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還敢打我?你不過是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女,還敢跟我叫板?”
明熙月剛睜開眼,就被一雙手給用力按進了水裏。
她的腦袋整個浸入浴缸之中,身後的女人還如同炸雷般地嘶喊。
“居然還敢反抗?你這個傻子,今天我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痛字怎麼寫!”
身後的女人又用力了幾分,將明熙月的腦袋往上提起,再次按進浴缸裏。
冷水的刺激,讓她的腦子逐漸清醒了起來。
她不過是溺了水,居然醒來就被人這樣作踐?
一股無名火從心頭竄起,明熙月用力掙紮,從浴缸裏探起頭來,反手就抓住那女人的馬尾,用力地把她的頭摁進了浴缸中。
“唔唔......”
女人沒想到她居然會還手,猝不及防喝了好幾口水,連話都來不及說出,就再次被明熙月拽著頭發抬起了腦袋。
“溺水的滋味好受嗎?二姐。”
明熙月滿臉的水,甚至頭發上還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水,一手緊緊攥著明潔心的頭發,她那雙清明冷峻的眸子格外地亮,完全沒了之前迷茫癡傻的神色。
清冷的聲線,讓這個長相清秀蒼白的女孩,身上莫名多了幾分來自地獄的森然。
是了,剛剛在水裏看到自己那張陌生麵孔的那幾秒,她腦子裏的記憶,已經逐漸複蘇了。
她重生了。
如今靈魂寄居在了一個二十歲女孩身上,巧的是,這個女孩的名字也叫明熙月,在十八歲那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變成了一個傻子。
又是私生女,又是傻子,這樣的角色在誰家裏,日子都不會好過。
不過也正是因為眼前這個所謂的姐姐溺死了她,這才讓意外溺水的明熙月有了寄主。
“明......明熙月,你敢還手?”
“不還手?難不成要我乖乖躺在浴缸裏,讓你活活把我溺死?”
明熙月打斷她的話,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差點把年輕女人的頭皮給拽下來。
在原主殘留的記憶中,她在這個家最害怕的,大概就是這個所謂的二姐明潔心,平日裏動不動就對她打罵,今天更是因為她犯了一件微不足道的錯誤,就被按在浴缸中活活淹死。
這樣的姐姐......不要也罷!
鬆手將女人往後推開,明熙月起身,將臉上的水抹掉,誰知道明潔心卻受了刺激。
在家裏,她一向是高高在上的小公主,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羞辱過?
她像是瘋了一般,正好看見有下人推開門,托盤裏還帶了新從樓下花房裏摘來準備插花的玫瑰,被明潔心一把搶過,朝著明熙月的身上狠狠揮去。
“傻子,現在膽子大了,居然敢還手?今天我不打死你,我就不是明家人!”
帶刺的玫瑰花藤帶著破空的風聲,一下一下地抽在明熙月的身上,將她單薄的衣服給刺穿,有斑駁的血滴逐漸暈染在她白色的裙身上。
疼!
明熙月瞥見自己一身的血,想也沒想,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光。
“喜歡打人?今天也讓你嘗嘗被打的滋味!”
“明......明熙月你給我鬆手!”
被對方拽著手腕的明潔心,忍不住用力拉了一下花藤,倒刺勾住了手心的肉,鮮血緩緩從指縫中流出,疼得刻骨銘心。
也好,疼痛使人清醒。
明熙月擰眉。
喜歡打人是吧?她今天就要讓對方知道,自己得罪的,究竟是什麼人物!
她手上一用力,便將明潔心連人帶花一塊兒拉了過來,在對方毫無防備鬆手的時候,她直接抄起花藤,狠狠地朝著對方的身上抽去。
一下,兩下!
花藤抽在明潔心潔白柔嫩的肌膚上,很快就帶上了一條帶著血跡的紅痕,花瓣在光線下四處亂飛,散落在地上,頗有一種血腥的美感。
“啊!!”
明潔心尖叫著,嗓子都快喊啞了。
她被花藤的刺紮得疼了,想躲,但對方卻不給她機會,反而抽得更加用力。
“喜歡打人是吧?被花藤抽的滋味如何?嗯?”
明熙月冷冽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帶著一股森森然的味道,讓聞聲過來圍觀的下人,全部都驚呆了。
這......
什麼情況?三小姐居然敢還手?這還是之前那個唯唯諾諾,活得毫無尊嚴的傻子嗎?
一時間眾人都被她爆發的狠給震懾住了,沒人敢上前。
“明熙月,你找死......啊!”
“我找死?還不知道是誰腆著臉來送死的呢!”
被打的人還在尖叫,嘴裏卻不肯服軟,然而明熙月都沒給她喘息的機會,隻管拿著手裏的花藤,狠狠地抽著。
痛打落水狗。
她既然繼承了這具身體,那就要替這具身體的主人好好活下去,至於之前虧欠她的人,她會一個不落地報複回去,就當是為了原來的明熙月報仇了!
想起之前明熙月過的慘痛生活,不知道是不是還殘留著原主的意識,明熙月隻覺得格外難過,而在她報複明潔心時,聽到對方的慘叫,她的心裏便衍生出一股複仇的快意。
“明熙月!!你瘋了?居然敢打我......信不信,信不信我告訴大姐,到時候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明潔心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麼打她。
要不是自己現在沒有還手之力,她恐怕早就衝上去,把這個賤人打得頭破血流了。
“打你就打你,還需要理由嗎?你今天就算是找了人過來,我也照樣能打得你滿地找牙!”
聽到這句話,明潔心都快氣瘋了,忙不迭衝著周圍默默看好戲的傭人喊。
“你們都是飯桶嗎?還不快抓住這個瘋子!信不信我把你們全都開除了?”
看戲事小,飯碗丟了事大。
明熙月再勇猛,也不過是一個弱女子,這一番折騰下來,很快就被七手八腳的傭人給按在了地上。
明潔心好不容易脫身,這會兒看自己身上,四處都是被花藤抽出的紅痕,更有被刺紮出來的血跡,也不知道是痛還是氣,眼睛都憋紅了。
她惡狠狠地瞪著被人控製住的明熙月,隻覺得五臟六腑都快爆炸了,正要上前去一腳踹翻這個女人,卻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清朗溫潤的男聲。
“潔心,住手,怎麼又在欺負妹妹?”
聽得這個聲音,明潔心瞬間收斂起了自己的猙獰,一臉驚訝地回頭。
“小舅舅,你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