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的房子全都是用山裏的石頭壘起來的,很是牢固。不過這樣的房子有個缺點,那就是蓋起來非常慢和麻煩。
當初周大叔在建造這座房子的時候,就建了三個房間。如今長子快要成親了,他們就將其中一個房間收拾出來,給長子做新房。
剩下的兩個房間一個給他們夫妻和五歲的小女兒周斕煙住,另一個房間住著他們十三歲的二兒子周斕書。
仔細算來,三個房間他們自己住都有些不夠用,更沒有空房間給顧紫蒨養傷。
眼見父親背著昏迷不醒的顧紫蒨站在自家堂屋為難,周斕山很快明白他在想什麼。
人是自己救回來的,周斕山並不想讓父母為難。
“爹,將人放到我屋裏......”
“你那屋可是新房,新娘子都還沒進門讓另外一個女人住進去的算怎麼回事兒?”周斕山的話還沒說完,周大叔就皺眉拒絕道。
“家裏就這麼幾個房間,斕書每天要走十多裏山路去鎮上上學已經很累了,回來還要做功課,自然不能讓人打擾。
你和娘的房間是咱家最大的房間。已經住了三個人,今晚我還要過去打地鋪。如果將那個房間給這位姑娘住了,我這間小屋可住不下我們四個人。”周斕山皺眉道。
“那也不能帶她去你的房間啊?”周大叔為難道。
“行了,爹,這位姑娘看起來傷得很重,已經拖了這麼久了,你就快將人放到我屋裏吧。”眼見再拖下去也沒其他辦法,周斕山一錘定音道。
周大叔依然不太情願,不過向左右看了看,最後不得不按照周斕山的話去做。
“他爹,這是怎麼回事?”周大叔剛剛將顧紫蒨放在床上,李氏端著鬆油燈從門口走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陌生女孩皺眉問道。
“別提了,大山子進山的時候救了個女孩回來。”周大叔解釋道。
聽到周大叔的話,李氏舉著鬆油燈走到床邊打量著顧紫蒨,越看李氏眉頭皺的越緊。
“爹,娘,我去找謝伯過來......”
將顧紫蒨放好,周斕山丟下這一句話就要往外走。誰知道他才剛剛轉身,手臂就被李氏拉住了。
“娘......”
謝老末是大斕嶺上唯一會點醫術的人,不過他給人看病和買藥的錢都非常貴,因此一般人隻要能扛過去就不看大夫,實在扛不過去這才去找謝老末。
眼見顧紫蒨臉上的傷那麼重,身上還有很多擦傷和摔傷。這麼重的傷也不知道要喝多少藥才能好,李氏就不想救人。
再說,就顧紫蒨臉上的傷那麼重,就是將人救回來,肯定也會留下不小的疤痕,一個破了相的女人活著也不會開心。
知道自家丈夫和大兒子全都是心軟的,李氏沒敢將心底話說出,而是為難道:“咱家那點銀子都給你娶媳婦用了,哪裏還有錢給陌生人找大夫買藥?”
都知道謝老末看病貴,可是人都已經救回來了,他們總不能再將人丟回山裏吧?
顧紫蒨剛剛醒過來,就聽到周斕山一家人的對話,不由在心裏感歎,不管是現代還是古代,看病都是個費錢的事。
好在顧紫蒨還記得,吉祥有將銀子裝在荷包裏隨身攜帶的習慣,這次事發突然,她以前藏的那些銀票沒來得及拿走,身上還是帶了一些碎銀子的。
顧紫蒨就算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卻對古代銀子沒有什麼概念,睜開雙眼,看著周家一家三口,艱難的說道:“大娘,我懷裏有個荷包,裏麵有些銀子,求你們,救救我......”
周家人沒想到顧紫蒨會在這時候醒過來,一想到他們剛剛還商量著要放棄救人,臉上不由一陣發燙。
李氏可沒有周家父子那麼多想法,一聽說有銀子,立刻將油燈放到床邊的一張小方桌上,走到床邊去摸顧紫蒨的衣服。
在碰到顧紫蒨的衣服時,李氏不由自主咋了一聲“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挺有錢的,身上的衣服雖然很破,摸著卻很舒服。”
“娘......”聽到李氏的話,周斕山忍不住提醒她正事要緊。
知道是兒子善心又發作了,李氏不得不將注意力從顧紫蒨衣服上移開,尋找懷裏的荷包。
很快,李氏從顧紫蒨懷裏拿出一個有點舊卻非常精致的荷包。
打開荷包的袋子,李氏迫不及待將荷包裏的銀子全部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