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數天時間過去,經過大家的努力,謝村再次修建了起來,並且因為有謝七夜的指點,這次村落的重建添加了溝渠和滑道,預防和規避了洪水、石流等一類的天災。
在這期間也有人在重建村子過程中,遭遇了災難,例如房梁坍塌,從滑坡上摔倒,一路翻滾到山腳去等等,但村人們也都快速習慣了下來,沒期初遭遇寂滅試煉時的那種無措,都能在第一時間就做出有效的防禦。
唯一受傷的就是那位摔跤的叔伯了,為此謝七夜還親自入山給他尋來藥草療傷,因為村長謝雲天的房子已經被隕石砸塌,村裏很需要這些常用藥草。
“七夜哥,我爸讓你晚上到我家吃飯,看看我家桌子和床的位子擺的對不對,我爸說他早上差點磕瞎了眼睛。”一個半大的男娃攔住出村尋找完藥草的謝七夜說道。
不得不說,現在村人們都很依賴謝七夜,哪怕是把家具換個地方也要詢問他的建議。
尤其村長爺爺和三叔、三嬸他們住的新家,基本是謝七夜手把手幫他們修出來的房子,且從重修好了之後,就沒有出現過任何問題。
“嗯,小孟子,你帶我去你家看看。”謝七夜微笑對著那個孩子點頭,小孩笑著屁顛顛就帶著他往家裏跑,村落不再是那種長條一路,道路兩邊住人的了,而是在他有意安排下大家以禦天十八陣陣眼為中心點,圍著陣眼呈圓形修建。
“哎呀,七娃子來了,快進來,嬸做了好吃的。”一名婦人見到謝七夜過來後,和一個中年男人一起熱情的從石屋裏走了出來。
“來,七娃子,東西給我,進屋待會兒和叔喝點!”同她一起的中年男人忙上前來要幫他拿裝著藥草的提籃。
“成蛟叔,沒事的!”謝七夜微笑道,接著同他們一起跨入了石屋當中,裏麵擺置得也都很簡單,因為此前大部分村人的家具都隨著房屋被壓垮了,現在都是用石頭新做的桌椅床鋪。
“這,對,這樣放就有多餘的空間,不容易觸發危險了。”
謝七夜指揮和解釋著屋內該如何擺設,這種事情他已經習以為常了,淳樸的村人們在擺置上都很隨意,可寂滅試煉也正因為是這種隨意而隨時隨地觸發的。
“七娃子真有你的,這樣家裏看著要寬敞多了。”婦人開心笑道。
“七夜哥喝水。”小孟子也屁顛顛的拿著大碗給謝七夜盛了一碗過來,樂嗬嗬的望著他,經過這數十日下來,謝七夜在每個村裏孩童心中形成了超然的地位,因為他們發現很多時候,自己凶凶的父母,都對他言聽計從,雖然大部分孩童年級尚小,但這不妨他們崇拜起謝七夜。
村裏改建雖然巨大,但謝七夜並咩有再刻意的去添置禦天十八陣的多用性,原版的大陣可是具備攻、防、迷、困、毒、戰等諸多功效,但他並不敢那麼布置。
因為不是沒有發生過,某大族因寂滅試煉的發動,讓原本是守護他們的護族大陣,反過來滅殺了全族的人。
所以謝七夜基本是在防禦上下了足夠的功夫,這樣即便是潛在的寂滅試煉發動後,陣法最多也僅會困住村人,發動不起太大的攻擊。
至於先前被他種下,後又擊碎隕石的遮天藤藤蔓,也被他連根部斬去,然後磨成材料,來加固了防禦。
可以說,他已經把能想到的東西,全都施行了起來,但凡有一丁點會給村子帶來傷害的隱患都被他主動抹去了。
而這些他也知曉是遠遠不夠的,因為寂滅試煉的發生,永遠都是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在不危機生命的情況下,這些天謝七夜對村人包括妹妹觸發的寂滅試煉都是袖手旁觀,讓他們自己渡過來成長。
但也有一部分好戰、強大的叔伯們是由驚慌轉變了高興的,因為他們均在渡過了寂滅試煉後,得到了不小的獎勵。
尤其是謝林虎,他通過一次外出打獵遭遇了猛獸的寂滅試煉,斬殺了一頭猛獸,從而得到一雙精鐵護臂,戴在手上十分英武,很是羨慕和眼饞了村子裏的其他成年人。
如果不是村長謝雲天嗬斥,說試煉是隨機發生,不是每次都會好運,若故意為之,可能會遇見獸群,若死了自己的妻兒要怎麼辦的話,那些村人們都準備效仿謝林虎一個人進山打獵了。
謝七夜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沒阻止,也不讚同,因為這就是寂滅試煉,它會讓人絕望,會人擔憂,更會有人歡喜。
太陽下山,夕陽染紅天際,謝七夜陪妹妹用過晚飯後獨坐村外山巔,俯瞰下方忙碌的村人們,一群外出狩獵的人從另一條小路回來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空手而歸。
“怎麼了,怎麼什麼都沒有帶回來?”村婦們衝了出來,一個個皺起眉頭,經過隕石墜落壓壞了許多食物,又加上重建村子的消耗,現在村子裏已經沒什麼存糧了。
“山裏有怪事,我們都找到十裏溝那邊了,卻還是連鳥都沒找到一隻。”謝林虎臉色很不好道。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找到十裏溝那邊去,說清楚!”村長謝雲天和幾位年長的族老也走了出來,十裏溝那邊凶獸橫行,他早有嚴令誰都不能過去。
“爸,我也不知道到底怎麼了,今天帶著大家進山去,可不管是往日那些畜牲飲水,還是遷移的地帶,我們守了一上午,卻連一根毛都沒有,最後實在沒辦法了,我不得不帶著大家夥去十裏溝外圍碰碰運氣,可那一整片山林都靜悄悄的,什麼都沒有,最後我看天色晚了,也不敢冒進,所以我們就回來了。”
“怎麼會這樣,你沒查看痕跡麼?”一族老皺起眉頭,大人沒肉還能抗一抗,小孩子沒肉吃可是會影響身體的,他擔心照謝林虎的這個說法,怕山裏真出了什麼問題。
“查探了,但是一點新痕跡都沒有,全是久的痕跡,獸群們就像早早離開了一樣。”有人回應道。
“早早離開了?怎麼會這樣?這打不到獵物,那我們要怎麼辦啊?”有婦人滿臉擔憂。
“行了,都不要吵了!”老村長站出來道:“林虎你帶人去把井裏那半頭尖角獸拿出來大家夥分了,大人少分一點,每個孩子要保證吃飽,不管如何,都不能餓了孩子。今天打不到獵物,明天我們就多出動一點人,大家在周圍都找找,李村那邊也可以去看看,總之把能吃的都帶回來,至於獵物,我相信早晚還是會回來的。”
他有些不安,因為在大山裏幾乎渡過一生的他,還從未經曆過山裏找不到獵物的情況,但他也不得不安撫眾人。
“好,你們幾個跟我來。”謝林虎點頭帶這幾個一起打獵歸來的村人離開,把吃不完的肉放在井裏保存,是村子裏的常見做法,那頭尖角獸有近千斤重,當時他們還打回來了其它的獵物,所以憑村子裏這幾十口人,短時間內當然是吃不完的。
山巔上,謝七夜也皺起了眉頭,他感知超過方圓一公裏的範圍,所以即便在村頭的山巔上,他也能聽見山下村口眾人說著什麼,第一時間就仔細感應了周圍。
果然,方圓一公裏範圍山林內,寂靜得別說平時隨意就能察覺到的山雞野兔了,哪怕是一隻老鼠和蟲蟻的動靜他也都沒有察覺到。
這很奇怪!
一點都不正常!
謝七夜心中出現一種不好的預感,蛇蟲鼠蟻消失,往往意味著有災難發生,可寂滅試煉卻遲遲未有發動,那證明這就和寂滅試煉無關,否則第一時間就會出現感知。
謝七夜仔細想了想,最後決定親自前往山裏查探一番,他起身離開了盤坐的山巔,極致肉身行動,老村長謝雲天一晃眼,就看到一個少年出現在他的麵前。
“爺爺,我進山裏看一看,你安撫好大家,在我沒回來之前,千萬不要亂進大山了。”謝七夜鄭重的說道。
一看是謝七夜後,老村長明顯鬆了一大口氣,可當聽到他的話後,嘴巴張了張,渾濁的眸子閃動憂色:“好孩子,一定要多加小心。”
從這些時日以來所發生的種種,老村長知道謝七夜已經走上了一條和他們不同的道路,而且這孩子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有著遠超常人的穩重和道理,許多時候他聽了謝七夜的話都會暗暗吃驚,他怎麼會懂得這麼多?
可他沒有多問,因為他每每從謝七夜的眸光中,都能讀到一種深深對村子的在意。
“爺爺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謝七夜自信的笑道。
他見老人點頭之後,就轉身快速的走入了身後的原始叢林,方向直指叢林深處,感知全麵放開,方圓一公裏範圍內的景象,如同地圖一樣浮現在他的腦海。
謝七夜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麼讓大山裏的走獸們消失得幹幹淨淨。
“唉,這孩子還是這麼專斷獨行。”村中族老看著謝七夜快速走向山林的背影,忍不住擔憂道:“要不要叫林虎他們跟上?”
老村長謝雲天眸光閃動,望著謝七夜消失在山林的背影,最終搖頭苦笑道:“他不是專斷,而是自己替我們抗下了一切,因為若真出了什麼問題,我們整個村子裏又有誰能幫到他?叫林虎他們跟著,隻怕真出了事情,反而會拖累了他。”
聞言,周圍幾個族老歎息了一聲,不再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