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暴雨,說下就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落地窗上,濺起無數細小的水珠。
臨城最高的大廈,被攔腰截斷,有一半都消失在厚厚的雲霧之中。
葉暖被接走後,莫凡匆匆的安排了一下相關事宜,便驅車直接到了傅司寒這邊。
“二爺,人被葉家接走了,葉小姐讓我把這個轉交給您。”
坐在辦公桌後的傅司寒,動手鬆了鬆領帶,往後靠上椅背,神情慵懶的看向躺在莫凡掌心的小紙塊。
“拿來。”
“是。”
手沒在收攏,莫凡恭敬的托著,把東西送到了男人手上。
傅司寒按著折疊的印記,把紙張還原打開。
並不是張剪裁規整的紙,小半圈弧形花邊,一看就是被人從什麼東西上隨手撕下來的一個角。
順著往下,一行排列平整,筆法俊秀的小楷映入眼簾。
——住院的費用加上買粥的錢,總共是八萬零二十塊,我會還你。
末尾還沒忘署上自己的名字。
——葉暖。
眼神不知不覺柔軟下來,傅司寒手指輕觸上去,指腹在兩個字上繾綣的來回摩挲。
就這麼著急撇清關係?
二十塊錢的粥都要算進去。
這可不行。
“醫院那邊都處理好了?”
莫凡點頭,幹練熟稔的開始彙報。
“按您的吩咐,昨晚調過來的那批醫療器械已經派人還回去了,還有各個專家也都送回了家。”
說著,莫凡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在醫院搶救室的景象。
他跟了傅司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狀態。
仿佛身處煉獄般的煎熬,過於壓抑的氣氛,叫人連呼吸都不敢......
五分鐘,整個臨城最好的醫療設備,最頂尖的醫生,全部都被直升機空運了過來。
現在想想,要是人沒能恢複心跳,在場得那些人,乃至那家醫院怕是得跟著遭殃。
太可怕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徑直從外邊推開來,一道男聲響起。
“二爺,晚上我在貴軒閣訂了位置,賞臉吃個飯呀。”
傅司寒頭都沒抬,就確定了來人是誰。
他冷著聲音,手指靈活的把小紙塊按願有痕跡折回去,放進了抽屜之中,“不會敲門?”
換了一身休閑裝的顧錫辰,雙手插兜,笑得如沐春風,“憑我倆的關係,門算什麼東西。”
“你難得來一趟臨城,作為東道主,我不得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傅司寒聽著,清冷的目光射向莫凡,沒同意,也沒反駁。
莫凡見狀,退後了一步,“爺,您沒別的吩咐,屬下就先出去了。”
“等等。”
莫凡剛轉偏的腳尖歸正,停了下來。
“叫人去把城南的別苑打掃出來,我今晚過去住。”
“是。“
等莫凡從辦公室裏出去,顧錫辰幾步上前,然後直接坐到了紅木辦公桌的桌麵上。
“收拾屋子!你打算在臨城常住?”
懶懶的抬起眼皮,傅司寒眼波流轉間,看了人一眼,“嗯,有事。“
顧錫辰摸索著下巴,若有所思。
“來勸你媽跟你回帝都呢?”
怕是整個臨城都沒幾個人知道,傅家二爺的親媽,現在人就在這隱居著呢。
“不是。”傅司寒答得很快。
“那這得是多大的事,能讓你親自出馬。”
傅司寒略微坐直身子,雙手交疊,托上下巴。
“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