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死嗎?”他眸光盯著她,“如果那一槍打偏,射中重要部位,你可能已經死了。”
“當時情況緊急,我沒想那麼多。”薑煙一臉正氣,心裏卻想,怎麼可能,她當時衡量得很準,撲過去的角度不會有生命危險。
霍景深意味不明的“嗯”了聲,腦中掠過剛才在試鏡室看到的那一幕。
少女紮著蓬鬆的丸子頭,依舊是那麼一張乖巧精致的小臉,但當她進入劇情,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仿佛在一瞬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眉目間靈氣漫溢,演得絲絲入扣。
就好像,天生為了鏡頭而生。
既然如此......
看在那一槍的份上,他就成全她。
“七少?”
見他久久不出聲,薑煙疑惑地看去。
沒等他開口,她又轉頭看向車窗外,眉心皺了皺。
今天怎麼回事?
她怎麼總感覺眼皮直跳,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遺漏了......
突然之間,窗外銀光一閃!
糟糕!
她真的忘記了很重要的一個變故!
來不及多想,電光石火間,她身體比腦子更快,一個趴伏,就撲在了霍景深的身上!
車窗外一抹寒光射入。
是飛鏢?
薑煙感到後背驟然一痛,便見霍景深反應迅速的升起了車窗,對前麵駕駛座的司機厲喝道:“加速,甩掉那輛車!”
性能極佳的邁巴赫刹時疾馳起來,與它並行的那輛車還在後麵緊追不舍。
車速太快,薑煙被晃得東倒西歪,霍景深將她一把摁在懷裏,沉聲道:“別動。”
他伸手在她背後,輕輕一拔,拔出一支染著血的針頭。
薑煙感覺到微微刺痛,整個身子發麻,顫著聲道:“我......會不會死?”
“不會。”男人的聲音篤定而沉穩,揚聲對司機道,“去附近的瀾庭公寓,通知沈衣過來!”
他顯然已知某些線索,知道幕後是什麼人針對他而來。
薑煙趴在他懷裏,控製不住地發起抖來,這毒素果然厲害,竟然這麼快就發作了......
她其實知道針頭上的毒是什麼。
今日這一樁變故,原本應該發生在槍殺那一天,中毒的人應該是霍景深。
但槍殺的事被她攪和了,霍景深沒有受傷,自然也就沒有他半途被人再補一針而中毒的事情。
“薑煙?”霍景深一邊冷靜安排著應對事宜,一邊低眸看她。
懷中女孩兒麵色泛白,額上滲出一層冷汗,貝齒咬著下嘴唇,痛苦地咬出一滴血來。
“難受嗎?”他嗓音低沉,把自己的手臂湊到她唇邊,“別咬自己。”
薑煙正難受,一點不客氣,張嘴就咬住了他結實的小臂。
霍景深俊臉沉冷,並沒有露出痛色,隻催著司機加速:“速度再快點。”
......
車子抵達一處豪華公寓。
薑煙被霍景深抱出來的時候,瞥見他手臂上被她咬出一圈血痕的齒印。
她被他輕放在客廳沙發,這時沈衣帶著檢驗儀器也到了。
沈衣替她做完檢查之後,和霍景深去了露台說話,有意避開她。
但薑煙的耳力非常好——
“驗出來了嗎?是什麼東西?”霍景深壓低音量,問道。
“是‘荼蘼’。”沈衣的語氣有些沉重,“這毒很厲害,會侵蝕人的神經和肌肉,最後不是精神發狂而死,就是肌肉萎縮而死。”
“是衝著我來的。”霍景深冷笑一聲,戾氣暗湧,“看來是我這兩年手段太溫和,有些人忘記了死字怎麼寫。”
沈衣沒敢多嘴。
霍景深冷冷眯眸,沒有再說這個話題,隻問道:“這毒,有沒有辦法解?”
沈衣回道:“也許有,但我需要時間。”
“在你沒研製出解藥之前,能用什麼暫時壓製?”
“我最近新研發了一種鎮定劑,可以暫時給她用,但是......”沈衣回頭瞧了一眼客廳沙發上的女孩,“深哥,‘荼蘼’這毒有個副作用。”
“直說。”
“每次發作,她會很想要。”
霍景深頓了一秒才反應過來,蹙眉道:“鎮定劑壓不住?”
“鎮定劑隻能壓製她想發狂的痛苦,不能解決生理層麵的那種......”沈衣給了個曖昧的眼神。
霍景深沉默。
沈衣壓了壓嗓音,低聲道:“要不,你幫幫人家小姑娘?”
那天晚上,深哥把喝醉的小姑娘從會所帶走,說不定已經開過葷了。
再睡一次也沒什麼。
霍景深冷掃他一眼:“她叫薑煙,是我侄子承澤的未婚妻。”
沈衣目瞪口呆:“......”
霍景深沒再搭理他,走回客廳。
女孩兒躺在沙發上,身子微微蜷縮,一頭冷汗。
汗濕的發絲黏在臉頰,烏黑色澤襯著她雪白小臉,纖弱可憐。
霍景深略彎下腰,沉聲問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薑煙渾身顫抖,努力控製著想要瘋狂砸碎一切的衝動,嗓子沙啞:“我沒事......”
她知道,前世沈衣研製解藥用了長達一年的時間,而且那種鎮定劑,打多了對人體不好。
前世霍景深很少用,他基本都靠意誌力硬抗。
但她好像不行......
“不用怕,你不會有事。”霍景深沒有打算讓她硬抗,叫了沈衣過來給她打鎮定劑。
一支藥水注射下去,薑煙感覺血液裏噴騰叫囂的因子漸漸平息下去。
沈衣有些尷尬,開口道:“深哥,我先回去研究針頭上的殘液,她暫時沒事,就那個......你看著處理。”
說完就溜了。
屋子裏忽然安靜下來,氣氛有點古怪。
霍景深轉身想去打電話,突然被捉住了手。
“別走......”女孩的聲線微啞,卻又如絲綢般順滑,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情。
她抓著他的手,溫度滾燙。
“放手。”他眸色幽深。
“七少......”薑煙雙眉緊蹙,麵如桃花,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就是下意識抓住他。
“放開。”霍景深看她片刻,很冷酷的一根一根手指掰開她。
“嗚嗚......”薑煙不可自控的發出嬌糯的嗚咽。
又軟又勾人。
令空氣裏都仿佛飄著曖昧的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