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染起來時,身側已經涼透了。
也不知道昨夜司慕霆有沒有回來。
拖著沉重的身體洗漱,鏡子裏的女人眼圈黑黝黝的一片,沈染抬起頭,刷牙的動作陡然頓住,吃驚的趴在鏡子上,滿臉驚悚。
今天她頂著這兩隻熊貓眼去參加慈善拍賣會,會不會讓人誤以為司慕霆牽著一隻熊貓。
“沈小姐,您起床了嗎?”門外,李伯催促的聲音傳來。
懊惱的撓了撓頭發,她加快刷牙的動作,用清水飛快地洗了把臉,便拉開房門。
李伯身後跟著五六名時髦打扮的男女,在沈染愣住的同時,打量她穿著拖鞋睡衣素臉朝天的邋遢樣子。
“沈小姐,這是清閑帶來的造型師,再過三個小時就是慈善拍賣會了,所以先來給您打理一下”,李伯笑著說。
“沈小姐好”,幾人禮節性的點頭對她笑笑。
“你......你們好。”
沈染是認識這幾個人的,當然,他們並沒見過她。
國際盛譽化腐朽為神奇的CHEN從不輕易接待藝人,連影後徐宣三顧茅廬都被拒之門外。
沈佳佳參加人生第一次領獎時,哭著求父親請國際知名造型師團隊CHEN中的一位造型師給她做造型,父親受不了沈佳佳死纏爛打,隻好讓助理花重金去請,結果CHEN硬是連理都沒理。
當時沈家實力正值鼎盛,沈佳佳在娛樂圈也算小有名氣,這樣的情況下都請不來其中的一個人,現在聚在一起要給她做造型。
直到沈染被按在凳子上,她還沒從夢裏醒過來。
若是讓沈佳佳看到這幅場景,就她那虛榮心,一定嫉妒的要瘋掉。
“沈小姐昨夜哭過嗎?”帶著鑽戒的手指撩開她的發梢,蹙眉。
沈染扯了扯嘴角,“沒,隻是睡的太晚了。”
聽她這麼說,造型師再也沒問過,看了眼掛在房間裏的禮服和沈染的身材比例,六人簡單溝通了一下便開始在她身上折騰。
一個小時下來,沈染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如同布偶一般任由他們折騰。
“李伯,妝已經化好了,我會留下來森迪跟妝,有什麼問題找她就行”,為首的化妝師已經收拾好東西,轉身,又對沈染笑了笑,“沈小姐,我們下次再見。”
雖然知道CHEN的人都是看在司慕霆的麵子上,才對她如此恭謹,沈染還是起身,很真誠的道了聲謝。
李伯將他們送到車上,才回到書房回稟。
沈染安靜的坐在梳妝鏡前,就像是等待主人領走的寵物,直到男人修長的身影出現在她身後,她的麵容才有一絲變化。
“好看嗎?”沈染麵上的掛著淺淡的笑。
司慕霆的眸光深邃,“嗯。”
美到令人惹不住毀掉。
他突然有些後悔要把她帶出去。
“怎麼了?”沈染察覺到男人神色驟然間冷漠的似冰,讓她忍不住腳底生寒。
男人倏地低下頭,菲薄冰冷的唇瓣貼在她的耳邊,低沉的聲線裏似有一抹壓抑的暗啞,“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