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在老媽子的帶領下，一群小姐們浩浩蕩蕩地向前院走去，為首的是魏靜姝，身後是古清顏，而姚鈞寧和蕭不悔則在中間靠邊的位子，不是一眼就能看見的位置，但也不算差，哪兒都不擋，所以一點兒都不妨礙姚鈞寧四處賞景。

“小姐，你別東張西望了。”

“好了，叨叨叨，就屬春桃你最嘮叨。”姚鈞寧笑話道，春桃憋屈著嘴，煞是可愛，一旁蕭不悔看著都訝異。

“你都不緊張嗎？”

“緊張幹啥？”

姚鈞寧愣了下，想了想待會場麵，嘖嘖嘴。

“咱們又不是去斷頭台，緊張幹啥。”

“聽說四位王爺還有長公主都會來，連宸妃都派了身邊的紅人祿祥公公來，你待會的一言一行指不定晚上就能到宸妃耳朵裏。”

蕭不悔提醒道，姚鈞寧繼續懵。

“宸妃聽我行為舉止幹嘛？”

“小姐，宸妃娘娘是三殿下的母妃啦。”

春桃及時提醒句，姚鈞寧恍然大悟。

“那正好啊。”

“小姐，咱們別這樣好不好，你別嚇春桃了，來之前我答應夫人要照顧好你的,咱別惹禍了。”

“你家丫鬟說得對，這種場合，還是收斂些，文武百官基本都在，不看僧麵麵看佛麵，觸怒了魏丞相絕對不算好事。”

蕭不悔這話說得口氣跟先前都不同，很......慎重，很顯然她忌諱魏家。

一個武將家的對丞相這般，想必定有緣由。

“謝提醒了，我會注意的。”

正院，各處都張燈結彩，裝扮地十分喜慶，女子軍大隊進了正堂，一群人看著，姚鈞寧被看得十分不舒服，這跟她想象中不一樣，這好像選秀女似的。

“女兒給爹爹請安，祝爹爹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魏靜姝先開口，隨後一大幫子小姐們更練習過似的，齊齊開口。

“祝魏伯伯日月昌明，鬆鶴長春。”

姚鈞寧真不知這賀詞，就慢了半拍，瞧著姚月嬌對自己投來的嘲笑目光，姚鈞寧才知道又被這二房的給陰了。

“好好，各家閨女們都入座吧，今日家宴不必拘於禮節。”

做正上頭的中年人開懷道，姚鈞寧瞧著這魏丞相，看似兩鬢發絲泛白，有了歲月痕跡，可雙目炯炯有神，似有野心在其中，完全不是電視裏撥的那種倚老賣老的老古董模樣。

姑娘們這邊剛坐下，那邊高呼聲。

“二殿下到！”

眾人起身行禮，姚鈞寧內心嗬嗬噠，敷衍地跟著做。

二殿下威風赫赫，大步走進大堂，眾人行完禮的手還沒放下呢，就看著一個穩重的青年男人緊跟著而來。

“大殿下到。”

大夥兒雙手繼續舉起來，姚鈞寧勾著頭多瞄了幾眼大皇子，不帥，但看著特......深沉，與二殿下截然不同，心思還沒想完，手還沒放下之際，再聞。

“四殿下到。”

“......”手臂都舉酸了，沒完沒了了，姚鈞寧忍不住吐槽了，下麵是不是就該那個京都第一美男三殿下，她那未婚夫了？

姚鈞寧稍稍瞥著門口動靜呢，結果......沒聲了。

眾姑娘們皆露出失望的眼神，蕭不悔也是，姚鈞寧越加不解了。

“看來三弟還是那麼不靠譜，魏丞相今日大壽還能遲到。”二殿下天天喜歡說三殿下壞話，姚鈞寧認定到。

“二哥，三哥說有特別的禮物要送給魏丞相，待會就到了。”說話的是個青少年，四殿下比她想象中小得多啊，這麼小也搶皇位嗎？

“四弟，你三哥整日裏就愛玩些小玩意，對朝堂政務不夠上心，你可不能學。”

“哦，我知道了。”四殿下呆萌地答道，讓姚鈞寧忍俊不禁。

沒曾想這細微的笑聲竟讓四殿下聽見了，好耳力。

“你這妮子好大的膽，方才是笑話本王被哥哥教訓嗎？”

四殿下問，姚鈞寧汗顏，同時也確定，這四殿下絕對不是爭奪皇位的料啊，太孩子氣了吧。

“姚大小姐？姚太尉今日竟帶了嫡女來？還是魏相麵子大啊，京都裏各個都想看看咱們風/流倜倀的三王爺未來王妃，多年來太尉都不曾正式帶出來，可是叫人好奇。”

“讓二殿下笑話了。”上座的姚峰年畢恭畢敬地開口，眾人皆看向姚鈞寧，姚鈞寧真想擺擺手，嗬嗬噠地打聲招呼，連主人翁魏忠青都緊盯她看不放，這可真叫萬眾矚目了。

“你是三嫂？”

噗......姚鈞寧忍了半天差點被四殿下的稱呼給破功。

三嫂？

瞧瞧，她身旁的這些個小丫頭們都摩拳擦掌，目光如刀了。

“拜見四殿下，小女鈞寧失禮了。”

“不不不，三嫂，我早就想看看你了，你長得......比傳聞裏的好看多了。”

“......”

汗!

姚鈞寧真沒想到自己被一個小屁孩誇獎。

“四弟，不得無禮。”

遲遲沒說話的大皇子，終於發言了，老四瞬間老實了。

“大哥，你就不好奇三嫂嗎？三哥是唯一一個皇爺爺賜的婚，我都稀奇得很。”

“老四，今日是魏相生辰，若是你對......你三嫂好奇，不如改日二哥哥請宴，把你三哥三嫂都請著，到我府上做客。”

二殿下忽悠著，姚鈞寧倒吸一口氣，隔壁的那些咬牙切齒聲越來越重。

“真的啊，三嫂你來嗎？”老四再度問向姚鈞寧，姚鈞寧欲哭無淚，趕緊再行禮。

“小女尚未出閣，一切還得聽爹爹做主，幾位殿下就莫在這丞相府消遣小女，讓魏伯伯笑話了。”

姚鈞寧特地提醒幾位殿下，這是誰的主場，老二聽完勾了勾嘴角，立馬想魏相再度道賀。

魏忠青皮笑肉不笑，還瞥了眼姚鈞寧，朝向姚峰年。

“姚老弟倒是生了個好閨女，往日裏不曾瞧見，今日見此女，姚老弟好生福氣。”

魏相笑說道，姚峰年笑得不自然了。

在座的所有小姐們，包括魏靜姝都笑得很難看。

“爹爹，今日你壽辰，各家小姐們都特地為您準備了爨演祝樂，女兒不才也準備了一曲，還望爹爹喜歡。”

魏靜姝婉婉有儀，二殿下目光很是灼熱，坐在底下的姚鈞寧一看就看出來了，這二殿下很吃魏靜姝的顏啊。

“你這孩子，知你孝心中，去吧去吧，莫怕丟臉就行。”

魏忠青慈祥和善地說來，得了令的魏靜姝整個人都發光了似的，進了內室準備。

須臾後，魏靜姝一身風雅抱著琵琶出來，很是驚豔。

那詩怎麼說來的，猶抱琵琶半遮麵，大抵不過如如此了，魏靜姝在眾人稱讚下，彈奏起來。

嗯......確實很符合古代美女的氣質，姚鈞寧嚼著花生米，盤著腿，悠哉悠哉地欣賞著，沒半絲世家小姐的形象。

“小姐，四殿下在看你啦。”

春桃對著姚鈞寧耳邊說來，姚鈞寧差點被噎著，轉頭看著那老四真樂滋滋兩眼有光地盯著她。

誒呦我去，她不是來勾/引未成年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