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知琴又在說著什麼,顧清綰瞧見定北候夫婦進了院子,連忙向獲了大赦一樣朝他們叫道:“爹、娘!”
她沒看知琴,逃也似的迎了上去。
知琴見狀,隻能無奈搖頭。
小姐在上次自盡救回來後便性情大變,雖說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她畢竟是定北候府的二小姐,從小就有禮儀嬤嬤教導,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這番心理建設知琴自己越想越沒譜,隻好在心底直祈求她家小姐此番進宮別出什麼事才好。
顧清綰與定北候夫婦說了幾句話,便帶上知琴和知棋準備前往皇宮。
出王府前,她看到白子旭正站在前院內的一棵樹下痞笑著望著她,腳步一頓。
“白公子,可是有事?”
白子旭笑著搖頭:“沒事,就是想來提醒你,禦北霆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已經進宮了,你不用等他了。”
顧清綰聞言神情一怔,然後向他點頭:“好的,多謝。”
左右她也沒有想過要和禦北霆一起進宮,而且她還以為他不會進宮呢,沒想到動作卻比她還快。
莫非,他還是不想和離?
想到這裏,她頓時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出了府。
看著她的背影,白子旭立馬嘀咕道:“也不知道阿霆為什麼要我特意等在這裏支會一聲,可惜呀,人家顧二小姐壓根就不屑一顧呀~~~”
這阿霆的心思,倒是越發讓人覺得古怪了。
定北候騎馬,顧清綰和慕晚吟主仆四人坐馬車,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皇宮的正南門前。
過了正南門之後便不能坐馬車騎馬需要步行了,顧清綰由知琴扶著從馬車上下來,抬眼朝四周望去,內心不由得震撼。
這皇宮雖然與現世電視上所見不同,但巍峨恢宏,雕梁畫棟,眼神所見都像一幅幅精美的畫卷,讓人目不暇接。
慕晚吟見顧清綰兀自發呆,笑著過來拉她,“綰綰,走吧。”
“好。”顧清綰收回目光,乖乖的跟著定北候夫婦繼續往前走去。
沒過多久,迎麵走來一個圓臉太監,看著大概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肌膚白淨臉形圓潤,一副好相與的模樣。
此人正是皇上身邊的貼身太監,皇宮的太監總管陳福。
陳福走到定北候麵前,一臉和善,笑起來像個彌勒佛:“見過定北候、定北候夫人,顧二小姐,皇上有令,命老奴前來迎接三位前往正泰宮。”
定北候還了一禮,客氣謝過,慕晚吟也帶著顧清綰謝過陳福,一行人跟在他身後前往正泰宮。
沒走多久,顧清綰等人便來到正泰宮前。
她抬頭看去,就見麵前這座殿宇金碧輝煌,大門上麵有座刷著金漆的牌匾,上麵的正泰宮三字猶如龍飛風舞,大氣的很。
顧清綰一家三口隨著陳福進了正泰宮,留下知琴和知棋兩名丫環在外等待。
正泰宮中,龍皇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上首,雖然年近五旬,但他麵容儒雅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完全不像是年少時征戰四方手染鮮血的人。
寧貴妃做為禦北霆的母妃,自然也來了正泰宮。
她端莊的坐在左側下首,妝容精致眉眼帶笑,一副溫和大方的模樣。
禦北霆坐在寧貴妃對麵,一臉沉色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聽到腳步聲,他不由得抬頭看去,就見定北候夫婦一行走了進來,不知不覺的將目光放在了顧清綰的身上。
看到她身上穿著王妃誥服,心中一動卻又立馬歸於平靜,在心底發出一聲嘲笑。
顧清綰雖然是第一次見龍皇,但她的心裏的好奇大過害怕。
她偷偷用餘光掃了一眼,與禦北霆的目光不期而遇,忙低下了頭去。
“臣參見皇上、。”
“臣妾參見皇上。”
“臣女參見皇上。”
一家三口由陸鵬開始紛紛向龍皇行了禮。
“愛卿不必多禮,大家都平身吧。”龍皇讓定北候一行起身,看向顧清綰,見她大病初愈,身形瘦弱,與之前所見大為不同,不由得歎了口氣,讓三人入座。
等顧清綰三人入座後,龍皇問著顧清綰:“丫頭呀,朕聽聞你與北霆這個不省心的鬧別扭了?”
顧清綰聞言,走到殿中向龍皇福了一禮,垂首回答:“回皇上,是臣女以前太過任性和固執了,明知這樁婚事是不可為而為之,是臣女不對。”
看這龍皇的樣子,想必是很好說話的吧。
也不知道怎麼就生出禦北霆這麼一個脾氣差的人,莫非那性子是隨了表裏不一的寧貴妃?
想想,也真是有可能。
龍皇見顧清綰言語平靜,沒有了以前談起禦北霆時的那種熱愛,便知道她定不是說的假話。
想這丫頭以前多愛北霆呀,現在如此平靜,怕是真的被他傷透了心吧。
他語重心長的向顧清綰道:“丫頭呀,朕又怎麼會怪你,都是北霆那孩子不會疼人呀。”
一旁的寧貴妃聽了龍皇的話,頓時訕笑著開口:“皇上,妾身倒不覺得霆兒不會疼人,反倒對曜王妃是處處包容十分不易,想這曜王妃上次在蒼梧居時......”
禦北霆聞言頓時出聲打斷她的話:“母妃,不用多言。”
龍皇卻是不依了,他看向寧貴妃:“哦,上次在蒼梧居如何了?”
寧貴妃神情一滯,想著若是把上次蒼梧居之亂說出來,怕是連她自己也無法獨善其身,頓時便笑著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他們兩小口之間打打鬧鬧罷了。”
龍皇雖然覺得有異,但是也沒有再多問。
他看向顧清綰,詢問:“丫頭,你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顧清綰聞言,登時跪了下去:“回皇上,臣女鬥膽向皇上求一份旨意,準許我與曜王爺和離。”
終於到了這一刻,隻要這龍皇答應,她以後天空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誰還能阻止她的自由之路呢。
寧貴妃驚詫的道:“曜王妃,你這是何必呢?”
她是聽說了這顧清綰一家要來皇宮請旨,還跟霆兒有關係,卻沒想她是來求和離的旨意。
這女人以前愛霆兒不是愛的非他不可,怎麼現在說要和離就和離呢。
不會是為了博取霆兒的注意故意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