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作為身體康健的楚霆，則是中規中矩的去拜見了書院書長，領了作息表，在黃垣濤的帶領下走訪了一些學長。

身為宋侍郎的弟子，楚霆的身份有些尷尬，關於宋雪的傳聞，更多的人好奇之餘也有些......隱隱的譏諷。

“楚霆，你姐姐的身體是不是很不好?”身為黃垣濤好友的鐘顯茂，大大咧咧的開口了。

畢竟被侍女抱進書院的，宋雪可算是開天辟地頭一個。

“家姐的身體是弱了些，隻要好生將養就不會有事。”楚霆小心應答，畢竟當著黃垣濤的麵，如果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或許會影響兩家的姻親關係。

楚霆雖然年紀小，但是畢竟經曆的多了些，心思自然也不會太過單純。

“既然那麼矜貴，怎麼還跑這書院來折騰受罪，何不呆在家裏，風吹不到雨淋不到更好？”另一道聲音來自鎮國將軍府的薛承碩，對於黃垣濤這麼服從家人安排很是不解。

再怎麼說，比宋雪身世背景強大，自身又比宋雪優秀百倍的女子比比皆是，為何黃垣濤家就選擇了這麼一個人給黃垣濤。

楚霆暗自凝眉，麵色不顯，隻不過臉上的笑容已經收斂：“姐姐覺得機會難得，應該珍惜，更何況姐姐自覺見識淺薄，能多一個學習增廣見聞的機會，她都很是珍惜。”楚霆現在更加佩服宋雪， 她幾乎已經預料到了他進書院之後會麵對的問題。

她會成為他麵對的最大話題。

隻是，看著一旁的黃垣濤，任由一幹人等對自己發出質問，他不聞不問，這樣的狀況，跟在宋雪麵前的樣子，似乎有些不一致。

除了黃垣濤走的近的人之外，其餘人等對他也是不冷不熱，楚霆明顯的感受到了被孤立的滋味。

隱去心中的晦澀，楚霆本想去看看姐姐是什麼樣？

但是想想，最終還是沒去，隻是按照學院的規矩，開始了他的學習計劃。

同時也開始了他的斂財計劃，他可不會忘記宋雪說過的，安身立命遵守本心的基礎是生存無憂。

他沒有錢，也沒有權，他能做的就隻有無本生意。

尋找空間差和時間差，賺差價。

身為宋侍郎弟子，別的麼有，但是探個信息的資源還是能有的。

南方的絲綢，北方的貂，西南的茶葉，東邊的米，楚霆隻負責調度，抽成，因為有了宋侍郎的招牌在，沒有人敢唰嘛他一個小屁孩，沒幾筆，就已經盆滿缽滿。

因為忙於自己的事情，所以關於學院裏的種種都沒心思也沒有精力去管。

那也就相當於姐弟兩無形中形成了一個共識，隻要不欺到頭上，一切都無所謂。

“宋雪，你弟弟是不是在做生意？”夜深人靜的時候，萬物寂靜，萬嬌嬌突然開口了。

“怎麼了？”宋雪睡意惺忪的反問。

“有人怕是會用這個彈劾令尊......”萬嬌嬌的話一出口，宋雪反倒笑了。

難怪最近如此風平浪靜，就等著抓他們的小辮子呢。

楚霆這小子也太過順遂，摔個跟頭，也好。

“謝謝嬌嬌提醒，生而為人，都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該承擔的責任。”打個哈欠，宋雪翻了個身，再度沉沉睡去。

萬嬌嬌怎麼也不會想到，她這裏輾轉反側，當事人反倒沒事人一般。

楚霆這邊同樣得到了消息，隻不過他的消息是談妥的交易，貨被截留了。

足足兩萬石大米被扣，商家損失將近在400萬兩紋銀，楚霆自己所得4萬兩，楚霆隻覺得眼前一黑，若不是堅強的毅力支撐，他都當場倒下了。

“查，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查清楚。”雖然沒有底氣，但是楚霆還是力持鎮定的思考著後續的處理。

楚霆不知道的是，在他一力調查的時候，另一隊人從旁觀望。

其實很簡單，京城中的商戶大多是有底子有後台的，這一批糧食一旦如期交貨，那麼他們就得支付楚霆的酬金，如果沒有按時交付，不但不用出這筆錢，還能到訛楚霆一筆費用，多的倒也沒有多想，但是不知道的是，他們這一私心，讓人抓住了空子，從而變成了政治鬥爭的一把利劍。

“我要奉天府尹以及相關官員的所有罪證。”斬草要除根，既然主意打到他們頭上，那他們就得承擔該承擔的後果。

不管思雲給誰傳話，反正她知道，她會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姐弟兩的處理方式不一樣，楚霆糾結於事情本身，宋雪則是已經把網撒開了，隻要對方敢出手，她必然讓對方屍骨無存。

就在風風雨雨傳遍了整個京城，宋思文都無可避免的聽到些關於楚霆的流言，更遑論驪山書院裏已經是流言四起。

讓人意外的是，當事人的姐弟兩不聞不問，不動不搖，該幹嘛還幹嘛。

宋雪的膝蓋一天比一天好，能夠慢慢的走走逛逛。

帶上思雲，呈請了書長，宋雪前往君子苑探望楚霆，這是姐弟兩入學之後的首次碰麵。

君子苑的風格相較之下粗狂了些，行走在石子鋪就的道路上，因為春天的到來，觸眼可及的生機，讓人心情愉悅。

“姐姐，你怎麼過來了？”正在伏案書寫書長布置的課業的楚霆，在看到門口的宋雪的時候，驚喜的同時也有些委屈，不知怎地，眼眶就紅了，聲音也哽咽了。

“腿利索了，出來走動走動。”徑自走到楚霆的桌案邊，看著楚霆落筆寫下的作業，字還沒成風格，但是也算可以了。

“姐姐，我......闖禍了......”呆呆站在桌案邊，不敢去看宋雪，楚霆還是做不到等宋雪主動。

“調查清楚了嗎？”看著楚霆那修長的身形，幾天不見，好似又長高了。

“已經清楚了，奉天府的巡城統領借故扣押貨物。”楚霆如實回答。

“巡城統領隸屬哪個部門？”對於楚霆的答複，宋雪並不意外。

“奉天府直管，督察院是上級。”關於這些楚霆還是調查了清楚。

“你打算怎麼辦？”既然人家都欺到頭上來了，楚霆該怎麼反擊？

“等......等事態再大些，等有人對師父出手。”楚霆一直都沒聽到宋雪的叱責和教導，這就意味著他的抉擇是對的，心裏也就變得更有底氣了。

“放手去做吧，姐姐支持你。”多的沒說，宋雪的一句支持已經讓楚霆找到了自信，之前感覺像巨石壓在身上的壓力也一下子變得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