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陳氏說著話,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霹靂吧啦就落了下來。
六月天的雷雨都沒她這麼善變的。
栗清蓮見自家老娘抹起了淚來,也跟著悲悲戚戚了起來。
“姐,你幹嘛啊,我跟娘特地來看你,你不說把我們讓進屋裏去,還這樣跟娘說話,你這樣是對一個長輩該有的態度和禮節嗎?”
栗伶兒雖然對於原主的記憶接收的並不是十分的全麵,但是栗廣強和栗陳氏包括他們家的幾個孩子是怎麼對原本的,栗伶兒還是知道點的。
欺負原主老實,又是孤零零的一個小姑娘,沒人替她撐腰做主,這些年,栗廣強一家不但把原主的地全給占了去,還收了了賴家的彩禮錢。
如今還跑她門上來擺長輩架子呢,哼,真是打錯算盤了!
“二嬸,清蓮,我這也沒死成,你們跑我這門上來哭個什麼意思呢,這是覺得我沒死成,讓你們失望了,還是說活過來了,你們想要把我再咒死呢?”
栗伶兒這話一出,栗陳氏嘎的一聲,定在了那裏。
打從栗伶兒爹娘死後,這妮子就沒敢大嗓門跟他們說過話,這麼些年來,他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
他們說要她把地裏收成回來的糧食全送他們家去,栗伶兒便打好了穀子,曬的幹幹的送到他們二房去。
除了這房契之外,栗廣強兩口子幾乎將栗伶兒家的東西全給尋摸過去了。
原本栗陳氏想著栗伶兒死而複生,且昨晚跟賴家鬧了那麼一場以後,她便跟賴家算是脫離關係了。
這原本當成嫁妝的房子應該也是要回來了。
所以栗陳氏才想著過來,將房契給哄騙過去。
可沒想到,剛剛栗伶兒不但甩了栗清蓮,居然還跟她這樣說話。
這讓栗陳氏心裏禁不住一陣陣的直打鼓,可看著栗伶兒身後兩進兩出的大房子,栗陳氏又壓下了心裏的嘀咕。
挺著腰杆,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栗伶兒的鼻子,吼道:“栗伶兒,你什麼態度,我看你是上了那黃泉路喝了孟婆湯把腦子給忘地底下去了吧,有你這麼跟長輩說話的嗎?你二叔為了你的事現在還躺床上不能動了,你居然還好意思跟我吵吵上了,你還有點良心嗎?”
看著栗陳氏那一副潑婦樣,栗伶兒壓下心頭的厭惡,上前將栗陳氏指著自己的手給壓了下去,隨後冷笑道:“良心?嗬,良心是什麼玩意啊?老栗家的人有良心這東西嗎?”
要是有良心,栗廣強夫妻兩就不會強占了她的糧食田地,也不會明知道賴同英是個病癆鬼,為了幾兩銀子的彩禮,還硬是逼著原主嫁過去。
要是有良心,在昨晚賴二寶帶人來鬧的時候,他們一家就該出來維護她,而不是任由那些村民將自己給抓了。
若不是她讓村裏的那些貓貓狗狗的幫了自己解脫,她這會還不曉得會是什麼情況呢。
如此一想來,這栗廣強兩口子,倒還不如那些畜生了,起碼那些畜生受了自己的承若,還能幫著自己辦事。
可栗廣強拿了她家這麼多東西,卻依然還想著要來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