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練小提琴,木風晚下了車,司封權將她的琴拿出來。
“你是在我爸爸身邊做保鏢的嗎?”木風晚站在車邊,輕聲問,眼眸清亮,“一直都做這個?”
司封權動作頓了一下,關上車的後備箱,把琴遞給她。
“時間到了,進去吧。”他挺拔的身影散發著一種優雅卻懾人的味道。
什麼都沒有問出來,木風晚有些失落,接過琴,繼續問:“你喜歡我姐姐是不是?”
司封權墨色的眸閃著流光,薄唇抿著,一言不發。
“我瞎猜的。不過你放心,如果是真的,我替你們保密,我跟誰都不說!”
“小姐,時間到了。”他淡淡說道。
是不是所有的保鏢都是麵無表情的?都像司封權一樣?
木風晚凝視著他的臉,帶著失落朝著琴房的方向走了兩步,又轉回來,突然走到他麵前,粉拳作勢要打上他的臉,又猛然在距離他臉一厘米的地方收住--
她以為,司封權會嚇一跳,至少會錯愕一下的。
可是沒有。
他濃密的睫毛很長,下麵是黑曜石般的眼睛,一直凝視著她,絲毫未動。
“呃......”木風晚收回拳頭,臉色尷尬,“我就是,就是跟你鬧著玩。”
整整一節課,她都有些心不在焉,眼睛一直都朝著窗外的方向看,頻頻拉錯音。老師是法國人,走過來敲敲她的頭,用法語調笑著詢問她是不是有小情人在窗下,所以才如此心馳神往。
木風晚臉紅,用法語回嘴,說哪裏有,是窗外的蟬鳴太吵了。
法國老師一陣驚喜,沒想到會遇到法語說得如此流暢的學生,浪漫地給她一個擁抱。
木風晚的心思仍未收回,她想知道,司封權真的在她上課的時候,一直等她嗎?
*
她實在忍不住。做了個實驗。
某一節課,她跟老師說有事要提前走,帶了小提琴,從後門溜走了。
一跑出去,木風晚感覺自己像是飛出牢籠的小鳥般,從此做事沒有人跟著,等到下課的時間司封權如果看不到她出來的話一定會著急的。那個冰塊臉,向來都是那樣沒有表情的模樣,她就不信看不到他變臉!
外麵的空氣,舒暢極了。
可順著馬路走了幾道街的木風晚,馬上後悔了。
她什麼都忘記帶了。
沒有帶手機,沒有帶錢,她甚至不知道家裏的地址是哪裏。
她向來出門的時候都有司封權帶著,她根本不用記得路線,平日裏他麵無表情跟她講這個城市路線的時候,她隻顧著數他眼睛上到底有多少根睫毛了,根本就忘得一幹二淨。
“......”木風晚有些著急了,四下看著。
周圍高樓聳立,她甚至忘記自己從琴房裏出來之後朝著哪個方向走了多遠了。
怎麼辦?
車水馬龍,喧鬧而繁華。
一輛勞斯萊斯在路邊緩緩停下來,一個女子流著淚從車上走下來,心有不甘,扒著車窗含淚說道:“禦,不要趕我走!我懷孕了,真的!”
車子裏麵,一個眉眼俊逸,魅惑倨傲的男子以手支頭,似笑非笑。
“懷了就打掉,”他幽幽開口,“還需要我告訴你怎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