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氏開口喚一旁冷眼旁觀的王芳,“芳兒,過來。”
王芳站立著不肯挪動身體。
“芳兒,你可是娘的心肝,如今,連你也嫌棄娘麼?”厲氏可憐的問道。
王芳一甩臉,走到厲氏跟前,厲氏小聲的對她說:“你去看看老黑,為何沒有出聲?“
王芳道:“死了。”
“死了?!”厲氏更加詫異,待要細問時,王芳已經走開了,再也不多看她一眼。
等到縣城裏的官差來到荷香村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
鄉間的清晨,空氣清新,鳥語花香。清風拂麵,攜帶著村邊荷花塘裏的荷花香。
這一切美好的景象與相府莊子上的淒慘狀況形成鮮明的對比。
官差在檢查凶案現場以後,帶著證人、殺人犯,還有那野男人的屍體及凶器磚頭,一起回到了縣衙。
宋清歌當然是要跟著去的,畢竟這是在她家莊子上出的禍事,而她現在是這裏身份最高的人。
縣城。
縣衙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公堂上,厲聲、王全帶著手鏈、腳鏈跪在地上,而那屍體就擺在一旁。
仵作檢驗過屍體以後,便向縣令大人稟報,“大人,此人是被鈍器砸傷頭部致死,經驗證,這磚頭就是凶器。“
他說完便站到了旁邊。
縣令重重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王全,你為何要行凶殺人?“
王全最是膽小,昨夜行凶是借著酒勁壯膽,此時救醒,早已被嚇傻了。他全身直哆嗦,連話都說不出來。
縣令又狠狠的拍下驚堂木,問道:“王全,你為何要行凶殺人?“
“你以為不說話,就能逃脫得了製裁麼?昨夜在荷香村的莊子上,可是有人看見你親自殺人的。“縣令說完,又大聲吩咐道:“帶證人。”
很快,證人就被帶到堂上來,是趙氏。
“堂下何人?”
“民婦趙氏,是相府莊子上的長工。”
“將你昨夜所聽所見一一如實道來。”
“是,大人。”
趙氏將她昨夜先是聽到厲氏的喊聲,後衝進屋看到王全正用磚頭砸那個野男人的事詳細的說了出來。
王全見趙氏將全部的事實說了出來,知道此事已經成了定局,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他是跑不掉的。
“王全,現在人證物證齊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將犯人王全押下去,關入大牢,三日後處斬!“縣令厲聲吩咐。
在官差上來押住王全的時候,他才做最後的垂死掙紮,“大人,冤枉啊,這對狗男女,背著草民做不要臉的事,草民一氣之下,才殺了他的。”
縣令又示意官差將王全押回來跪下。
王全磕頭求饒,“求大人饒命,草民不是故意的。“
“厲氏,你有何話可說?“縣令大聲問道。
一直沉默的厲氏,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偷人是一件十分可恥的事情,會被千萬人指著鼻子罵,但是這事官府是管不了的。
隻有王全的宗親,還有那死去男人的宗親,才能處置她。
而王全父母早亡,根本沒有什麼宗親,她勾引的男人更是一個遊手好閑的外地人,是以,這件事,她最多不過是丟進臉麵而已。
“大人,都是王全的錯,他好吃懶做,還經常打罵民婦及民婦的女兒。”說完還掀起衣袖,繼續道:“大人,這些都是王全喝酒以後打的,民婦恨他,就是要給他戴綠帽子。”
門口圍觀的百姓一陣喧嘩,都伸手指指點點,罵聲連連。
“真是不知羞恥!”
“這種女人就該沉塘!”
“真是丟我們女人的臉!“
“肅靜!”縣令大聲嗬斥,又對一旁的裏正道:“你就是荷香村的裏正?”
裏正上前,拱手道:“是的,大人。”
“你將厲氏帶回去,這件事由你處理。”
“是,大人。”
裏正如果將厲氏帶回去,最多是以辱沒了荷香村的臉麵為由,將她暴打一頓,但是卻不會要她的命。
可是宋清歌怎麼會讓她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