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番周折找到了養蠶的人家，柳湘湘還沒說明來意，沒想到老婦人已經率先認出她：

“柳姑娘啊，快坐，我家老頭子剛剛還在提到柳姑娘呢。”

老婦人態度熱情，一時間倒是也嚇到了柳湘湘，楞了一下沒有來得及開口。

“姐姐，這就是前幾天去給她丈夫拿藥的老婆婆，我說剛剛遠看著怎麼這麼眼熟呢。”小紅聽了這話，也是恍然想起。

她剛剛還想說，遠看老婆婆覺得眼熟。沒想到，她果然是沒有記錯。

“哦，我想起來了，婆婆，您夫君的情況如何了？”歉意一笑，柳湘湘也是想起來了那天問診的事情。

如果她記得沒錯，婆婆的夫君是因為常年勞累，一直腰腿不好，如今已經形成了風濕。

想要除根，並不容易。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幫著他緩解疼痛，減少一些痛苦。

聽柳湘湘問起，老婆婆也是樂嗬一笑道：“虧了柳姑娘的藥，老頭子已經好多了。這不，去後山采桑葉去了。”

和柳湘湘兩人說著話，婆婆也是連忙張羅著給她們兩個人倒水。

“那就好，婆婆，我來吧。”柳湘湘看老婆婆上了年紀，也是連忙起身幫忙。

他們這個年紀，若是在現代，要麼在家兒孫環繞。樂觀一些的，就是帶著老伴各處跟團旅遊。

倒是他們，已經到了這個年紀，卻還要為了生計整日忙碌。

對於柳湘湘的幫助，老婆婆也是會心一笑，顫抖著手也是想要去拿旁邊的野果給柳湘湘她們吃。

“婆婆，您別忙了，我這次過來，是有點事情想要問您一下。”柳湘湘笑著拉著老婆婆坐下，也是打算說明自己的來意。

養蠶在這個時代並不少見，可畢竟也是個技術活，既要養得好，而且吐出來的絲還要堅韌。

她要做的是麵膜，即便不要求和現代一樣，有那麼就好的伸展性。但至少，不能和紙糊的一般。

不然，那她還不如直接去用紙來替代。也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有事情啊？柳姑娘，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說好了。老婆子也沒什麼本事，能幫上忙的地方，絕對不會含糊。”開口一席話，也足以讓柳湘湘知道，老婆婆是個豁達的人。

她身邊無兒無女，就和老頭子兩個人相依為命。之前的親戚也好，還是如今的鄰居，也都大多是疏遠，不想和他們牽扯太多。

如今能幫上別人的忙，對他二人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婆婆，您不用這麼客氣。我呢，現在是需要一批蠶絲，不知道婆婆這邊方不方便。”看她如此爽快，柳湘湘自然也不會想著隱瞞。

話音落地，老婆婆也是楞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她是要蠶絲，也是多少有些為難。

“婆婆您放心，我是要買的，不是向您討要。”看她似乎誤會，柳湘湘也是連忙開口。

可老婆婆一聽她這話，也是麵色越發不好看，眼底滿是為難。

看自己說用錢，老婆婆一切皆為難，柳湘湘也是意識到了不對，試探開口：“婆婆，是不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

聽柳湘湘這麼說，老婆婆一時間也是更加不知道怎麼開口，隻是不住的歎氣。

“姑娘，不是老婆子不願給你。是現在這些蠶絲，都被王家的小姐給定了。你也知道，他們家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老婆婆越是開口，越是忍不住歎氣，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和柳湘湘說。

她也想給她們，她也知道感恩圖報。可那王家，在這小小的鎮中，卻也已經是頂天的存在。

柳湘湘聽她這話，也是明白了什麼，不由釋然一笑道：“婆婆，您不必擔心，我隻需要一點點，等我做好我要的東西，給那個王小姐送去。剩下的蠶絲，她應該也不會要了。”

柳湘湘語氣無比自信，對於她的手藝，她向來不會懷疑。至於成品，隻是時間問題。

這個小鎮上的大家，即便是最有錢的一戶，怕是也隻是稍微富有一些。平日裏用在臉上的東西，怕是也多不到哪裏去。

“這......柳姑娘啊，老婆子相信你。但若是沒做成的話，你也別擔心，大不了我就說這次蠶絲出的少。”

歎了一口氣，老婆婆也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聽她這麼說，柳湘湘張口想要解釋她有信心。可想到老婆婆可能不會放心，也覺得自己應該做出實事來。

拿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柳湘湘也是不由笑著開口：“那，就多些婆婆了。這是一些銀錢，多的呢，就算是之後那些蠶絲的定金。”

老婆婆一件銀子，也是連忙搖頭，碰都不碰道：“使不得，上次老頭子拿的藥您給了最低的價位，隻要一點蠶絲而已，使不得。”

老婆婆說是這麼說，柳湘湘心中感激，卻也不可能真的就聽了她的，昧著良心收下。

她手中的一針一線，都是他們通過勞動自己獲取的。即便是一點蠶絲，那也是她的心血。

“婆婆，以後時間長著呢，您總不能，天天免費給我蠶絲吧？”會心一笑，柳湘湘也是將銀子硬生生塞給老婆婆。

婆婆當然還是想要開口拒絕，可想到柳湘湘說以後時間長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

一邊收，一邊連忙開口道：“走吧，柳姑娘，老婆子帶你去看看蠶絲。”

看她收了，柳湘湘這才算是放心，笑著挽起婆婆的胳膊，柳湘湘也是陪著她一道去看那些已經收起來的蠶絲。

“婆婆，這些蠶絲非常好，我隻需要這麼一點就夠。等我兩天，到時候我會帶著王小姐親自過來的。”

他們這些勤勤懇懇靠自己手藝的人，用來吃飯的東西，自然是要慎重再三。

如果是她，這樣的選擇，怕是也不好做。帶王小姐過來，才是最為穩妥的辦法。

“好，老婆子就等你的好消息了。”和藹一笑，老婆婆也是鄭重的拍了拍柳湘湘的手。

知道她還有些擔心，柳湘湘也盡可能讓自己笑意燦爛。多少，也能起到一點的安慰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