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隨著一陣吃痛聲,趙玖兒明顯感覺到腰下的胳膊忽然一軟,害的她險些摔倒,一把攥住許晟衣服踉蹌著才站穩身子。
“你受傷了?”看著許晟捂著肩膀皺眉的樣子,趙玖兒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我沒事,不用管我。”
這一次的動作幅度大了些,直接牽動了傷口處,許晟深吸一口氣,緊繃的臉慢慢放鬆下來,然而目光依舊帶著“生人勿近”。
隔著衣服,趙玖兒看不到他的傷勢如何,但是鼻尖旋繞的那一股子血腥味,讓她根本放不下心。
“受傷了就是受傷了,還逞什麼強,疼的是你又不是我!”趙玖兒很是反感這種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言行,真是不明白了,受了傷不趕緊處理好,一個勁兒地瞞著別人是什麼腦回路。
昨天獲得“賢妻良母”成就時,係統給了不少積分,趙玖兒趕緊換了些抗感染的藥來,這個年代沒有抗生素,萬一感染個破傷風,她不就成寡婦了?
越想越生氣,趙玖兒直接無視掉許晟拒絕的眼神,把他按到了床邊:“有傷就要趕緊處理,不然感染了有你受的!傷哪裏了?我看看。”
“感染?”
似乎沒有見過趙玖兒這種凶巴巴的樣子,許晟一時沒反應過來,直覺得胸前一涼,外衣就被解開了。
“你別!”許晟反應過來後,立馬想阻止,可是遲了一步,腰封已經被解開了。
不由分說地扒開了男人的外衣,已經被血染紅的白色中衣立馬暴露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揭開中衣後,趙玖兒當即心頭猛地一跳。
縱橫交錯的傷口新痕壓著舊痕,最嚴重的那一道傷口深可見骨,此刻殷紅的血正從皮肉翻卷處往外滲。
趙玖兒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想瞞是瞞不住了,許晟隻好神色複雜地看了趙玖兒一眼,淡淡解釋道:“打獵時被野獸抓到了。”
聽到這個答案,趙玖兒一愣,許久才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那縱橫著多條傷疤,條條粗細均勻,而且直來直去怎麼可能是野獸咬傷或者抓撓傷?
看著倒像是......刀劍傷。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趙玖兒頓時被嚇得眼皮猛地一跳。
不看還好,趙玖兒越看越心驚,這七橫八豎的,分明就是刀劍傷啊!
想到這裏,趙玖兒不明白了,許晟不過是一個鄉村農夫罷了,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刀劍傷?就算是村裏人打架鬥毆,也不會用這麼誇張的武器吧?
有時候,女人的直覺就是很準確,聯想到許晟經常夜裏外出,趙玖兒不由得開始懷疑起許晟的真實身份來。
至少,絕對不是一個農夫這麼簡單!
手心一沉,幾個小藥瓶的出現打斷了趙玖兒的猜想,深吸一口氣後,趙玖兒選擇了繼續假裝不明白,不去挑明這件事。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直覺告訴她追問太多,對兩人都沒什麼好處。
係統還是很人性化的,那些抗生素出現在手裏時,都被包裝成了古色古香的小藥瓶裝,還是粉末狀的。
憑空出現一堆東西,許晟隻要眼睛沒問題自然會疑惑,為了避免這一點,趙玖兒刻意地做出了一副翻箱倒櫃的模樣,好半天才將幾個小瓶放在了許晟麵前:“這些藥都是之前從家裏翻出來的,你看下沒問題吧?”
許晟視線在那些藥瓶上略略一掃,慢慢點了點頭,伸手就要拿藥。
這一次,趙玖兒沒有阻攔,而是倚在牆上麵帶笑意地看著許晟沒頭蒼蠅似的攥著藥瓶不知道如何下手。
肩膀上的傷口還好說,背上的傷口,他看不到,怎麼上藥啊。
“怎麼,現在願意要我幫你了?”接收到他極為不情願的求助目光,趙玖兒忽然覺得看到他吃癟有些暗爽,還想著繼續打趣他。
然而,許晟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拉起衣服就要離開,嚇得趙玖兒忙認了輸,接過藥瓶來給他上藥。
“我現在給你上藥,可能會疼,你忍著點啊。”洗幹淨手後,趙玖兒用手沾了些藥粉塗抹到那猙獰的傷口上,涼涼的小手沾著藥在肩膀上遊走著,所過之處,帶起一陣火熱。
因為光線不是很好,趙玖兒隻能湊的近一些去給他上藥,兩人貼的很近,許晟能真切地感覺到她溫熱的氣息隨著呼吸撲打在自己的肩背上,沐浴後的女子特有的香氣也在鼻尖一遍遍縈繞著,撩撥人心。
當然,趙玖兒此刻正專心致誌地上藥,絲毫沒有意識到二人的動作有多麼貼近,氣氛有多麼曖昧。
“疼嗎?”
看著她那極為小心地模樣,許晟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也忍不住輕輕勾了一下。
長這麼大,足以致命的傷都有挨過,這具身子早就對疼痛麻木了,哪裏還怕這點兒小痛小癢?
“還好吧......”
許晟自己都不清楚,為何原本哪句到嘴邊的“不疼”出口就變了,但是不管怎麼說,有人關心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上完藥後,趙玖兒小心地把他皮膚上沾上的藥粉吹了去,不料支撐身子的胳膊突然一陣麻,整個人就栽到了許晟的懷裏。
“小心點,別......”話還沒說完,許晟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這女人是唯恐天下不亂嗎?居然在......投懷送抱?
上藥的過程確實是不疼,但是如此近距離接觸,對男人來說也是一種變相的煎熬啊,雖說許晟向來自製力很強,可是骨子裏他還是個正常的、血氣方剛的男人。
暖玉溫香在懷,許晟原本就紅透的耳尖,此刻高溫直接蔓延到了臉上,身子也僵住了。
“我......胳膊麻了......”掙紮著從他懷裏出來,趙玖兒蹲在一邊的角落裏,分分鐘想要裝死,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丟臉,真是要丟到姥姥家了。
趙玖兒胳膊真的是麻的沒勁兒了,掙紮了好幾次都沒起來,最後一次還好巧不巧地正好一把按到了男人身上。
“嘶......”傳來的陣陣難以言表的疼痛,讓許晟剛鍍上一絲迷亂的眼睛,瞬間恢複了清明,他甚至有點懷疑趙玖兒是故意的。
趙玖兒也意識到了,慌亂著倒退兩步,差點撞到桌子上。
房間裏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靜謐中,趙玖兒挪動到桌子旁邊,垂著紅彤彤的腦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