今日花晴便要求花甜留在家裏歇息。
她有些擔心花甜,本來姐姐昨天早上回來時臉色就蒼白無色,昨兒個又沾了水,不知她的身子到底受不受得住。
再加上家裏又多了這麼一隻兔子,花晴擔心被人偷走了,便留下了花甜。
花甜也不跟花晴客氣,她初來乍到,對這裏的一切還很陌生,得先想想辦法,如何讓日子變得富裕才行。
靠著這樣每天上山摘野果野菜的日子,肯定是行不通的。
更何況她與晴兒兩人沒有良田也沒有莊家,待入秋之後,山裏的食材變少了,她得防範於未然才行。
花晴一個人留在屋子裏,剛剛喂完兔子,就聽見門口有動靜傳來。
她抬起頭,看見一個身材粗胖,穿著灰藍色葛布衣,頭戴著相同顏色的葛布巾的婦人走了進來。
花甜軟軟叫了一聲:“吳大娘。”
腦海裏屬於原主的記憶告訴她,吳大娘是秀才外公從前的鄰居。
以前秀才外公在世時,兩家走得近,吳大娘還曾經把大兒子吳大郎送到秀才外公這裏識字了一段時間。
後來秀才外公去世之後,吳大娘還曾經去花家鬧過一陣子,但清管難斷家務事,這事官府都管不了,她一個外人再如何,最後也是不了了之。
吳大娘看見花甜一身冼得發白的麻布衣,眉頭不由地蹙起,她走近花甜身邊,忍不住歎上一口氣。
“沒娘的孩子似根草,我看你如今這樣子,是連根草也不如了。”
花甜眨眨眼,她如今的處境確實不佳,從前原主娘親在世時,原主過的日子比大多數鄉下人好上許多,現在變成這樣,也著實落差太大了。
吳大娘見花甜不做聲,又歎上一口氣,她把肩膀上的背包卸了下來,在花甜麵前打開了。
那包裏全是些吃食,有疙瘩粉,小米,麥子粉,還有幾罐醃黃瓜......
昊大娘將東西全部拿出之後,才緩緩道:“我知道你們姐妹倆空手從花家出來,就帶了這麼一些食物,這些理應夠你們姐妹倆吃上幾天了。”
花甜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吳大娘是過來接濟她們的。
鄉下人家吃的本就不多,能吃上一口飽飯就算不錯了,像吳大娘這一大包,可算得上是好東西了。
吳大娘現在家裏也有好幾口人呢,再加上她一邊忙著農活還一邊照看著孫輩們,她家裏也不容易 。
“吳大娘,這使不得。”
“有什麼使得使不得的,你今日若是不接,就是瞧不起我這個老婆子。”
吳大娘顯然並沒有將這些吃食看得很重,她把這些往花甜懷裏一塞,接著又道:“甜姐兒,你那個爹雖然混賬,但是最起碼還是你爹,你若實在是不喜他,待出嫁後少回來看他便是,但你現在還未出閣,萬不可與自己的父親鬧翻。”
吳大娘顯然也是聽說了花甜要與花虎分家的事情了,她滿臉憂愁地說起這事,話裏都是勸花甜多忍耐的意思 。
花甜笑著搖了搖頭,“吳大娘,謝謝您一片好意,不過我已經想好了,那個家我與妹妹實在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分家勢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