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氏氣得當場就想把茶杯扔了走人，這老夫人平日裏不管她怎麼樣表麵關係還有維持著的，今日怎麼就聽了那死丫頭三言兩語就公然給她臉色看了呢？

想著她心裏都把顧長罵了個千百遍，都是因為顧長安這個賤人，自打她一回府似乎一切都不如從前好掌控了。

“喲，二夫人這一起頭啊，往後不得天天清晨來奉茶請安呢。”

沈氏笑著打趣道。

柳氏本來就被氣得不輕，沈氏這一說差點沒讓她背過氣去。

她看著沈氏勉強咬著牙回答道:

“那是自然。”

這下她是沒有說辭推脫了，得天天如此了。

隨即她便放下茶杯向老夫人施了一禮。

“妾身突然記得院裏有事，妾身就先告退了。”

說完便向顧傾城遞了個眼色便匆匆離去。

顧傾城接到眼神也起身朝老夫人施禮。

“孫兒也先告退了。”

走前還不忘憤恨地挖了顧長安一眼，今日她母親在她身上吃的虧她一定要討回來。

顧長安看著柳氏匆匆離開的背影勾起來嘴角，這柳氏果然厲害，這樣都還能繃得住。

不過敵人強大玩起來才有意思…

顧白暮見柳氏匆匆走了，想著自己母親不接受柳氏的茶，她心裏定是委屈要是她回娘家告一狀，她那個姐姐又在皇上耳邊吹吹枕邊風，那他的前途就堪憂了，想著便起身追了出去。

老夫人見自己兒子這麼沒出息地追柳氏而去，更是氣憤。

她一巴掌拍在椅子扶邊上無奈斥罵道:

“沒出息，真是沒出息啊！”

“咳咳…”

因為情緒太激動引來了陣陣咳嗽，咳得停不下來。

李嬤嬤見了忙上去給她拍背順氣。

“老夫人你這咳嗽又犯了。”

顧長安皺了皺眉忙上去給老夫人順氣，她雙手在她背上揉按穴位，讓她心情漸漸平複下來，咳嗽自然也跟著慢慢停了下來。

老夫人因為顧長安的揉按慢慢舒服起來，她有些奇怪地問道:

“大丫頭，你這是什麼手法，揉得真舒服，我也不咳嗽了。”

以往她一咳起來也得半把個時辰才停得了，被顧長這一按竟然一下子就停止了。

“這是我這幾年在百草堂學的按揉穴位的手法，祖母要是覺得舒服我天天來幫你按。”

其實這就是現代的按摩和推拿，這也是學醫要學習的一種。

老夫人爽朗地笑了起了高興地說道:

“大丫頭有心了，你祖母我啊有福咯。”

她感覺她這個孫女真的和從前不一樣了，懂得保護自己了，不再柔弱可欺了。

沈氏難得見有人給柳氏難堪，心裏對顧長安也有了別樣看法，她不再是那個人人可欺的小女孩了。

想著沈氏走上前去向顧長安行了一禮。

“給大小姐請安了。”

隨即又從讓丫環拿來了個盒子，沈氏把盒子拿在手裏大開遞給了顧長安。

解說道:

“這是南方來的粉色珍珠，這粉色珍珠極難養成，這價值不比黃金低，就當是送給大小姐的回府禮了，還忘大小姐莫嫌棄。”

顧長安看著一小匣子的粉色珍珠，圓潤透紅還挺漂亮，其實粉色珍珠是母貝在孕育過程中吸收了鋅元素的原故，在這個時代沒有人工養殖這粉色的珍珠的確是極為難得，這沈氏也是有心了。

她便笑著接下了珍珠道:

“沈姨娘對長安好長安感謝都來不及呢，怎麼會嫌棄呢！謝謝沈姨娘了。”

“還有我呢。”

這時顧相思從袖口裏拿出了個巴掌大的盒子遞給了顧長安笑著說道:

“自己打開吧。”

顧長安慎了她一眼笑道:

“你這小機靈鬼，裏麵又裝了什麼？”

這顧相思從小就愛搗鼓寫稀奇古怪的東西，這盒子裏啊也不知道裝著什麼古怪呢！

在場的下人們也害怕了起來，深怕從裏麵蹦出個什麼來。

顧相思嘴角噙著笑“你自己看唄。”

顧長打伸手打開了盒子，果然裏麵裝的是黑寶石打造的一隻蠍子，作工精細，看著跟真的一樣。

顧相思憋著笑正準備看她被嚇得花容失色大聲尖叫呢，那知道顧長安卻淡定地把那蠍子拿了出來詳端著。

故意說道:

“這蠍子做工正精細，看著跟真的一樣，我就收下了。”

這丫頭還拿這種老套的方式捉弄她呢，別說這是假的了，那些真的蠍子毒蟲她小時候早都玩膩了。

顧相思看著失望歎了一聲。

“啊…你怎麼不像以前膽小了？”

小時候她拿著些玩意去跟她玩時她都嚇得跑得遠遠的，一邊跑一邊哭。

顧長安笑著嗔了顧相思一眼，隨即她忍不住“噗…”笑出了聲來。

“你這個小機靈鬼，以為姐姐還會上當呢，別說是假的了，你拿真的來姐姐也照收不誤，哈哈…”

看夫人看到顧相思憋屈的樣子也忍不住笑著打趣道:

“你個小機靈鬼，這下遇到對手了吧。”

她這孫女啊一天到晚沒事就拿著些古怪西在府裏轉，下人們每次看到她手裏拿東西都躲得遠遠的。

沈氏也掩帕輕笑嗔了顧相思一眼。

“叫你整天胡鬧，這下碰壁了吧！”

隨即下人們也竊竊笑了起來，見顧長安把蠍子拿在觀賞突然也覺得不怎麼害怕了呢。

這時一屋子笑成了一堂，好不熱鬧，老夫人看著這局麵有些感慨，自從柳氏進門後，是有多久沒這樣一團和樂了？平日裏大家都是心裏揣著端著，過得小心翼翼，更別提像現在這個方鬆心情了，顧長安這一回來似乎有一些東西都在悄悄改變。

顧相思眼珠一轉，也不管大家都嘲笑，上前卡住了顧長安激動地說道:

“大姐姐，你既然不怕那我屋裏還有翡翠做的蛇，寶石做的蝙蝠，還有蜈蚣，蟾蜍，好多好多的，你和我一同觀賞如何？”

平日裏她一個人玩著孤獨得緊。這下終於找到一個不怕這些的了。

顧長安嘴角抽了抽，摳掉她拉著自己激動的手回答到:

“改日，改日吧，我現在先送祖母回院裏去。”

她倒是越來越喜歡顧相思這丫頭了呢，與她前世小時候一樣喜歡玩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隨即她把東西遞給了小青小淩便上前說道:

“祖母我扶你回福壽院吧，我這些年在百草堂也學了些中醫皮毛，回院了我給你好好瞧瞧。”

老夫人也正有此意，回院了她還可以跟她好好說說話呢。

柳氏見勢也向老夫人施了一禮，“那妾身也先告退了。”隨即又撇了眼顧相思道:“我們先回去吧，別耽誤了大小姐給祖母看病。”

“哦，大姐姐我等你啊，等你忙完了我去找你玩。”

說完便跟著柳氏回去了。

隨即顧長安也攙扶著老夫人回了福壽院。

一進門顧長安就聞到了一股花香。

她皺了皺眉，眼光在屋子裏四處打量，果然在老夫人床邊架子上放了一盆開得正旺盛的月季花。

老夫人坐在圓桌旁的圈椅上招呼著顧長安。

“來，大丫頭，還給我再揉揉，方才你按的舒服。”

這一進來她又覺著胸口悶，便想著讓顧長安給她順順。

顧長安聽了笑著回道:

“哎，長安這就給你按得舒舒服服的。”

說著她便繞到椅子後麵給老夫人按了起來。

一邊詢問道:

“祖母，我看你床頭那盆月季花開得正盛，是在哪裏得的啊？”

這月季花一般都是都不養在屋子裏，怎麼這老夫人卻把它養在了屋裏頭。

老夫人一邊享受一邊解釋道:

“你說那花啊，是前個月柳氏差人送來屋裏頭的，我見花開得漂亮就留著了。”

顧長安挑眉，懷不得這老夫人身體總是不適呢，原來是柳氏這蛇蠍之人故意為之，這月季花雖美但花香卻又擾亂心神的作用，長期聞的話就會出現頭暈，胸悶，惡心，免疫力低下等症狀，這是屬於慢性自殺。

她一邊給老夫人按揉一邊詢問著:

“奶奶，你是不是總覺得頭暈胸悶，有時咳嗽不止，身體還一天不如一天呢？”

這柳氏果然夠精，用這種方式即能不易被人察覺又能損害老夫人都精神。

老夫人聽了連連點頭，疑惑地問道:

“你說的全都對，哎，你怎麼知道的？”

她都還沒給她號脈呢就通曉病情，她發現她對她這個孫女的認知越來越不似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