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別墅內,唐雪拖著疲倦的身子在沙發上軟軟的癱下來,渾身上下是提不起一點兒力氣的,雖說她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可實際上,說不緊張,絲毫都沒有顧慮,自然是假的。
如果今日不是霍北城站出來替她解圍的話,唐雪怕是根本就不可能如此順理成章的進入天籟之音的正式比賽中。
歸根結底的來說,那霍北城竟是突然生出好心來對待她,讓唐雪難免是有些吃驚,不敢置信的。
許是這一整日太過於勞累的緣故,唐雪直接躺在沙發上沉沉的睡著了。
待霍北城處理了天籟之音節目組的一些事情回到家中,就看到那處蜷縮著身子的唐雪,他本是想不管不問的直接上樓去洗漱收拾,準備睡下歇息,但是當他想到近來天氣正在逐漸的轉冷時,還是緩緩的舒展眉頭,特意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走到沙發邊小心翼翼的將唐雪橫抱起來。
懷中的人有些不安分的伸出手去推搡著,嘴巴裏還嘟囔了兩句。
瞧著她這副模樣,霍北城抿了抿唇,低聲道,“果然是個不聽話的,就連睡著了也不安分。”
清晨的一縷陽光灑進窗子照在柔軟的大床上,似是給那曼妙身姿的女子籠罩上一層金色的光輝般。
她伸出手去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眼睫毛撲閃撲閃的,像極了蝴蝶舞動著雙翅,又因為剛剛睡醒的緣故,一張素淨嫩白的小臉上泛著微紅,櫻桃小嘴微張,似是引人一親芳澤。
唐雪緩緩的坐起身,洗漱一番,正準備下樓時,就看到了對麵的房門緩緩的打開。
她抬起眼眸望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霍北城,他已經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西裝,領帶打的整整齊齊,眉目之間盡是冷淡,當唐雪在不經意之間對上他那一雙墨色的眼眸時,竟是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不自然的快了些。
“早…早上好啊,霍總。”
清冷的女聲響起來,似乎是在霍北城的心中蕩起一層小小的浪花,他看了一眼唐雪,隻是點頭示意。
坐在餐桌前的霍錦親眼看到唐雪和霍北城一齊走下樓來的時候,滿臉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當他想起昨天霍北城在天籟之音的節目錄製現場替唐雪打抱不平時,又是對那唐雪露出滿臉嫌惡的表情。
在霍錦看來,唐雪之所以會跑到這裏成為霍北城的女人,實則就是因為她是怎麼都放不下自己的。
唐雪越是這樣一味地追著他不放,就讓霍錦越發的痛恨著唐雪的存在。
霍北城向來是個明察秋毫的,當然也沒有錯過霍錦眼底的神情,他瞥了一眼那坐在餐桌前露出滿是厭惡模樣的霍錦,冷不丁的開口說道,“若是吃飽了,就別在這裏礙眼。”
聽到霍北城說出的這些話,霍錦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拳頭,本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為對霍北城心生畏懼的緣故,隻是將所有的想法全部咽進肚子裏麵,沒有再敢反駁,低下頭去沉沉的應下,“是,父親。”
霍錦從唐雪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倒是不留痕跡的狠狠撞了她的肩膀一下。
可唐雪偏偏是沒能夠注意這些,險些被霍錦撞倒在地,好在霍北城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唐雪的肩膀,才讓她免得了這番痛楚。
這些年來,霍錦放任慣了,霍北城也未曾管束過半分,倒是讓他的性格越發的肆意妄為了。
瞧著麵前垂下眼眸默不作聲的唐雪,霍北城微微皺了皺眉頭,還是放輕了自己的聲音去詢問著,“沒事吧?”
霍北城生性冷淡涼薄,倒也沒有辜負他的名字,不過唐雪是怎麼都沒有想到過,如今他竟是會主動的關心自己,起初唐雪是有些詫異,但稍加思考以後,她也算是想明白了。
畢竟不管怎麼來說,霍錦都是霍北城的兒子,替霍錦收拾爛攤子,倒也算是他這做父親應該盡的職責。
她穩住身子,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同霍北城保持著些許距離,唇畔微微上揚,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來,似乎是絲毫都沒有在意的回應著,“霍總,您不必擔心,我向來是打不死的小強,也不可能會因為這點兒刺激就作天作地。”
正如唐雪所說的那般,網絡上的謠言傳播速度極快,謾罵著唐雪的人是數不盡數,若是她因為霍錦一個人的不滿就暗自難過落淚的話,那再聯想起那些鍵盤俠以及諸多對她不滿意的噴子,唐雪怕是根本就沒有辦法繼續秉持著自己的信念活下去了。
霍北城見過的美人不在少數,或者是準確的來說,不論是哪一個有些姿色的女子,就試圖想要接近他,再一步登天的攀上枝頭,但偏偏是唐雪,根本就不願意讓他出麵替她處理這些瑣碎的事情。
稍微停頓了片刻,霍北城緩緩的說道,“若是有什麼需要的,或者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你直接同我說。”
話雖是如此,唐雪仍舊是未曾有過這種想法,但為了讓霍北城不再為此顧慮,她隻是輕笑著應下,“是。”
交代了這些事情以後,霍北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便是拿起放置在沙發上的公文包,轉過身將自己的視線落在唐雪的身上,不緊不慢的說了句,“公司裏要有些事情,我先走了,你就在家裏用過早餐再出去吧。”
歸根結底的來說,昨日是霍北城插手幫了唐雪一回的,今日又是暗地裏幫著她收拾那不知好歹的霍錦,她心中自然是透亮的似明鏡一般,也明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
或許對於霍北城來說,這些不過就是他的小恩小惠罷了,但唐雪也是一心想著要回報,如此才可以兩不相欠。
“霍總若是不介意的話,今天晚上我請您吃個飯可好?”
唐雪的話音剛剛落下,就看到那霍北城微微皺著的眉頭,她生怕那人會毫不留情的直接回絕,又是慌忙開口去解釋了一番,“霍總,您不必多想,這頓飯就當我是報答您昨日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