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嚇得臉上的肌肉有瞬間的抽動,死死的按捺住:“什麼敲詐賭博的,我看你是不想賠錢所以都開始說胡話了吧。”
“如果這樣會讓你放鬆些的話,我不介意再給你加一條誹謗罪。”
從椅子上站起來,慕嬌嬌哂笑中帶著涼薄的嘲弄:“不過我似乎忘記和你說一件事。”她朝他伸手,勾出的弧度淺極了:“你好,我今年二十四歲,主業是律師,副業則是......算命。”
最後兩個字,被咬的格外明顯。
別說是男人,就連跟著學徒趕過來的經理都被驚得站在了原地,看著慕嬌嬌那張明明看起來隻有十七八的小臉在黑色長發下斂著格外的興致,收回手後,歪頭笑的輕懶:“你那點小心思,我都不用掐指都足以將你說的透透的,所以我勸你把實話說出來,不然的話,我怕是真的會送你去吃免費牢飯。”
“你......”
鼻翼不斷煽動,男人承認他有那麼一刹那間的害怕,卻又同樣惡從膽邊生。
麵前明明是個毛都沒長齊的黃毛小丫頭,還裝什麼高深,而且事到如今,他也無路可退。
強撐著勇氣,眸底閃動精光的大聲叫嚷:“算命?大話吹得不輕,不過是不想要賠錢隨意攀扯的理由罷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算我這條命的。”
既然他不相信,慕嬌嬌便證明一次給他看。
銀叉撚了塊水果斯斯文文的送進口中,她閑適散漫的的咀嚼完後才不偏不倚的對上男人的眼睛,精致的臉蛋彌漫出說不出的氣勢:“你,名叫史裕興,今年四十三歲,生日是在七月初六,家裏除了你妻子外,還有十六七歲大的兒子,原本你是該有妻有子幸福美滿的,隻可惜從三年前你迷上了賭博,一開始還是小賭,後來便收不住手了。”
越說,男人的眼睛瞪得的就越大,整個人不受控的開始發顫。
“昨晚你又賭輸了一筆錢,金額大約在十萬左右,你妻子後得知和你打了一架,你理虧,所以不敢還手,才導致今天準備來中藥街賣了這針具。隻可惜品質不好,你去了好幾家都不收,所以你在聽說我想要買之後,動了邪念,在過來關德堂的路上將一根針掰斷,準備鬧一場讓我賠錢,讓我替你填上賭博的窟窿。”
下巴輕抬,側臉笑意彌漫:“史先生,不知道我說的是對還是不對?”
他的呼吸已經粗沉到周圍的人都能夠聽到的地步,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
死寂的半分鐘的關德堂刹那間響起竊竊私語聲。
而史裕興一雙眸子猩紅的就這麼死死盯在慕嬌嬌的身上,拳頭攥到骨節泛白,似乎還有不甘心:“你......你這都是......”說謊。
畢竟這些表麵上的事情,隻需要打聽一下就多多少少能知道。
“那史先生還需要讓我當眾爆料一些你做過的事情嗎?”慵懶的語調還是漫不經心:“就比如你七歲拿了家裏一千元,差點將你爸媽氣死,再比如十五歲偷撩女生的裙子,還有前年你背著你妻子出軌......”
“夠了。”一把將麵前桌子掀翻的暴怒聲,還有著瓷質盤子砸碎的動靜:“我說夠了。”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倒是將慕嬌嬌驚得微蹙眉,不過,史裕興連衝向她的勇氣都沒有,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呼吸了三秒鐘後,撥開人群便直接朝外逃出。
背影慌張匆忙,像是隻喪家之犬般,甚至摔倒在地,卻連拍打泥土的功夫都沒有,踉踉蹌蹌手腳並用的快速逃離。
那姿態,過於的狼狽不堪。
關德堂裏,立刻就有人按捺不住自己的同情心,拉了把旁邊的朋友,小聲著:“雖然這個男人做的的確有些過分了,不過剛剛也太過咄咄逼人了吧,看把他逼的都......”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朋友一下子甩開,看向她的眼神都陌生了三分:“這也叫逼?明明是姓史的算計在先,這位小姐也隻是不想花冤枉錢的戳破罷了,難不成還任由姓史的坑錢不成?”停頓了下:“而且這是有還手能力,如果換成那些沒還手能力的呢?”
豈不是又要賠錢又要背罵名?
一開始說話的人立刻訕訕一笑:“我也隻是一時有感而發罷了。”
朋友沒有再多理會她。
就在她們聊天的時候,經理已經上前開始給慕嬌嬌賠禮道歉,不管怎麼說,剛剛史裕興都是關德堂的員工幫忙找的賣家。
慕嬌嬌自然沒有得理不饒人,眉眼的笑意也真實了三分:“該說不好意思的人是我,鬧了這麼大的事情,還將桌子都砸了,需要賠多少錢,我來付。”
“慕小姐客氣了,這是剛剛姓史的先生砸的,怎麼需要您來賠。”
不過,四周的人倒是對她算命的本事格外好奇,就連經理都在客道完後,按捺不住的試探開口:“慕小姐,您是真的會算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