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悄然爬上了樹梢,暮色籠罩了大地,靳以坤終於忙完可以下班了。
“靳總,韓醫生在外頭候著,要不要幫您看看臉?”保鏢貼心的建議,畢竟白天被腐蝕藥劑傷了皮膚,不看看始終不放心。
“不必了,我並沒有受傷,讓他回去吧。”靳以坤說完卻想起了那個小女工,挺有趣的女孩兒。
這一想不要緊,他嚇出一身冷汗。
那姑娘被他給關進雜物室了啊,要是沒人放她出來......
想到這裏,靳以坤忽的站起,拿起車鑰匙衝出了辦公室。
他中午從工廠檢測完就回到市中心的辦公室,公司的事一多就把這茬給忘了。
倆白保鏢各種懵逼的跟著跑了出去,可當他跑到停車場連車尾燈都沒看到。
靳以坤用最快的速度出現在了雜物室外,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空了一拍。
本以為會衝出一個小丫頭對他又打又踢,卻沒想到那個小家夥倒在了地上,還隻穿了褲衩背心,他走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這裏熱麼?怎麼還脫衣服呢!”
這一扶起才發現夏小沫不是睡著了,而是昏了過去。
靳以坤忙掏出手機,撥通了保鏢的電話。
“讓韓醫生回來。”
“啊?”保鏢懵了,估計這會韓醫生的車都開到家了,怎麼又叫回來?
“直接去別墅等我。”
掛斷了電話,靳以坤才醒悟,剛剛一著急讓醫生去自己住的別墅了,那豈不是要把這個女孩帶到自己家去?
他想打電話糾正,卻垂眸看到懷裏的小女孩,昏過去的她就好像睡著了,纖長的羽睫微微的翕動著,那模樣特別惹人憐愛。
算了......就給你這個小家夥特例一次吧。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小丫頭居然讓他有了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靳以坤雙臂用力,把夏小沫公主抱起回到了車上。
很快,就開到了市中心的別墅門口,兩個白衣保鏢已經侯了半天了。
可當靳以坤下車後還抱下車一個女人,倆人都愣神了半天,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啊,什麼情況?
重點是這個女人隻穿了短褲背心,這個樣子......實在是讓人很容易聯想到......
“發什麼楞,開門!”靳以坤蹙眉,這兩個家夥今天怎麼心不在焉。
白保鏢慌忙一人一邊的打開了別墅大門。
他把夏小沫放在了沙發上,換了身居家服,又去酒櫃那倒了一杯紅酒。
“少爺,韓醫生在過來的路上,需要等一小會兒。”保鏢學乖了,連忙彙報,省的一會看不到韓醫生惹少爺不爽。
靳以坤點點頭,輕啜了一口紅酒,這一路上開的太快,他以此來靜靜心。
可轉頭看到沙發上的女人,隻穿了褲衩背心也不像話,他又放下酒杯把她抱進了客房裏。
兩個白衣保鏢各種驚愕的看著少爺的動作,倆人一動都不敢動,此時此刻一點都不想有存在感,當他們是透明的才好。
倆人的大腦不停的閃過:
少爺抱女人回家了......
少爺把女人抱進臥室了......
少爺喝了酒後,把一個半裸的女人抱進臥室了......
靳以坤抱夏小沫進的是客房,裏麵一應用品非常齊全,是供客人留宿使用的,但其實自從這棟別墅建好,也沒有哪位客人留宿。
倒是他的父親東方卓越來過幾次,但每次來他都把主臥讓給父親,自己住在客房。
他把懷裏的人兒放在了床上,打開了衣櫥。
衣櫥裏的都是男士用品,他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小號的真絲睡袍。
拿著睡袍回到了床上,看著昏迷的女孩,他忽然覺得有些尷尬,張了張口想叫保鏢幫忙換,可轉念一想似乎更尷尬。
靳以坤躊躇了一分鐘,才想到一個比較容易的辦法,他把女孩翻了個身,變成趴著的樣子,然後把睡衣平平整整的鋪在床上,想把她轉回來。
可這轉過去容易,轉回來卻使不上力氣,他隻好脫了鞋跪在床上,把她轉了回來,然後再一粒一粒的幫她係扣子。
噹噹噹......
“進來!”
韓醫生拎著藥箱走了進來。
“嗨,我等會再來......”韓醫生一進來就看到靳以坤趴在一個女孩身上。
“別走啊。”
靳以坤說完才反應過來,他剛剛隻顧著係扣子,本來跪在床尾就這麼一點一點的蹭到上麵來了。
他嗖的一下從床上跳了下來,仔細的把床上壓皺的地方鋪平,又把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一番,這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去開門叫人。
“韓醫生,韓醫生!”
韓醫生正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坐在客廳喝茶呢。
“韓醫生您別誤會,那個女孩暈過去了......”靳以坤一向對感情有潔癖,對女人更是敬而遠之,他急於解釋卻忘了越解釋越亂。
“暈了?我說小坤你悠著點,照顧人家姑娘的身體嘛......”韓醫生絮絮叨叨的慢慢朝客房走去。
靳以坤被冷在原地,剛剛的解釋似乎被曲解的更嚴重了。
聰明如他,知道再解釋也是徒勞索性不言語的跟著韓醫生進了客房。
這個韓醫生是他們家的家庭醫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年輕的時候給靳以坤父親看病,現在管他們一家子的頭疼腦熱。
他看著靳以坤長大,關心他的健康,更擔心他的婚姻,眼下看到他跟一個女孩這麼親近,自然就想歪了。
韓醫生號了脈,又翻看眼球等地方,接著拿出了銀針包,開始給夏小沫針灸。
大約二十分鐘,行針完畢。
“韓醫生,她怎麼樣?”其實靳以坤更多的是覺得內疚,畢竟是自己把人家關起來導致昏厥的。
“體力消耗太大,大腦供血不足,身體虧損嚴重這才導致昏厥,我就說你們年輕人幹什麼都得悠著點......”韓醫生繼續碎碎念著往醫藥箱裏收拾東西。
靳以坤被說的一愣一愣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不就關在雜物間了麼,怎麼還消耗體力,大腦供血不足了呢?
“你別嫌我老人家絮叨,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來我給你看看......”韓醫生說完就要給靳以坤搭脈。
本來想事情的靳以坤被嚇了一跳,慌忙縮回了手。
“您說什麼呢!”靳以坤無語了,不知道怎樣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