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狗娃聽見動靜,睡得朦朦朧朧的揉著眼睛從臥房裏麵走了出來。
一看見這場景頓時嚇得快哭了,連忙跑上去拉桑小暖,“娘親,你別打爹爹……”
但是桑小暖卻渾然不覺,榮五郎也回過了神來,原本就泛紅的臉皮更是瞬間紅到了脖子根,有些羞澀的說道:“狗娃,你娘親不是在打爹爹,娘親生病了,你快去村西頭找黃婆婆來給娘親看病。”
“好,好,狗娃這就去……”狗娃好奇的看了一眼跟平時不太一樣的爹爹和娘親,雖然不明白爹爹和娘親究竟是怎麼回事,但他還是邁開小腿往門外跑。
等狗娃帶著一個鶴發童顏的老婆婆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榮五郎也已經紅著臉立在茅草棚的門外候著了,“黃婆婆,您來了,請您快去給小暖看看。”
黃婆婆歎息著看了榮五郎一眼,“五郎啊,你就是太好欺了,這桑小暖給你丟了那麼大的人,你還這麼著急忙慌的救她幹啥?”
榮五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黃婆婆讓進屋裏,“麻煩黃婆婆了。”
黃婆婆一進門就看見倒在柴堆裏的桑小暖,有些詫異的看向榮五郎,“這是……”
榮五郎紅著一張臉把桑小暖的症狀說了一遍,黃婆婆這才皺著眉蹲下身替桑小暖把脈。
她的指尖一搭上桑小暖的脈搏立即就變了臉色,看向了榮五郎,“桑小暖她吃了什麼?”
“這……”榮五郎也不解的看向了狗娃,“你和娘親今天中午吃的什麼啊?”
“今天外婆來家裏搶東西了,我們的吃的都被外婆搶走了,我吃了娘親藏起來的兔肉,娘親就隻吃了兩個外婆留下的黑餅子。”狗娃一五一十的說道。
聽見狗娃的話,黃婆婆臉色緩和了一些,“桑小暖這是被人給害了啊,有人把給豬用的催情藥給她吃下去了。”
“那該怎麼治啊?”榮五郎慌忙問道。
黃婆婆卻是瞪了他一眼,收起自己的工具道:“我這老婆子還治什麼治啊,你這男人不是已經給她治了嗎?”
“我……”榮五郎剛一開口,想起剛才那什麼之後桑小暖身上就已經不燙了,臉頓時又紅成了猴子屁股。
黃婆婆見他已經明白了,笑了笑,收拾東西準備走。
榮五郎立即就去提了剛打的山雞,送給黃婆婆做診金,黃婆婆堅決不收,最後還是在桑小暖和榮五郎的堅持下,這才收下了半隻。
在榮五郎去送黃婆婆的時候,桑小暖已經醒了過來,醒來的瞬間,她隻覺得自己渾身就如同被碾碎重組了一般的疼痛。
狗娃卻是十分驚喜娘親醒了,一股腦兒的就告訴了桑小暖剛才的事情,狗娃說完之後一臉迷茫的問她,“娘親,什麼叫給豬用的催情藥啊?”
桑小暖的臉頓時紅了個通透,幸好榮五郎這時候沒有在家,她才覺得不那麼丟人。
但是桑小暖卻將陳氏的這筆賬記在了心裏,之前是她太小看陳氏了,這才會大意了。
榮五郎回來之後,桑小暖就躲在臥房裏麵沒敢出來。
榮五郎卻是喜滋滋的將山雞肚子裏的油放到鍋裏煎了之後,又把剩下的半邊雞砍了炒了這才燉上。
燉好之後專門盛了一碗讓狗娃端進臥房給桑小暖,而他自己就蹲在灶房吃了。
桑小暖磨磨蹭蹭的吃完了雞肉,很不好意思的讓狗娃把碗端去了灶房,又讓狗娃自己端了熱水進屋,她幫狗娃洗漱了。
這才跟狗娃講故事哄他入睡,但是狗娃睡著之後,她卻怎麼睡不著,雖然當時吃了催情的藥,但是記憶她還是朦朦朧朧有的。
一直輾轉反側到半夜,卻聽見院子裏時不時傳來霍霍的摩擦聲,猶豫了好久之後,她還是輕手輕腳的走下床想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走進院子,就看見榮五郎魁梧的身軀此時正蹲在地上,低著頭認真的磨著手上的小玩意兒。
桑小暖還沒想好要怎麼麵對榮五郎,本來想轉身回去,沒想到榮五郎卻抬起頭來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問道:“是不是吵到你睡覺了?”
“沒有,你很輕了。”桑小暖咬了咬唇,想了想,她和榮五郎本來就是夫妻,遲早都要走到那一步的,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所以,她雖然臉皮滾燙,但還是走了過去把本來燃放在屋裏的油燈放在靠近他打磨獸齒的地方,替他照亮。
榮五郎麵對桑小暖也有些不好意思,低下頭又開始默默無言的專注於手上的事情。
桑小暖好奇地看著也同樣一言不發,直到他把磨尖了的獸齒安在小木棍上,她才看了明白,榮五郎這是要做箭呐。“你不會是想要去打野豬過冬吧?”
榮五郎木訥地點了點頭。桑小暖想去拿他手中的箭卻在榮五郎的閃躲之間一不小心抓住了他的手,雖然已經有過了夫妻之實,肌膚之親但生疏的夫妻關係還是讓榮五郎很快的收回了手,好在桑小暖已經習以為常,說:“你不必冒什麼大的風險,我們一家人在一起隻要有些吃食就可以了,等開春了我們一起從長計議,日子會越來越好的。”言外之意,還是怕榮五郎為打野豬受了傷。榮五郎愣了,隨即似是安撫的說道:“沒事,不用擔心。”收好東西就回灶火間了。
大男子主義,從古至今饒是有幾千年的曆史都改變不了的人類特性,勸也勸不動,桑小暖摸了摸鼻子也回去陪小包子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桑小暖伸手往身側一摸空空蕩蕩的,不禁泛起了嘀咕,小包子去哪裏了?反正也快到了做早飯的時間,桑小暖幹脆起來到灶火間裏去做飯。
“昨天你們餓了一天,”榮五郎在廚房裏做早飯,小包子趴在灶頭添柴,“為什麼不告訴我?”見桑小暖沒有反應,他又補充了一句。
表情慍怒,低了頭,還不等桑小暖解釋,他就走了出去。
桑小暖哀歎,估計是又被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