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藤把回春堂的消息告訴給賽華佗。
賽華佗輕哼一聲“這個蘇郎中倒是個新奇的,坐堂郎中而已,居然還想出這麼多揚名的辦法。
你們這幾天給我精細著點兒,看他們是否能做出對咱民濟堂不利的事情來。
若是不妨礙咱們還好,要是妨礙了咱民濟堂的生意,我絕不輕饒。
另外那批藥沒到之前,你們一定不要輕舉妄動。
等這事兒辦完,再想對付回春堂的辦法。
這個姓蘇的,就讓他先猖狂幾天,老夫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賽華佗那雙小眼睛,雖然眯著,可是眼縫裏露出的精光,還是讓雷藤心裏一個激靈。
看來師父這次要親自出手了,不像對付回春堂以前的那些郎中,讓自己或者夥計去威脅恐嚇一下也就完了。
想來也是,這清風鎮還真沒有人敢和師父公開叫板的。
這個姓蘇的外鄉郎中,一來就讓師父吃了大虧,師父丟了麵子,哪能不氣。
也是他自作自受,什麼人都敢惹!
雷藤轉身出門,繼續坐在門口盯著回春堂那邊。
其實雷藤的舉動,都被蘇荷和秦柏仁看在眼裏。
兩個人見雷藤又坐在民濟堂門口,耷拉著一張臉,不時往這邊瞄。
蘇荷笑著對秦柏仁道:“秦大哥,看來這賽華佗把咱這邊的舉動很是放在心上啊。”
“唉,我倒希望他不關心咱們,誰知道接下來他又要整出什麼禍害人的事端來。”秦柏仁一臉憂戚道。
蘇荷仍舊笑著,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道:“秦大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些事怕也是不成的。
當務之急咱們還得把藥堂開好了,也好在賽華佗對咱出手的時候,有能力和他對抗才行。”
“......”秦柏仁苦笑搖頭。
蘇荷看著他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裏默默念叨著“賽華佗咱走著瞧!”
告示貼出去有一個時辰了,經過的百姓駐足觀望的,在遠處指點的,就是沒有人進回春堂的屋子找蘇荷看病。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蘇荷讓秦柏仁把以前欠賬的那些人,和錢數,找了張紅紙,一個一個清清楚楚的謄寫下來。
準備到了三天的時候,再沒人來還賬,就要貼出去。
蘇荷自己,則把以前郎中用的藥箱,重新整理了一遍。
給裏麵放了些外傷急救的紗布,止血藥粉。
遺憾的是,沒有發現麻醉類的藥物。
現在是宋朝,這個時候的麻沸散應該是失傳了,這還是很讓人遺憾的。
蘇荷雖然有用曼陀羅製造麻藥的方法,可是那種東西,恐怕隻有山上才有。
還是得等哪天,讓樂果帶路,去附近的山上看看,采些這個時候還沒被發現有藥用價值的草藥回來。
這個對於和賽華佗的競爭,應該很有用處。
蘇荷越想越開心,她這邊剛把藥箱整理好,就有一個身材壯碩的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弓著身子,一隻手捂著自己的腰,嘴裏“哎吆,哎吆。”叫喚個不停。
他身上的褂子已經被汗濕透了,額頭上也掛著豆大的汗珠。
整個人都異常痛苦的樣子。
“秦掌櫃你家郎中呢?快給我看看,我這腰怎麼突然直不起來了。”男子咧著嘴,吸溜著冷氣,求救似的看向秦柏仁。
蘇荷沒等秦柏仁發話,趕緊從醫案後走出來,問道:“你這腰疼有多長時間了?”
男人好奇的看了看蘇荷,又看向秦柏仁。
秦柏仁趕緊解釋道:“這是回春堂新請來的蘇郎中,閆大郎還是讓他看看吧。”
閆大郎一臉不相信的上下打量了蘇荷,也許是疼的厲害,實在走不出回春堂的門,他這才痛苦的點了點頭。
然後回答蘇荷的話道:“今天早上,我剛打了一個鐵鍋,出了一身的汗,坐下歇了一會兒,就怎麼也起不來了。
勉強支撐著走到這裏,沒想到換了郎中。”
蘇荷按了按閆大郎的腰椎,見他疼得厲害,然後很確定的說道:“你這是韌帶扭傷導致氣血淤阻,經絡不通所致,這病好治。”
“啥?我都疼成這樣了,你說好治?”閆大郎仍舊是不太相信的看著蘇荷。
蘇荷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銀針,按了按閆大郎頭頂的百會穴,拿一個用酒泡過的棉球,擦了擦,然後一針紮了下去。
剛才跟閆大郎一路過來好些個看熱鬧的人,正圍在門口瞧。
見蘇荷把那麼長的一根針,紮進了閆大郎的頭頂,都嚇得驚呼一聲。
甚至有幾個人捂了眼睛,以為閆大郎要被紮死了。
可是等了一會兒,就聽那個蘇郎中問閆大郎:“腰部有沒有酸麻的感覺?”
“有”閆大郎肯定的答到。
蘇荷把那根銀針上下提插幾次,然後囑咐閆大郎道:“站起來,腰怎麼疼就怎麼動。”
然後就見閆大郎在眾目睽睽之下,扶著腰站了起來,扭了扭屁股,抬抬腿。
慢慢的,腰居然直了起來。
“哎,神了!這個小郎中一針就把閆大郎給紮好了!”
“這可是比神醫還神啊!”
“這回春堂在哪兒請來這麼個年輕的活神仙?我一會把老父親也背來,讓他給看看。”
“背什麼背,你沒看那寫著嗎,可以出診的!對了,你不識字!”
看熱鬧的人和秦柏仁都是一臉的驚奇。
樂果饒是昨天見識過蘇荷的醫術,今天也是看呆了。
一刻鐘之後,閆大郎腰部已經一點疼的感覺也沒有了。
蘇荷這才拔了他頭頂的針。
“蘇郎中,你這簡直是手到病除啊,你該不是神仙轉世吧?我這......這就好了?”閆大郎直到這時,仍舊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好了,但是你也得注意著些,不要躺過於軟的床鋪,歇個幾天就沒事了。”蘇荷笑嗬嗬的看著閆大郎道。
“神了,真是神了,隻是這診費......怕是也不少吧?”閆大郎有些擔心的看向蘇荷。
“我們這幾天是免費診病的,診費不要錢,這治療的費用,你就給我一文錢就可以了。”蘇荷也不知道一文錢是多少,她腦子裏隻有後世的概念。
“才一文錢?”閆大郎不相信的問道,伸手就去掏錢。
“等下閆大郎,我有件事求你。”蘇荷叫住閆大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