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三天前？韓嬤嬤這去禹州至少也得七天路程，加上回程又大雪封山，你說我三天前在禹州與人私奔，韓嬤嬤，你回來的路上用飛的嗎？”

那嬤嬤一聽，自己說錯了話便慌張了起來，

“不是，老奴記錯了，是七天前。”

又意識到她剛才說的大雪封山，

“不是…是十天，十天前。”

越說越錯，柳氏在一旁看著心裏著急卻不敢露出半分，一個眼神看向韓嬤嬤，更是嚇得她頭都不敢抬起來。

顧傾城也是一驚，如此銳利的眼神，這還是那個柔弱可欺的病央子嗎？

顧長安似笑非笑地看著韓嬤嬤，

“韓嬤嬤，你連時間都不算一下就跑來我父親麵前誣陷我與人私奔，你當我父親是傻子嗎？”

顧白暮此時陰沉著臉，感覺自己剛才像是被牽著鼻子走，眼神陰冷地看著韓嬤嬤。

韓嬤嬤此時更是害怕得瑟瑟發抖，本想著就在老爺跟前說大小姐私奔之事就可以了，沒想到被顧長安揪著不放。

顧長安轉身看向顧白暮，目光如炬，

“父親，這老婆子分明是在撒謊，欺騙你，陷害與我，還望父親明查。”

就旁邊的丫鬟此時都看出韓嬤嬤是在撒謊何況是涉足官場多年的顧白暮呢！

他此時神色複雜，如若此人不懲治的話那就代表任何的阿貓阿狗都可以到他顧白暮的跟前胡亂撒野。

韓嬤嬤也感覺局勢不對，認定了顧長安一個弱女子雖從山匪手中逃出來但定是破了身的，

她看向顧白暮，聲音有些顫抖，

“老爺，老奴說的句句屬實，大小姐肯定不再是處子之身，一查便知。”

顧長安挑眉，這老婆子是認定了她失了身，可惜，現在無論她說得怎麼天花亂墜都沒人再信她了。

顧白暮更是氣憤，一掌拍在身旁的桌上，茶具咣當做響，

“大膽奴才，滿口謊言還敢狡辯，來人啊，把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是。”

侍衛領命便準把韓嬤嬤拖下去，

“夫人救我，夫人，我不想死！”

那嬤嬤此時嚎啕大哭，向柳氏求救，

柳氏沒說話，一個警告的眼神遞過去，嚇得她一陣哆嗦，神色複雜。

她兒子還在府中，若她指出柳氏不光她會喪命，她的兒子也必受牽連，若她扛下她兒子才無性命之憂，

衡量之下，她心一橫，

“是老奴一人所為，沒有人指使。”

柳氏舒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來，看來她還挺上道，

看她神色，這嬤嬤定有軟肋在柳氏手中，不敢指認，隻能硬扛。

嗬，那有那麼容易

顧長安湊近過去，眼神陰隼地盯著她，

“沒人指使？那你與本小姐有何冤何仇？以至於你來陷害我。”

韓嬤嬤低頭不敢開口，怕又被顧長安套話，

突然她感覺到袖子一重，猛地抬頭神色驚慌地看著顧長安，她這又是要做什麼？

顧長安朝她邪魅一笑，轉過身去，

“父親，我與她無冤無仇，她沒理由針對我，她定是想替元凶遮掩，她若受人指使定有臟物，父親可命人搜身，一查便知。”

韓嬤嬤聽得整個頭皮都發麻，大概猜到顧長安放進她袖子裏的是什麼了，此時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不敢聲張？

顧白暮嚴肅地點了點頭，示意侍衛搜身，

柳氏緊張得冷汗直流，顧傾城見母親身色忙上前撫住，啪了啪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想必那韓嬤嬤再笨也不會把銀票留在身上，

顧長安冷笑，她回來時在兩個山匪身上搜走了柳氏收買他們的銀票，此時把兩袋沉甸甸的銀票放在了韓嬤嬤身上，就看這母女兩怎麼收場了。

“老爺搜到了。”一個侍衛拿出了兩袋銀票錢袋上麵繡著海棠花。

這麼多銀票就是她一個奴婢就算掙一輩子都掙不來，事情看著一目了然。

柳氏一看顯些戰不穩，顧傾城也是一驚，那錢袋上繡的真是她母親海棠院的記號，這下該怎麼開脫。

顧白暮此時臉色非常難看，後宅不安，他的女人要除掉他的女兒，

“柳氏，你怎麼解釋？”

“二夫人，縱使我回來了也礙不了妹妹的前途，你怎如此心急除掉我？”顧長安故作委屈。

柳氏強做鎮定，緩緩跪下，

“老爺，是妾身管教不嚴，讓這賤婢盜了銀票去，還請老爺責罰。”

顧長安冷笑

“盜了你的銀票還不遠走高飛，反而出來汙蔑我，這不合道理吧？”

“老爺，妾身自從宰相府嫁過來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無半點逾越，父親大人更是為顧府發展鼎力相助，妾身更不可能做汙蔑顧府名聲之事。”

顧傾城見勢也連忙跪下，雙眼含淚地求道:

“爹爹，你別罰母親，要罰就罰傾城吧！”

顧白暮皺眉，這柳氏一句話把當朝宰相搬了出來，如今在官場上還得依仗宰相府，此時不宜與柳氏鬧得太僵

顧長安更是看穿了父親的心思，勾了勾唇，

“看來二夫人真是為顧府鞍前馬後，顧府現如此富庶全是仰仗了二夫人和宰相府啊，看來我是誤會夫人你了！”

顧白暮臉色一變，雖是像她說的那麼回事，但是聽著卻心裏不是滋味，讓人覺得他是靠女人才有了今天。

想到這些顧白暮心頭煩躁

“好了，把這賤奴處死，二夫人管教疏忽，罰禁足三個月，罰奉兩年。”

顧長安唇角微勾，這一出讓顧白暮對柳氏生出介蒂，往後來日方長。

隨即侍衛把人拖了出去，

“啊…”

不一會外邊傳來陣陣慘叫！

柳氏狠狠地瞪著顧長安，這一仗她損了一個心腹，又差點搭上自己，這筆賬她會狠狠地算在她頭上。

隨即顧白暮又看向顧長安

見她一身臟兮兮的紅衣蘿裙，頭上還纏著布條，布條上還沁出絲絲血液，整個人看上去極其狼狽。

顧白暮臉色一沉，真是丟盡了府上的顏麵，還一回來就給他惹一堆麻煩。

隨即便低聲嗬斥道:

“既然回來了就別給府上丟臉，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說完顧白暮便徑直朝府門在走去，大概是上朝去了

顧長安挑了挑眉，她這個爹寵妾滅妻的混賬事都做得出來她也不指望他能給她好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