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笑了起來,隨著她的笑聲,整個天花板上的黑發都在顫抖。
我死死捏住獠牙,牙齒控製不住地打架,哆哆嗦嗦道:“你、你是什麼?”
電梯裏忽然變得陰冷刺骨,我的指尖幾乎被凍得沒有了感覺。
女人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我,漂亮的眼眸裏慢慢泛起一陣血紅。
她的頭忽然就朝我探了過來,就像是一條蛇一樣。
身子順著濃密的黑發從天花板遊了過來,雪白的臉垂在了我的眼前。
此時的情形十分詭異,她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望向我的臉。
竟然不是倒立,而是抬著脖子正麵望向我。
她那雙血紅的眼眸閃爍不已,忽然就笑了:“害怕了?真不知道你男人有沒有這個本事護住你,不如......啊——”
後麵的幾個字沒說完,她忽然就發出了一聲尖銳的慘叫——
在眼花繚亂之中,我看到了一道黑影瞬間出現。
然後一道火光射向電梯的天花板,焚燒著那些濃密而黑的長發。
女人在火光中發出尖銳的叫聲,一張美人臉也隨之變形,痛苦地扭曲變形。
“嘶——”
沒等我看清楚,她那張美人頭忽然就“撲通”一聲跌落在地,瞬間被一團火焰包圍,發出了“滋滋滋”焚燒的聲音。
我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全身僵硬得無法動彈。
忽然眼前一黑,我被一塊溫暖的黑色的長袍包裹了起來,耳邊傳來男人溫和的聲音:“別怕,馬上就好......”
他的聲音就像是帶著一種魔力,竟讓我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眼前忽然一亮,光明大作!
依然是在電梯裏,但是周圍卻站著七八個工作人員,全都用極其怪異的眼神盯著我。
我眨了眨眼睛。
剛才那一幕是夢?
我坐電梯竟然睡著了?
“咳咳咳!小姑娘,你剛才的尖叫差點都要刺破我們的耳膜了,是不是該去看看心理科或者精神科?”有人怪聲怪氣地調侃了起來,其餘幾人都發出了一陣哄笑。
我抬頭望向電梯上方,竟然還在三十四樓。
電梯迅速往上升去,那七八個人陸續都下了電梯。
當電梯裏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時候,我渾身就緊張了起來。
但很快,就幾秒鐘,電梯抵達了七十八層。
電梯門一打開,我幾乎是逃也似地從裏麵跑了出來。
結果就這麼猝不及防莫名其妙地衝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我慌忙地抬頭朝他望去,就這麼跌入了一雙古怪幽暗的眼眸裏......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墨總!”
身邊忽然傳來一聲女聲,我慌亂地從他懷裏掙脫,急忙朝前跑去。
跑回他的辦公室,我的心跳都是砰砰直跳。
剛才那個女人說她找了我好久,是真的打算要吞了我!
我忍不住捏了捏滿是冷汗的掌心,渾身顫抖了一下。
下一次,再在夢裏遇見那個黑衣男人的時候。
一定要問問他,為什麼夢裏的怪物想要吞了我......
不一會兒,我聽到了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以為是楚墨回來了,便立刻起身道:“墨總!”
“餘小姐?”
站在門口的,是藍瑩兒,她笑盈盈地看著我:“墨總現在就要出發前往一個基地視察,我來給他拿手機的......”
說著就嫋娜地走到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拿起黑色的手機朝我擺擺手:“回見!”
我有些發懵,但很快便感到一陣輕鬆。
今天下午,我總算可以自在地工作了。
隻是,在望向眼前這空蕩蕩的大辦公室的時候,我又想起了剛才在電梯裏的情形,心裏還是一陣發麻。
剛才在坐電梯的時候,我竟然睡著了。
所以,想要不被那些可怕的怪物騷擾,我不能睡!
一個下午,我都專注在計算修葺孤兒院的計劃書裏,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六點十分,我走出了辦公室,朝電梯口走去。
本能地避開了剛才那部三號電梯,朝著旁邊的一號電梯走去。
我是從頂樓往下,所以進去的時候沒人。
可是到了下麵的樓層,走進電梯的人便多了起來。
我被不斷湧入的人群擠到了電梯的角落,忽然就聽到了有人在調笑。
“知道嗎?今天墨總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根本不是墨總未婚妻——水家的人,隻是一個孤兒院裏的孤女!”
“是嗎?不是水家的?”
“現在的小姑娘心思可多了,成天想著要嫁金龜婿,估計是墨總去捐款的時候纏上來的。”
“還真是不要臉啊!”
“是啊,她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墨總看得上嗎?真是癡心妄想呢!”
“看得上又怎麼樣?將來墨總還是會和水家聯姻,墨總心血來潮玩玩而已......”
......
那幾個男女在前麵傳來一陣哄笑和譏諷,我緊緊捏緊了拳頭,咬了咬嘴唇。
好不容易走出電梯去了最近的公交車站,看到了站在站台上的劉曉蕾。
她像是特意在等我,走過來笑眯眯拍了拍我的肩膀:“怎樣?當了一天墨總的小秘書,有什麼心得體會?”
聽到她這滿是譏諷的話,我冷冷地將她的手拂開,麵無表情地朝前走去。
實在是不想和她說話,說不定剛才在電梯裏那些人說的話,都是她說出去的。
畢竟我來這集團上班才一天時間,誰都不認識,怎麼會有人知道我是從孤兒院裏出來的?
“餘珊珊!你可別得意!”
劉曉蕾追了上來,“你真以為被墨總看上你就能成功嫁入楚家,人家墨總可是有未婚妻的人,你別想太多了......”
我猛地打斷了她:“是你想太多了!要是別人知道你想當小三,會怎麼樣?”
劉曉蕾的臉色白一陣紅一陣,陰沉著一雙眼睛盯著我:“你等著!”
“我就在這裏等著!”我就這麼冷冷地盯著她。
我不會主動惹誰,但也不會被人隨便欺負!
劉曉蕾咬了咬牙,指了指我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我在孤兒院的門口看到了楚墨的座駕。
看著那輛價值上千萬的豪車,停在孤兒院那格格不入的畫麵,我的臉沉了下去。
昨天在電梯裏聽到的那些話,讓我不想給自己惹什麼事。
後車窗緩緩地被搖了下來,楚墨那冷酷俊美的臉露了出來:“上車!”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了後座。
車廂裏溫暖如春,我脫去了厚厚的外套,朝楚墨禮貌性地點點頭:“墨總,其實您不用來接我的。”
楚墨歪著頭看了我一眼,輕笑一聲道:“你這一天的變化倒是挺快啊......”
我心中一驚,但立刻就冷靜了下來,努力從臉上擠出一絲笑意:“不是的,我是擔心公司裏的人對我有看法......”
他譏笑一聲,“說你是我潛進去的?”
其實我並不在意這個,但我順勢說道:“是的!”
“那又怎樣?”他不屑一顧冷笑道,“整個集團都是我的,我想安排誰在我身邊,沒人敢置喙!”
“可是......”我想起了劉曉蕾昨天忽然出現的黑霧,皺著眉頭道,“有人妒忌我怎麼辦?”
“有我在,任憑他們妒忌去!”
說完他就立刻打開了車廂裏的一台內鑲式電腦,開始了工作。
接下來一周時間裏,我都沒見到楚墨。
我每天按時上班,隻是在乘坐電梯的時候,我很自覺地避開了三號電梯。
今天電梯裏擠得滿滿地,我被不斷湧入的人群擠到了最後靠牆站著。
就在這時,我感覺到左側大腿上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傳來一陣尖銳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