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岩回旺福村先去了媒婆那一趟,他和韓恬在成婚前不能再見麵,他勞煩她幫他把買的衣服首飾送過去,順手塞給她五個銅板做跑腿費。
“哎呦,二郎你也是太客氣了。”
“您收著吧,多謝,我家去了。”
田喜婆這就關了門歡天喜地的去了韓家,韓家一家正在打掃衛生,幾個姑娘都把頭包起來跟著鄒氏忙活著。
“鄒妹子,忙呢。”
“田喜婆?你快請進,盼弟,快去衝杯糖水。”鄒氏把身上櫃子的鑰匙塞給盼弟,催她快去。
韓盼弟舔舔唇,她也想喝糖水,可是娘收緊緊的,除非來了緊要的客人,否則是不會動的。
“妹子別客氣了,我是來給二姑娘送東西的。”
“哦?”
鄒氏對韓恬招招手,“二妞,快來。”
韓一糖也沒忍住湊過來看了看。
田喜婆神秘的打開手裏的布袋子,露出裏麵的紅珠耳釘和珠翠頭釵,在這透骨的寒天裏,看著這紅色,特別的暖。
鄒氏也特稀罕的看著這兩件精致首飾,一看就不便宜,這村子裏的婦人嫁人之後都用粗布把頭發包起來梳成婦人頭,這麼鮮亮的顏色真的好久沒看到了。
即使是村裏的姑娘也隻是梳著簡單的發式,隨意的插著個木釵,這大乾國的冬日時間長,他們這些邊遠山村,肚子都吃不飽,誰有著閑工夫買首飾啊。
“哇,好漂亮啊,給我瞧瞧。”
端著糖水出來的韓盼弟伸手就要搶被韓恬眼疾手快的搶走了,開什麼玩笑,到你手的東西,你是寧願砸了都不會還給我,她都把韓盼弟這鬼精丫頭看清了。
田喜婆也鬆了一口氣,笑眯眯的打量著韓恬,“二姑娘,你可是十裏八鄉我見過的最幸福的新嫁娘,我可沒見過夫婿想著給媳婦兒買首飾做臉呢。”
頂多就是接人的時候帶點兒糖球來替女方家這邊招呼招呼客人,家境好的再奉上幾兩銀子的禮金,即將不好的,直接把人就接走了。
韓恬心裏也熱乎乎的,被即將嫁的男人心裏記掛著,證明他心裏是有她的。
“多謝喜婆。”
鄒氏心裏覺得這二女婿是不會過日子的,但是又想,這女婿會疼人,姑娘以後隻有享福的份兒。
“二姐真是好福氣,大姐夫就不知道這般會疼人呢。”韓盼弟眼紅的看著韓恬手裏的東西,嘴裏挑撥道。
“胡咧咧什麼?進去幹活。”鄒氏喝道,在外人麵前給自己大姐掉麵子,怎麼這麼不知事兒?
“大姐夫家門戶大,肯定是當天把東西帶過來,大姐嫁的這麼好,已經是十裏八鄉姑娘的頭籌了。”韓恬抓著大姐的手給她原場。
韓一糖瞪了韓盼弟一眼,收起臉上的失落,勸著喜婆喝糖茶。
“還有呢。”田喜婆又笑嘻嘻的打開了另一個布包裹。
鄒氏娘四個都熱切的看著田喜婆打開了包裹,竟然是一件紅色帶花的棉襖。
韓恬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心裏隻有一首夕陽紅,想到了老太太穿著紅色棉襖挑著廣場舞的樣子,她未來老公的審美很是感人啊。
可是她覺得老土卻在其他幾個女人眼裏是頂好的新衣服,摸在手裏好軟乎,看著就暖和。
鄒氏臉上已經笑成了一朵菊花,摸著棉襖的料子不住的點頭,心裏對二女婿最後的一點兒心結也沒有了。
“沒想到二郎是個粗中帶細的。”鄒氏突然鼻酸,拉住韓恬的手,“二妞,以後嫁過去和二郎好好過日子,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要相信他。”
韓恬心裏更熱,臉上也染上一抹紅暈,更加顯得人嬌俏可愛,“是娘,我明白。”
她很歡喜,沒想到這個古代的漢子無意中做到了她前世的規矩,婚前要給新嫁娘買衣服買首飾,她有種被人捧在手心裏的甜蜜感。
韓盼弟嫉妒的看著二姐,原本想取笑大姐,結果抬頭就看到了趙喜婆也踏進了門。
“哎呦,可巧了,田妹子也在啊,鄒妹子大喜啊。”趙喜婆進來時,身後還跟著一個挑著扁擔的男人,穿著短褐,一看就是給人幹雜事的。
“趙喜婆,你怎麼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