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
陽光熾熱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灑落,留一地跳躍的金黃,滿滿的生機與活力,讓床上悠悠轉醒的賀景妤有些回不過神。
她......真的還活著......
不是身患絕症,病懨懨的躺在病床上活著,而是重返青春,健康活力,自信美貌的活著。
賀景妤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卻牽扯了一身劇痛,她齜牙咧嘴,差點沒叫出聲來。
想起昨晚的畫麵,她猛地從床上坐起,疼得她直冒冷汗。
但再疼,也抵不過她內心的狂喜。
她賀景妤,又回來了,回到一切悲劇發生之前,回到......額......
賀景妤無意中看了一眼被染紅的淩亂床單,一張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
房間已經沒有了昨晚那男人的身影,賀景妤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跌跌撞撞走進浴室。
從浴室出來,才發現她昨晚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好幾片。
她自嘲的笑笑,信步走到衣櫃前,打開,裏麵果然擺了一排整齊的男裝。
醒來她就發現了,這房間跟別的不一樣。這裏不僅比普通房間大了一倍,各種擺設都是不同的,像是專門給人預留的專用那種。
沒想到,傅澤西這麼大牌!
賀景妤看著衣櫃裏清一色的黑色寶藍色,一臉疑惑,她記得,傅澤西很少穿這種深色係的衣服......
但,當年的報道明明寫著這裏,應該不會錯......
因為跟傅澤西關係太差,前世這個時候,哪怕自己身陷囹圄,她也沒忘記吃他的瓜。
“沒看出來,衣品還不錯。”賀景妤穿上超大件的黑色襯衣,在腰間打了個結,又用酒店的針線包,將西褲縫小了一圈,在房間找了個口罩和帽子戴上,悄咪咪的離開了房間。
......
賀景妤沒回家,而是回了租房。
剛進屋將門反鎖,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和叫喊聲。
是陸元盛找來了......
“景妤,你開門!我知道你在裏麵,你昨晚去了哪?跟誰在一起?”
賀景妤當做沒聽到,又洗了一次澡,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很累,卻怎麼都睡不著。
前世的一幕幕,電影般在腦海裏閃過。
她跟陸元盛十八歲在一起,到她死,整整七年。
她為他拚命接通告賺學費,為幫他上位一次次放下尊嚴去找人打通關係,甚至不惜出賣色相......
最後,她一步步將他拉到影帝的位置,他卻一把毒藥送她下地獄。
狠,夠狠。
剛充上電的手機,開始響個不停,伴隨著門外陸元盛沒完沒了的叫聲,賀景妤煩躁的接通了電話。
“賀景妤,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一直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是她的閨蜜經紀人——蘇依依。
想起自己被下藥也有蘇依依一份,賀景妤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什麼事。”
“你還問什麼事?趙導找何總投訴你,說他好心給你講解劇本,你卻不識好歹動手傷了他。你立刻來公司,跟趙導賠不是,不然以後你都別想接通告了。”
講解劇本?
賀景妤語氣冰冷,“那就不接。”
“你,你說什麼?”蘇依依都傻掉了,這個賀景妤,腦子抽了?
“讓他隻管封殺我,能成功,算我輸。”掛了電話,賀景妤腦海裏閃過昨晚的畫麵,呼吸有些不順。
沒一會兒,電話又響了,是她母親打來的。
賀景妤摁掉聲音沒接,但對方一直打來,吵得她頭暈腦脹,無法正常思考。
最後,對方幹脆發信息過來。
賀景妤打開一看,立刻從床上跳了起來。
電話再次響起,賀景妤咬牙接通。
那邊立刻傳來母親憤怒的叫聲,“賀景妤,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夜不歸宿,還敢不接電話了?”
賀景妤壓下心頭的仇恨,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犀利,“媽,我昨晚喝多了......”
“喝多了就可以夜不歸宿?元盛去找你也不搭理,你是不是在外麵有狗了?”
狗?傅澤西嗎?
哈哈哈......
“賀景妤我警告你,少做丟人現眼的事。剛剛依依電話都打到家裏來了,說你得罪大佬,還不肯去道歉,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們?你知道我們養你有多辛苦嗎,你就這麼報答我們?”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們從不管自己過得好不好,隻一味讓自己付出......
“你現在立刻去公司,好好跟人賠禮道歉,要是丟了飯碗,你就別回來了。你外公的病也別想治了!”
賀景妤死死握緊拳頭,強忍著心頭的怒氣,最後輕飄飄吐出四個字,“我知道了。”
是她格局小了。
做不做影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不能讓那些欺負她的人得逞啊。
她不能頹廢,她要強大起來,保護該保護的人,收拾該收拾的人。
賀景妤起身收拾一番,出門時,前一刻說她不出來他就一直守著不走的陸元盛,已經沒在了。
賀景妤嘲諷一笑,開車直奔公司。
“吱......”賀景妤一路胡思亂想,車子開的很快。
進入地下車庫拐彎時,一個不注意,就朝著一輛賓利懟了上去。
“砰——”的一聲,車頭親上了對方的車門......
賀景妤急忙下車,手忙腳亂來到那車跟前,賠笑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維修費我,我賠......”
明天就要發工資了,希望夠錢給這位大佬修車......
“你怎麼開車的......”司機黑著臉就要下車檢查,但後排的人擺擺手,冰冷的聲音夾雜著一絲沙啞,“別浪費時間。”
聞聲,賀景妤愣了一下。
這聲音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聽過?
但當她將腦袋湊近,想看清後麵那人樣貌的時候,車子離開了,她卻隻看到一個模糊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