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喜一家人換上了新衣衫,整個人心情也好了許多,連幹活都掛著個笑臉。
宮喜也幫忙幹著農活,別看她個子小,動作卻比尋常人快的多了。
到了歇息的時候,一家子坐在田埂上,拿出了幹糧吃起來,周圍也有不少村民在休息。
她發現大多數人都在揉肩捶腿的放鬆,腦子裏麵靈光乍現。
這些天她侍弄草藥,做了幾貼止痛的藥膏給爹娘敷上了,都是讚不絕口,也能給村民們試試。
吸了吸鼻子,宮喜從腰間拿出一貼止痛膏藥,目光在附近村民的臉上轉了轉,最終選定了好脾氣的張大嬸身上。
“張大嬸,您腿疼的話把這個貼上去試試。”宮喜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湊了過去。
張大嬸是個熱心腸的,就算從前別人都說宮喜是個不祥之人,每回見麵也是笑臉相迎的。
膏藥散發著淡淡的草藥味,張大嬸看了看,在宮喜的指導下把膏藥給貼了上去。
第二天,張大嬸就主動來宮喜家像她要那貼膏藥。
說效果不錯,這腿上的酸痛好了許多,宮喜給了她十幾副膏藥,張大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打算給錢,她十分大方的回絕了。
卻有了意外的收貨,張大嬸逢人就誇宮喜的膏藥是多麼多麼地神奇,順帶也誇了宮喜好些話。
加深了村民們對宮喜福星的印象。
院子裏麵搭起了幾個架子用來晾曬草藥,活在山裏的人,多少是認識點草藥的,可是宮喜的手法專業,洛氏不禁好奇:“阿喜,你......怎麼會做些膏藥的?”
心裏咯噔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的。
拿出了她早就想好的說辭:“阿娘,你還記我被困在山中一夜未歸嗎?”
“當然記得了!阿娘都要急壞了,打算天亮就去報官呢。”直到現在,洛氏回想起來還後怕呢。
“那晚我做了個夢,有神仙在餓狼的口中救下了我,我的第二天醒來腦子裏麵就多了好多東西。”
“如今孩兒不僅會看書識字,還會醫術呢!”宮喜展現著自己精湛的演技。
洛氏驚訝的合不攏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宮喜咽了咽口水,有些忐忑。
難道這裏不興鬼神之說?
反應過來的洛氏將她轉了好幾圈,還摸了摸她的額頭,確保她沒有發燒說胡話,麵前的宮喜神情自然,並無半點不妥。
“也是......也是......”洛氏喃喃道“我說那天回來之後你怎麼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有神仙搭救啊!”
洛氏大喜,完全沒有懷疑宮喜的那套說辭,讓她鬆了口氣。
宮天河知道之後跟洛氏的反應如出一轍,果然是夫妻倆,告訴了爹娘之後,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給爹娘診脈了,那些藥膳也有了用武之地。
阿爹的身子骨硬朗,隻是有點風濕的小毛病,針灸治療最好,是得去城裏買些工具回來,隻是不知道,這裏的人有沒有時興針灸。
慶幸的是,阿爹沒有阻止宮喜去後山采草藥了,隻是叮囑她注意安全,不要跑遠了。
後山對於她,就是一塊天然的藥房。
宮喜帶上了白狐,興許能碰上它的主人也不一定。
後山處於陽坡,山上的植被,除了樹木被用作砍柴,其餘的皆處於肆意瘋長的狀態。
白狐進了叢林就跟脫了韁的野馬一樣,轉眼就躥沒了影子。
“小狐狸,別跑遠了,這山裏麵可是有狼的。”這不是危言聳聽,上回殺死那隻狼隻能說是她運氣好,要是再碰到,跑掉是沒問題。
能不能從野狼口中救下小狐狸就兩說了。
采起草藥,宮喜就有些忘我,頗有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架勢。
直到一聲尖利的狐狸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山林。
宮喜直起了身子,怔了一下分辨剛才聲音的方位,極力向那邊奔跑過去。
“好歹我還喂了你好幾天飯呢!你竟然還咬我!”
有人。
不確定情況如何,宮喜彎腰貓進了草叢裏麵,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小狐狸的爪子胡亂的抓著,那人一手捏住了狐狸的後頸脖子,把它拎到了麵前,輕扯嘴角邪魅一笑:“總算是讓我逮到你了,這下你是跑不了了。”
狐狸露出了自己的尖牙,拿尾巴掃著他,奈何尾巴太短,根本夠不到那人的臉。
宮喜狐疑,小狐狸是個通人性的,如果那人是它的主人,不至於反抗這麼激烈啊。
那人勁衣駑馬,腰間別著的匕首,隔得老遠都能感受到寒光閃閃。
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對方要是個講道理的還有點把握。
沒有猶豫的時間,他已經要上馬了。
“少俠等一等!”宮喜猛地站起身來,喊住了他。
鶴鳴回頭,掃了一眼宮喜,這不是......那日在街上路見不平的女子嗎?
四下看了看,鶴鳴有些懷疑自己眼花,這荒山野嶺的還能碰到人?
他還以為隻有自家少爺喜歡來這深林之中呢。
“那個......這白狐是在下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宮喜一緊張就喜歡摸鼻尖。
鶴鳴一下子就樂了,原本還對這個姑娘有些好感,聽她這麼一說,眸光也冷了下來:“姑娘,你確定這白狐是你的?”
總覺得自己被他給看穿了,宮喜硬著頭皮訕笑道:“閣下不信的話,可以把白狐放了,看它會不會主動過來。”
這狐狸驕縱的很,隻給上官佑幾分薄麵,鶴鳴還沒見過白狐主動跟誰親近呢,輕蔑的笑了起來:“那行,我今天就讓你死了這條......心......”
說話間,鶴鳴就鬆開了手,眼前白影掠過,小狐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倒了宮喜的懷中,親昵的蹭著她的臉頰。
“好了好了,沒事了。”安撫了一下懷中的狐狸。
抬起眼皮,對麵的人正用古怪的神情看著宮喜。
被他的眼神盯得心虛,不過好在是救出了狐狸,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那個,我就不叨擾閣下了,就先告辭了。”
“站住!”鶴鳴叫住了宮喜。
走到了她的麵前,狐疑的看著宮喜,又看了看她懷裏拿屁股對著他的白狐:“不知姑娘......家住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