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興安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著,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小女兒肩膀上被茶杯碎片劃開幾道口子,細微的鮮血滲出來,疼的額頭沁汗咬唇忍痛的模樣,心裏的怒火再一次熊熊燃燒起來。
“司封權!”他低沉雄渾的嗓音,顫抖著,含恨吐出這渾濁又帶著殺氣的三個字。
木興安氣得發抖,簡直不明白為什麼現在突然自己的兩個女兒都拚命護著這個狼心狗肺的外人!
司封權抱緊懷裏的人,薄唇抿緊,有些蒼白。
他深邃的眸凝視著懷裏的人兒,沒有說話,可眼睛分明摻雜著震驚和柔軟。
“我沒事......”木風晚緩過那一陣痛,捂著手臂,擠出一抹蒼白的笑讓他們放心,“就是砸在骨頭上了,疼一會就沒事了。”
她回頭,眼眸裏有些畏懼,卻虛弱地笑著說:“爸爸,我是聽小晴說的,不是說拿下了案子是好事嗎?為什麼爸爸還會生那麼大的氣啊?”
木興安眼眸裏風雲變幻,幾十年的恩怨沉澱在眼底,複雜而激烈。
“......以後你給我在樓上好好呆著,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下來,聽見沒有!”木興安怒火還在,卻又心疼交織,指著她顫抖著說道。
木風晚見他的氣焰已經壓下來,乖乖點頭。
“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木興安再次吼了一聲,“還不快把風晚給我送上去!”
木玲央反應過來,眼裏的淚水已經變涼,有一絲哽咽地說:“來,幫忙把她扶起來......”
傭人們湊過去就要幫手,司封權收緊她的腰,淡淡道:“不必。”
他目光依舊平靜深邃,沒有波瀾,將她整個抱起來,朝著樓上走去。
走在後麵的木玲央錯愕了一下,她愣神著,看著傭人們陪著司封權往樓上走去,突然之間察覺到哪裏有寫不對勁。他眼底那些獨屬於她的溫柔和霸道,現在卻給了風晚。
這些......是她的錯覺嗎?
房間裏,木玲央用熱毛巾擦了一下臉,再交給傭人,抱著肩坐在了桌前。
“累了嗎?”司封權俯身,撐在她兩側,低聲問道。
木玲央輕輕吸一口氣,有些疲倦的眼眸抬起,開口說道:“炎,我跟你說實話,爸爸隻有兩個女兒,沒有別的孩子,他想要把整個公司都交給我打理,那是不可能的。我沒有那些聰慧才能,我隻是個普通人,我自己做不來那些的......”
她眼裏泛出淚水,對著鏡子裏的他說道:“我隻想做個普通的女人不可以嗎?”
司封權抱緊她的肩膀,在她側臉輕吻:“可以。你永遠都隻是我的小女人而已。”
木玲央有些感動,柔荑也覆蓋上他的手。
“以前風晚進來的時候我的確有顧慮,她是什麼性格我都想到過,我都有應付的對策,可是我沒想到她會站到我們這邊來--這樣爸爸可能就氣壞了。”
司封權眸子裏閃過一道異樣的光,稍縱即逝。
“今天累了,早點休息。”他拍拍她的肩膀,開口說道。
“恩......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好。”
兩個人低低說了幾句話,司封權從木玲央的房間裏出來,眸色深邃,在走廊的一側緩緩停下。前方沒幾步遠的地方,木風晚房間的門開了一小半。
“小姐,這樣貼創可貼疼不疼啊?”小晴探過腦袋來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