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玉跪在地上,縮著肩頭害怕極了,卻還是擺著手讓獨孤淩雪不要再說下去了:“小姐、小姐,咱可不敢說這樣的話,那......那可是皇上、北江王,她獨孤暮染是什麼身份啊?可不值得小姐您為她生這份氣兒。”
“是啊,她是沒什麼身份,可她如今卻生生把我比下去了!”越說是越氣,獨孤淩雪閉上眼睛狠狠倒吸了口氣:“我看她就是活膩了!”
桂玉還想再說點什麼,外頭卻傳來一道清甜中帶著一絲調侃的聲音:“姐姐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兒呀?下人們不懂事,罰一罰罵一罵也就過去了,姐姐氣壞了身子不值當。”
“初雨,你這話說得倒輕鬆。”見獨孤初雨帶著笑意而來,她也不好再發作,重重坐在了椅子上,一手撐著腦袋,氣呼呼地:“我隻是氣......氣不論你我才情也好,能力也好,樣貌也好,都比那死丫頭要好,可偏偏是她被賜了婚。”
在獨孤淩雪身邊坐下來,獨孤初雨笑著替她順背:“我當是什麼天大事讓姐姐你這般生氣呢,原是因為這件事啊。傻姐姐,若是她惹了你不開心,你尋個由頭讓她吃點若,消了你這氣就罷了。那既然是皇帝賜下的婚姻,你又有什麼辦法呢?可別真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這話說得十分巧妙,她句句字字都是為了讓獨孤淩雪出口氣,也不提把獨孤暮染怎麼著,可卻讓獨孤淩雪提壺灌頂,一下就明白了。
是啊,她在這兒生悶氣又有什麼用,想個法子好好整獨孤暮染才是正經事。
見獨孤淩雪恍然大悟的模樣,獨孤初雨輕笑了一下,複又擰眉輕歎了一聲:“惱著姐姐的事是解決了,可我卻是煩心得很呐。”
“什麼事能讓你也煩心?說出來,姐姐看能能給你出個主意。”
她們兩個同出一母,雖然偶爾也會有不和,但麵對外人,卻出奇地一致,至少對獨孤暮染是這樣的。
“府上的賬房先生身體欠佳,年歲也大了,前先日子請辭了,這下就缺個管賬的了。”獨孤初雨又道:“如今父親又把你和大哥安排到了德善堂,一時間真是請不到什麼人來幫忙。”
賬房......
忽地,獨孤淩雪的腦子像開了竅一般,急急拉過獨孤初雨的手:“初雨,我知道了!我知道用什麼法子整整那臭丫頭了。”
獨孤淩雪急不可耐,第二天便找到了獨孤暮染,主動示好。
“暮染,我知道我們之前的關係不太好,近幾日我想了想,雖然我們生母不同,但是也算是姐妹,著實不該對你不好。”獨孤淩雪輕歎了一聲。
獨孤暮染沒接話,隻是這樣笑望著獨孤淩雪。
獨孤淩雪急急地抓住了獨孤暮染的手,語氣懇切:“你......你好歹也說句話,今日前來,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就算沒了這臉麵,也要與你和好,我希望以後我們和和睦睦的。”
盯著獨孤淩雪看了好一會兒,獨孤暮染忽地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