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歎氣繼續說道:
“隻可惜天妒英才,淩王殿下在回程途中遭人下毒,命是保住了,可卻武功盡毀半身不遂啊!”
“可惜啊,可惜啊…”
那男子連連搖頭,一副傷心模樣,仿佛半身不遂的是他兒子一樣。
顧長安聽了嘴角抽了抽,半身不遂?昨晚見他還好好的,那晚都進了城了如今還搞這一出,這北墨染定是又在謀略什麼,這個陰險的家夥。
隨著一聲凱旋的號角聲起,三軍大軍進了城,先鋒官為首,中間是一輛八匹俊馬拉著的寬敞尊貴的馬車,四周圍著身著重甲的士兵緩緩前行。戒備森嚴。
金色的馬車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裏麵坐著萬人敬仰的戰神淩王,明明是打了勝仗身後三軍卻是一片沉寂,似乎都在為淩王殿下都遭遇默哀,
風雪越來越大,大街上隻聽見無數整齊的腳步聲響起,全城百姓都似乎達成了共識見馬車一進城便齊齊跪下磕頭,有的人竟然還默默抽泣了起來。
“恭喜淩王殿下凱旋而歸,淩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萬民景仰,聲勢浩蕩,響徹正個京都大街小巷。
她們都清楚如今她們的和平安寧是這些軍人用血肉之軀換來的,心裏更是敬仰萬分。
顧長安嘴角抽了抽,這男人到底是有多受百姓愛戴啊,恐怕當今皇上移駕都沒這場麵啊,誰不眼紅,怪不得有人要下毒手害他,樹大太招風。
忽然寒風吹起了馬車裏的金色簾子,北墨染向床外撇了一眼,正看見她一身男裝立於人群中間,眾人跪拜她獨立顯得異常顯眼,一身玄衣俊俏無比。
正好顧長安也向馬車瞟了一眼,寒風卷簾,正看見北墨染那張雙得妖孽的眼睛撇了自己一眼,隨即簾子落下,那張臉美得不可方物。
顧長安竟然看著失神了片刻,隨即她用折扇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心裏痛罵自己沒出息,怎麼時時都被他的美色勾神。
北墨染看著她的動作,竟覺得有些好笑,隨即他聲音低沉道:
“乘風,把顧小姐要的東西拿給她。”
他昨夜就差人去辦了,今天就交接清楚了。
“是,等送殿下回府,我就給顧小姐送過去。”
乘風一邊說著一邊趕馬車。
“不必送去顧府,她就在這下麵。”
乘風眼睛立馬向人群中掃去,掃了一圈也沒見人,
“殿下,在那啊,怎麼沒見人?”
他都看幾圈了也沒見人啊。
北墨染撇了一眼車外緩緩說道:
“穿黑色衣服那位小公子。”
這打扮的確讓人看不出她是個女子,但她就是化成老太太他也能一眼認出她來。
乘風得到提示這才又找了一圈,果然有一位立於人群中身穿玄色衣裳的男子,他又仔細看去才分辯出是顧長安。
“這顧小姐還真是神奇,殿下你要不說我還真看不出來那是顧小姐,這男裝一穿這不是活脫脫的俊俏小公子嘛。”
他嘴裏稱讚顧長安俊俏突然感覺後腦勺一陣發涼,回頭一看正對上他家殿下陰沉得要把人撕了的眼神。
他嚇得當即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向北墨染行了一禮。
“我去給顧小姐送東西。”
說完就飛快下車找顧長安去了,他怕再帶一會他就要被他家殿下的眼神吞了。
北墨染揉了揉眉心,連乘風也變得話多了,這丫頭太招人眼了。
顧長安準備轉身回府,外麵實在太冷,等北墨染把她要的東西拿來了她再去藥鋪。
剛一轉身就瞧見了迎麵走來的乘風。
“顧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殿下讓我給你送過來。”
說著便掏出了懷裏藥鋪的房契和地契一並遞給她。
顧長安接過房契,心裏歎道,這戰神的辦事速度就是快啊。
“替我謝過你家殿下,這地契和房契我就收下了。”
說著便把東西往袖子裏塞了塞。
隨即乘風便向顧長安行了一禮。
“那乘風就告辭了。”
說完轉身又消失在了人群中,全過程他都不敢正眼瞧顧長安一眼,跑得飛快。
顧長安看著消失在風雪中的乘風,心中感歎,真是人如其名來去如風啊!
隨即她渡不朝玄武街走去,既然得了房契那她就過去看看。
剛走到不遠處就看到憫生堂門前站了好多圍觀的百姓,官兵正在查封藥鋪,似有一婦人抱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在地上跪著哭求著什麼?
“官爺,你讓我進去吧,這藥藥鋪掌櫃收了我三天的診金,我這孩子快不行了,讓我帶他進去看看吧。”
那婦人懷裏抱著的孩子緊閉雙眼,時不是一陣陣嘔吐,讓在一旁看的日知道他還活著,從孩子身上時不時發出一股惡臭聞,圍觀的人都掩鼻後退。
那官兵無表情地說道:
“這家藥鋪涉嫌賣假藥已被查封,你去看別的郎中吧!”
說著沒有理會婦人進了藥鋪。
那婦人看了看懷裏的孩子一臉絕望,她的銀子都在這裏交疹金來,她那裏還有錢去看別的郎中。
不一會兒那賣假藥的掌櫃個一個郎幾個夥計被上了枷鎖押了出來,準備送往衙門。
那婦人見了那掌櫃出來便什麼也不顧了跪著撲了過去,哭求著。
“你把剩下的銀子還我,我的孩子快不行了,我要帶他去別的地方看病。”
她現在就指望他能把剩下兩天的診金還給她,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那掌櫃的藥鋪被查封本來心情都不好,再來這個個要賬的他心裏更加煩躁,直接就踢了那婦人一腳,那婦人連同孩子被踢趴在了雪地上。
那掌櫃怒道:
“我什麼時候收過你診金了,我都這樣了你還來訛我。”
這婦人確是給他三天診金,但現在他都吃上官司了,誰還有心情理她。
顧長安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朝人群中走去,她今天非得把這賊眉鼠眼的掌櫃打殘不可。
不料這時卻出現了位紫衣少年,上去朝那掌櫃臉上就是一拳,力道極重,打得那掌櫃的口鼻沁血,捂臉痛嚎。
那少年痛斥道:
“竟然對婦人小孩動手,枉你們還是行醫之人。”
顧長安在一旁看著勾起了嘴角,還省得她動手了。
圍觀百姓紛紛稱讚打得好,這樣的無良醫者該打該殺。
那掌櫃疼得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官兵見勢也沒多管。這本是犯人被人打幾下也沒人在意,當即匆匆壓著一行人上路。
那少年彎腰扶起婦人,打量著她懷裏的孩子,看著婦人問道:
“可否給我看看這孩子的病?”
看那孩子氣息微弱,想要給他檢查。
那婦人一聽欣喜萬分,當即把孩子遞了過去。
“少爺,你給瞧瞧,我這孩子從昨日起就上吐下泄,沒有精神,現在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說著,那婦人已是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