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這一夜柳湘湘輾轉難眠，每每想到弟弟的事情，都如同一根刺一樣，梗在柳湘湘的心口。

滿心煩躁，柳湘湘也知道自己再睡不下去，匆忙收拾了起身。

隻是沒想到，剛剛開門出去，就看到站在院子裏澆花的菀娘：“姐姐怎麼醒的這麼早，你現在應當多休息才對。”

“昨晚睡得早，也不困。倒是你，剛剛從你房門口經過就聽到你咳嗽，是不是睡不踏實？”看出她精神不好，菀娘也是多了擔心。

她知道自己的病情嚴重，現在雖然已經是好了不少，但是卻也不想讓柳湘湘為之費心。

笑著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柳湘湘也是不由笑著開口：“宛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醫者父母心，看到你好起來，才是我最希望的。”

菀娘到底是大家小姐，雖然出來受了些苦，可卻也一時間不習慣柳湘湘這麼熱情的動作。

感覺她身子僵硬，柳湘湘也是意識到什麼，連忙解釋：“抱歉，是我太莽撞了。”

“你說的這是哪裏話，你幫了我，可謂是我的再生父母，哪裏有什麼莽撞不莽撞。”溫柔一笑，菀娘此刻也是釋然不少。

得了病，家人將她趕出來不說。就連原本上門提親的那些公子哥，看到她也都是滿臉厭惡。

她本想著就這麼去了，可實在不甘。如今得到新生，如何能不感激柳湘湘。

“姐姐客氣了，外間應該也已經開門，我該去坐診了。”這些天，不少人因為菀娘的病慕名而來。

其實，也不過隻是她用了一點小心機，前兩天吩咐菀娘出門買菜。

她臉上的痘痕已經消失大半，身上的紅腫，經過手術消毒，如今也已經是恢複良好。

“走，我陪你一道過去。”微勾唇角，對於醫館現在生意好轉，菀娘也是打心底裏開心。

這種病她並非第一個，之前一些女子得了病，要麼被家人藏起來隨便找個人嫁了。

要麼，就是一輩子不出家，出嫁當個姑子。

她有這般好的運氣，自然也希望，其餘遭受痛苦的女子，都能遇到湘湘這般手藝的人。

“快看，那菀娘的臉，真是越發好看了！”

不過是時隔一天，特意過來看菀娘恢複如何的人，也都是忍不住驚呼出聲。

“果然是個美人，快，回去告訴你那侄女兒，趕緊過來！”

柳湘湘的手藝，在一些人看來，到底是有些驚世駭俗。

所以在不確定菀娘的疤痕真的會恢複好的時候，也是不敢讓自己的親戚過來。

可現在眼見著，菀娘的傷一天天好起來，現在臉上就連淺淺的疤痕都看不到了，自然激動。

聽著百姓的議論，祝青山也是會心一笑，顯然是滿意眼前盛況。

之前醫館生意最好的時候，怕是，也不過如此了。

隻是依著他的推測，怕是過不了多久，湘湘這丫頭就要聲名遠播了。

“柳姑娘，我這些天......”病患一個接一個在柳湘湘這邊排隊，反倒是祝青山那邊，隻是剩下一些保守派，不敢輕易嘗試的人。

祝青山也是樂得自在，忙完了自己的幾個病患，索性搬了個凳子坐在柳湘湘的一旁，看她如何處理。

柳湘湘一時間也是有些難為情，略帶不悅的喊了一聲爺爺，也是專心投入診治之中。

大多病人，其實都隻是一些頭疼腦熱。而那些和菀娘一樣，因為青春期或者別的病症困擾的，也都是讓父母代替。

對此，柳湘湘也是無奈不已。中醫講究的便是望聞問切，隻是聽父母轉述，怎麼可能了解透徹。

“爺爺，我有件事情，想要和你商量一下。”飯桌上，柳湘湘想著白日的窘迫，也是不由開口。

白天問診的時候，祝青山其實就看出來柳湘湘的為難。她要一一和那些父母解釋，必須要見到病人，也要承受那些父母的怨言。

畢竟，誰家女兒得了這種病，都不會希望外人知道。藏著掖著，不見天日。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丫頭，你是想著私下問診，還是另外設立一個地方？”

祝青山人雖然老了，可也並不糊塗，思想也遠遠沒有柳湘湘想的那般迂腐。

不然，當時柳湘湘要救人的時候，他說什麼也會死命攔著。

眼底一喜，柳湘湘也是連忙給祝青山夾菜，一邊獻殷勤，一邊笑道：“還是爺爺了解我。”

聽她甜甜開口，祝青山心中更是滿足不已。

他的那些兒孫，平日裏除了要錢的時候會過來。其餘時候，他連個人都見不到。

“爺爺，我還有些事情想要和您商量一下。您看最近生意好了一些，我想著多做一些給菀姐姐用的藥出來。”

這個想法，柳湘湘其實已經想了很久。而且空間裏她這段時間陸陸續續種進去的藥材，也都已經可以收獲。

隻是前兩天她回去了城裏，所以把這件事情耽擱了下來。而藥膳的事情，也是要做，但成本錢肯定是要先準備的。

“你這丫頭，爺爺就知道你有主意。你需要什麼就張口，爺爺讓人去準備。”祝青山此刻也是樂不可支，知道柳湘湘有商業頭腦，自然是開心。

這份家業雖然在別人看起來挺大，但是更多，都被他的那些兒孫敲了過去。

要是將來他撒手走了，能留下來的東西，其實不多。

他那些兒孫，都各自成家，自然不必擔心。可這丫頭，一個姑娘家，還拖家帶口的，沒有錢財傍身自然不算方便。

“爺爺，我就知道，您最好了。“沒想到祝青山依舊答應的爽快，柳湘湘也是眼眶一熱。

來到這個世界，除了娘親和弟弟給了她溫暖之外，也就隻有祝爺爺。他們本來沒有任何血緣關心，可他對她的好，她看在眼裏。

“對了，丫頭，爺爺也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給柳湘湘夾了個雞腿，祝青山也是麵色慎重開口。

柳湘湘伸手去拿雞腿的動作愣了一愣，隨即也是笑著開口道：“爺爺，您有什麼就直接說。”

她知道自己和祝青山沒有血緣關係，要是他有什麼需要提前交代的，其實也無可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