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咚咚咚——”

沈牧童敲了敲門，清了清嗓子故作老成，“北冥大人，小人來給您搓澡來了。”

北冥寒解衣帶的手一僵，麵露疑惑，聽這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脫衣服，輕聲道：“進來吧。”

沈牧童咧嘴一笑，推開門就走了進去，她剛進了內間，便見北冥寒將身上的衣服除盡，隻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正站在浴桶邊看著她。

她頓時全身血液倒流，麵色可疑地迅速漲紅起來，內心不斷地叫囂著：她還隻是個孩子啊！

北冥寒雖然是個太監，但身材無疑是沒的說的。

身上的皮膚白皙如玉，但卻不顯羸弱，結實的胸肌下，還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兩排腹肌，寬背窄腰的身材，讓沈牧童這個前世沒見過男人的大齡女子都忍不住想要流鼻血。

一見是她，北冥寒也是一驚，隻以為她又和以前一樣偷偷跑來巴結自己，見她看著自己發呆，不由地皺了皺眉，“還看什麼？不是來幫我搓澡的嗎？還不快過來！”

說完，他長腿一跨，坐在了浴桶裏，還十分閑適地將雙臂搭在桶緣。

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幫個不男不女的太監洗澡嗎！

沈牧童做好心理建設，深吸一口氣，一咬牙，拿起邊上的浴巾，閉著眼睛摸了過去。

浴桶中的北冥寒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後腦勺摸來摸去，不由地回頭看去，隻見沈牧童正閉著眼睛，一副不敢看自己的樣子，他心中暗暗起了疑心，麵上卻不動身色地裝作沒看見。

沈牧童好不容易才摸準了肩膀的位置，悄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將手中的布巾探進桶中沾濕，心不在焉地擦了起來。

此刻她心中懊悔不已，她也太心急了，居然腦子一瘸想著來給這太監搓澡，真是把自己坑得實實的！

一隻濕漉漉的大手啪地一聲拍在了她的手上，低沉的聲音從前麵傳來，“怎麼回事？下手這麼輕，撣灰呢！”

沈牧童睜開眸子看了他一眼，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嘶——”

大手又拍上了她的後腦勺，差點給她帶了一個趔趄，北冥寒咬牙切齒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叫你重點，沒讓你把皮給搓下來！”

“哦......”沈牧童揉了揉腦袋，隻好又放輕了力道。

就在沈牧童以為自己隨便搓幾下就能糊弄過去的時候，沒想到，更折磨人的事還在後麵。

“今日水中怎麼沒有花瓣？是不是你們又偷懶了？”

“怎麼這麼慢？水都涼了，再加點熱水進來。”

“哎，你放那麼多水，是想燙死我？”

......

就在北冥寒第五次提出要加水後，沈牧童已經累得恨不得癱倒在地上。

她聽見北冥寒的話，不由地怒從心起，踩著小板凳就要將手中的水瓢敲在這個可惡的太監頭上。

也不知道是北冥寒的氣勢太強，還是沈牧童一見到他就自來慫，她突然腳下凳子一歪，直接一個倒栽蔥栽在了浴桶裏！

北冥寒神色一凜，一隻手縛住她的雙手，另一隻大手扣過她的腦袋將她的臉悶在胸口，卻又被胸前柔軟的觸感驚了一瞬。

“嗚嗚！嗚嗚——”

沈牧童不由地奮力掙紮，可北冥寒的大手卻紋絲不動地扣住她。

北冥寒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若是不叫，我便放開你，如何？”

沈牧童也漸漸冷靜下來，連忙點了點頭，感覺到身上的鉗製鬆了些許後，趕緊抬起頭來。

可是她分明看見北冥寒的眸中閃過一抹殺意，又下意識地撲過去抱住了北冥寒的腰身。

“我不是故意撞見的！求求你！不要殺我！”

北冥寒被她這猝不及防的一抱弄得渾身一僵，好不容易醞釀的殺機也淩亂了幾分，他勾了勾唇角，湊到沈牧童的耳邊輕聲道：“可是你撞破了我的秘密，除了殺了你，好像也沒有別的更穩妥的辦法了。”

沈牧童茫然無措地抬起頭，忍不住淚光盈盈，“大人，我打死都不會說的！而且我還小，說不定睡一覺便將這事給忘了，真的！我現在已經忘了！”

北冥寒勾唇一笑，深邃的眸子正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大人，您根本不用擔心我會說出去，如今我是您殿中的近侍太監，若是我有什麼不好的苗頭，您抬手就能結果了我，何必急著這一時呢？”

沈牧童都要哭了，這男人怎麼動不動就要殺人？她就是想來討好他一下，怎麼就攤上這事了呢？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侍衛的詢問聲。

“北冥大人，您還好嗎？裏麵可是出了什麼事？”

沈牧童慌亂不已，一下子從水中站了起來，可她這一舉動，卻不由地讓北冥寒驚得雙目圓瞠。

雖然隻有十歲左右，但眼前因為浸了水貼在身上的衣物，卻把這具稚嫩的身軀勾勒得曲線秀美，明顯有別於普通的半大男孩。

而且，北冥寒下意識地往她小腹處掃了一眼，便立馬移開了視線，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門口聽不見回應的侍衛已經開門闖了進來，急促淩亂的腳步聲儼然快要到了裏間，北冥寒眸光一閃，一把拉過慌不擇路的小人，將她的腦袋按在了水中，一雙猿臂死死地將人抱住。

沈牧童驚慌之餘，也明白了北冥寒是想救她，立馬安靜了下來。

北冥寒冷眼看著衝進來的侍衛，怒喝道：“誰敢在本大人的眼皮子底下鬧事？還不出去！”

侍衛麵上一僵，餘光掃見殿中確實沒有什麼可疑之人，悻悻地退了出去。

侍衛走後，北冥寒將水中的人提了出來，凝眸看著她鼓成金魚一樣的小臉，思索著該拿這人怎麼辦。

沈牧童喘了幾口氣，剛抬頭就對上了他的眼神，不由心中一慌，“大人，您非要殺了我不可嗎？實話告訴您，我今日會成了大人的近侍太監，其實是魏天麟一手安排的，他讓我臥底在您身邊監視著您，我為了保命隻好答應了他，剛剛便是想來跟你說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