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九自丞相府回來,便一直將自己關在屋子裏,讀著那些從雲瑾寒那借回來的書籍。
不懂的她都一一的寫在紙上,準備回頭去問。
當她好不容易將一本書看完,來到這丞相府時,卻被告知雲瑾寒出去辦公了,蘇卿九問了他什麼時候回來,竟也沒有一個準信,失落的拿著一疊子紙張,走在那大街上。
白芙見著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模樣,心疼的安慰,“許是雲相公務繁忙不得空,小姐也不要過於失落,等到他有空了再來不是一樣。”
蘇卿九微微頷首,既然雲瑾寒答應自己,便不會失約,思及如此,倒是心裏的陰霾散去不少。
“小姐,我們這是要回去嗎?”
蘇卿九朝著白芙擺了擺手,負手而行,“既然出來了,又何必急著回去,去有哲酒樓吃頓飯再回去。”
看著忙裏忙外的徐哲延,蘇卿九上前一步喚道,“阿延,你這是在忙些什麼呢?”
徐哲延一見到蘇卿九過來,歡喜的緊,“在整理那些食材,小姐今日來想要吃點什麼?我立刻就讓人去做。”
蘇卿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他滿頭大汗,掏出帕子遞給他。“瞧你忙的滿頭大汗的,喏,擦擦汗吧。”
“你是掌櫃的,若是親力親為倒也累得很,有些事交給手下的人去辦就好了。”
徐哲延受寵若驚的接過那用錦緞織成的錦帕,根本不舍得擦汗,“這錦帕如此貴重,阿延不敢用。”
蘇卿九拿起就隨意的給他擦了擦,隨後放在他的手裏,“不過是一方錦帕,多得是,你不用如此緊張。”
徐哲延看著手裏的錦帕,輕輕握住,朝著蘇卿九笑了笑,“多謝小姐。”
蘇卿九一向來這酒樓都不喜歡坐在包間裏,她很喜歡聽那些客人在用飯時的談資,總是能聽到一些新鮮的事情。
“聽說北方那邊幹旱,好多人都餓死了。”
“哎,真是天災人禍啊,大概過些日子那些難民就會聚湧到盛京了,到時候我們顧及自己都來不及,還怎麼同情的了那些難民?”
“誰說不是啊,每逢大旱,難民一來,尋常的百姓都吃不起這米,隻能靠著自家地裏的那些餘糧勉強過下去。哎。”
蘇卿九聽著那些人唉聲歎氣的話,擰著眉頭,若是大旱,城中的那些米戶自是會抬高米價,以此賺取暴利,倒是苦了不少百姓。
蘇卿九前世倒是經曆過三天沒有吃過一粒米的滋味,自是能體會那些難民的苦楚,心裏也泛起同情。
在用完飯後,蘇卿九便向徐哲延提議,“從明日起,多進些糧食存在酒樓裏。”
“小姐這是做什麼?”
“我方才聽到那些人談論北方大旱的事,或許過些日子就會有不少難民來到盛京,所以我想多存些糧食來布施給那些難民。”
徐哲延倒是沒有想到蘇卿九會願意幫助那些難民,“小姐真是慈心一片。”
蘇卿九倒不覺得她這是單純的慈心,她也想因此獲得應有的名聲,為自家爹爹賺取善人的名聲自是有利的。
一回到蘇家,蘇卿九就去了蘇鴻生的書房,向他提了自己的想法。
“九妹,這事不可為。”
蘇卿九不理解的蹙眉,“爹,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對您對蘇家都是有利的呀。”
蘇鴻生歎氣,“你還是年輕些,要知道在商場最忌諱的就是標新立異,若是你一家行了善事,那你讓那些商家成了什麼?唯利是圖的商人?而且說實話,爹爹活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做過多少好事,卻也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也不缺那點子名聲。”
“爹,你是怕我們蘇家若是這麼做了,會遭來其他商家的嫉恨是嗎?”
蘇鴻生頷首,“若是在別人都抬價的時候,你選擇布施,那便是違背了行業規則,懂嗎?”
蘇卿九倒是忘了這層,畢竟前世她沒有學過經商,隻是打過臨工而已,如今倒是漲了些見識。
“可即便我們不為了名聲,但那些難民確實可憐。”
“爹,不如我們自己掏錢幫幫那些難民吧,如此既不違背行業的規則,也盡了善心。”
“果然是我們蘇家的女兒,至情至善,若是你想,那爹爹便替你建造一所避難所,讓那些難民能有容身之地,如何?”
畢竟蘇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建造一所避難所也沒有多少錢。
蘇卿九聞言,頓時歡喜的很,“謝謝爹爹。”
看著蘇卿九如此歡喜的模樣,蘇鴻生倒是什麼話都沒有了,隻要女兒能開心,讓他做什麼都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