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剩下徐令儀一個人還沒有展示繡品,老夫人對她的水平多少也有一點了解,並不怎麼看好她。
“令儀,把你的繡品也拿出來給大家展示一下吧。”老夫人淡淡的說道。
“是。”徐令儀應了一聲,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慢慢在袖子裏摸索著。
別人的繡品都是精致的放在托盤裏,由丫鬟呈上來的,沒想到徐令儀的竟然是自己放在袖子裏的。
徐子平預想到徐令儀將拿出什麼樣的繡品,差點忍不住就要笑出聲來。
朱蘭心和徐子安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孫女不才,不像姐姐們那樣大氣,隻是繡了一個小小的荷包。”徐令儀小心翼翼的低聲說道。
白宇軒看了一眼徐令儀手中的荷包,雖然小巧但是也很精致。
突然,他的目光就變了,剛才溫爾文雅的表情褪去,緊緊的盯著徐令儀手中的荷包。
老夫人看到白宇軒變了臉色,心中對徐令儀就有些埋怨了。本來好好的繡品展示,其他人都表現很好,讓她臉上有光,偏偏被這丫頭托了後腿。
老夫人微微一笑對白宇軒說:“讓白少爺見笑了,這丫頭從小就愚鈍,她娘親又不經常在身邊教導,所以刺繡手藝有些粗糙了。”
白宇軒搖搖頭,語氣平淡卻很堅定的說道:“老夫人您太謙虛了。”
老夫人怔了一下,聽著他的語氣好像並不是。
“姑娘,這個荷包上的刺繡,是不是馬尾繡?”白宇軒看著徐令儀緩緩問道,眼中帶著一股莫名的柔情。
他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一下。
馬尾繡是一種很少見的繡法,幾乎已經失傳,曾經隻有皇家的禦用繡娘才會這種繡法,徐令儀竟然拿出這樣的繡品來。
徐令儀微微頷首,說道:“令儀所用的正是馬尾繡,我娘曾經師承一位皇家繡房的繡娘,而我的刺繡,是我娘親自教導的。”
白宇軒悠悠說道:“我已經好多年不曾見過了,我的祖母曾是宮中繡娘,擅長馬尾繡,我小的時候的服飾配帶,都是祖母親手刺繡,沒有想到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造詣,老夫人果然是教子有方啊。”
老夫人也十分驚訝,隨即就明白過來,這個繡品很有可能是徐令儀找別人代替她繡的,徐家上下都知道,徐令儀的娘親趙錦屏是刺繡高手。
老夫人最愛麵子,今天這樣重要的場合,她自然不能當著白宇軒的麵直接指出徐令儀作弊,隻是順著白宇軒的話寒暄道:“白少爺過譽了。”
其他三位大小姐,看到徐令儀這樣出風頭,心裏都十分的嫉恨,以徐令儀的水平根本不可能繡出這樣的繡品,肯定是她娘代替的,徐子安和徐子鶯都沒有出聲。
可是有人忍不住了。
“祖母,徐令儀作弊,這個繡品根本就不是她繡的!”徐子平突然大聲喊道。
徐令儀低著頭,沒有人留意到她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徐子平,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徐子安想要阻止徐子平,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徐子平現在滿腔怒火,沒有想到徐令儀竟然敢擺她一道,竟然也找了替代品,還找了一個這樣好的。
如此以來,她的繡品就成了最差的了,這口惡氣她怎麼咽的下去。
老夫人聽到徐子平居然就直接這樣嚷嚷出來,十分生氣,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就算是徐令儀作弊,她也不能當著客人的麵直接戳穿啊。
“子平,你說的什麼話?我們徐家兒女向來誠實守信,你再胡說八道,就給我麵壁思過去!”她狠狠的斥責著徐子平。
沒有想到老夫人居然護著徐令儀,還斥責她,徐子平更加的氣惱了。
她大聲喊道:“我沒有胡說,大家都知道,徐令儀的娘親才回來多長時間,怎麼可能教會她馬尾繡?徐令儀的刺繡手藝根本就不行,不信可以去問家裏的繡娘。”
徐子平說的義正言辭,老夫人看到白宇軒有些驚訝的臉色,旁邊坐著的世子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她心裏的火氣更大了。
“令儀,這是怎麼回事?你給大家說清楚!”既然事情的真相已經無法隱瞞了,老夫人也不再維護徐令儀,一切火氣都朝著她而來。
徐令儀十分委屈的說道:“祖母,這荷包真的是我繡的,從小您就教導我們要誠實,令儀怎敢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