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儀你不得好死!”
江素素尋聲撲上去,卻半道被一腳踹開。
這一腳毫不留情,直中心口,江素素仰麵倒在地上,捂著心口止不住的咳,連同剛才被塞進去的肉也都一起吐了出來。嘴裏有著濃重的鐵鏽味,出血了。
江儀收回腳,冷聲道:“到底是誰不得好死,要不是江正鬆軟弱無能,自己女人都護不住,我哪能淪落為一個妓女之女,受盡冷眼旁觀。實話告訴你,如今就是江正鬆也被關進大牢,和他受寵的嫡子嫡女一起等著流放,我會把我所受的不公,委屈,全部一點點還回來!江家,必須滅了,我才安心!”
江儀連自己親爹都不放過,更何況江素素呢?
江儀說完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嬌柔的窩進男人懷裏,抱著她的男人豐神俊朗正是大秦國的皇帝秦燁明,也是江素素癡癡念念愛了十五年的男人。
“陛下,您怎麼來了?”
“秦燁明?”江素素咬牙道:“狗男女!你們還給我的辰兒!”
“賤婦!誰給你的膽子還敢放肆。”秦燁明看著廢後的目光嫌惡。
“賤婦?秦燁明!當初你上門求娶我時可不是這麼叫的!你我夫妻十餘載,你要我江家的命也就罷了,可是你怎麼能殘害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是你的兒子!你的孩子!他叫你父皇,期盼著你能夠教他讀書寫字,他在窗前盼著你能來看看他,而你竟然殺了他!”
男人看著她的瘋狂不為所動,江素素無疑是個美人,那也是放在以前,現在蓬頭垢麵,雙目空洞,拖著殘軀的她,讓男人嫌惡的不肯多看一眼。
“你明知道這是拙劣的陷害,我沒有私通任何人,我父親也沒有私通敵國,你為什麼輕易就信了,為什麼連咱們的兒子都不放過?”她心如刀割,那個懂事乖巧的孩子,抱著她撒嬌的孩子,就被這對狗男女害死了!
皇帝的目光晦澀難懂。
“江家叛變物證人證皆在,有什麼好陷害的?”秦燁明道。
江正濤雖繼承侯府,卻憑借自己的能力坐上了兵部尚書的位置,掌管大秦所有兵馬,忠心耿耿未曾有過二心。
到了秦燁明嘴裏就成了叛變,江素素聽著他顛倒是非黑白的話,捂住肚子,仿佛兒子還在她的身體裏沉睡,還未出世。
這個男人是她苦苦癡戀十載的男人,而她最後一眼看到的是他下旨,抄江家滿門。最後就被挖去雙眼,扔在這不見天日的鬼地方自生自滅!
江儀誣陷她私通侍衛,秦燁明親手砍了她的雙腳。
管不住腿的皇後,要這雙腳也沒用了。
這是他說的。
江素素捂住眼睛,明明沒了眼珠流不出淚了,卻還是難受的不能自已。她此刻卻慶幸自己瞎了,不用在看江儀得意洋洋的嘴臉,秦燁明薄情寡義的樣子。
她曾以為她是世上最令人豔羨的女人了,十裏紅妝嫁給他,不出兩年入宮為後,這是大秦國以來最年輕的皇後了。
她江素素,三國之間最出名的才女,多少英傑才俊掙著娶她,可如今卻落得聲名狼藉,世人唾棄。
“秦燁明,你能坐上這皇位,是我二叔和二哥用血肉換來的。你過河拆橋,一點情分也不顧!什麼叛逆之心,不過是你自己心虛,害怕,想把我江家除之而後快!”
她哭著哭著又笑了:“可是怪誰呢?父親本就告訴過我,你為人薄情,城府頗深,江家樹大招風應及時止損,早日請辭,是我不顧父親的勸阻,以性命為你做擔保你不是那種人,但是你現在不惜陷害自己的結發妻子,親自給自己戴上綠帽子,也要拉江家下馬!”
被說中虧心事,秦燁明頓時綠了一張臉。
“秦燁明!是我錯了,是我錯付了真心,錯付了情衷!”
“江素素!”被戳穿痛處的秦燁明怒喝:“瘋婦之言!實話告訴你,我未曾喜歡過你,所有的一切都是做戲,從頭至尾我喜歡的都是江儀!”
“瘋婦?”
她那雙空洞的眼睛,竟流出滲人的鮮血:“好,你不喜歡我,是我瞎了眼,但是我已經嫁給你了,你指使侍衛毀我清白,這是你身為丈夫應該做的嗎?!我為瘋婦?!那我就瘋給你看!到底是誰瘋了!”
她衝上去,竟是會以殘肢走路,懷中不知何時藏了一把刀,對著聲音刺去!
江儀花容失色的躲進男人懷裏,秦燁明隻是一個動作就奪下她手中的刀,反手刺進她的心窩。
撕心裂肺的痛從心口蔓延,江素素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她死在心愛的男人手中。
“皇後有失鳳體,羞憤難當是以自盡身亡。”
皇帝慢慢開口,冷眼看著女人倒下。
江素素喉嚨裏發出嗤嗤聲響,她恨,恨自己愛上一個薄情的人,恨自己被愛情蒙蔽雙眼把父母親人推上斷頭台,恨自己就這樣死了,也沒能給兒子報仇。
“秦燁明,我詛咒你生生世世,斷子絕孫,孤獨終老,江山易主,落地為寇!”
若有來生......她一定不會再嫁給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