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目送秦風離開,等車開出老遠,才就地解散。
晚霞悄然掛在天邊,但炎熱的溫度卻是沒有絲毫下降。
四合院裏的空地上,一群老爺們手裏拿著蒲扇,穿著白色馬褂,湊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麵前的象棋。
小孩們吵著鬧著,爭搶著腳下的皮球。
“滴,滴滴!”
一輛白色小汽車突然打著喇叭開了進來。
似乎隻是想故意引起大家的注意一樣,在眾人的注釋下,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帶著墨鏡的男子,嘴裏還叼著一根香煙。
在這個二八自行車都能代表身份的年代,一輛小汽車的出現,引起的震撼著實不小。
老少爺們打量著汽車,討論個不停。
“我們這破院子裏有這號人?”
“不知道啊,從來沒有見過,誰家親戚吧?”
“這是張桂蘭她弟弟,你們不知道嗎?”
“這婆娘還有這種關係?”
“你以為呢,人家這弟弟本事可大了去了,以前院子裏住的那幾個混混你們還記得嗎?有一次頂撞了張桂蘭,結果她弟弟一個招呼,當天就給抓進去了。”
“前兩天張桂蘭剛和秦風鬧完矛盾,那他這弟弟突然來......”
因為一輛汽車的緣故,四合院裏的鄰居幾乎都出了門看著熱鬧。
沒一會兒,小汽車旁邊就圍滿了人,張小芳也赫然就在其中,滿臉皆是羨慕。
張桂蘭從人群中氣勢洶洶的走了出來,斜靠在車身上沉喝道:“大家誰都不許走,一會等那小子回來,我要當著大家的麵打回那一巴掌!”
秦風此時剛剛到四合院門前。
“周社長,我就在這下車了,你停一下就好。”
“秦總,我這專門來送你,不送到門口怎麼能行。”周社長一腳油門就將車開到了院子裏。
“你們這院子挺熱鬧的?”周社長看著人擠人的院子笑道。
“我也不知道。”疑惑間,秦風下了車。
眾人看到秦風竟然也是坐著車回來的,這下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
兩家這是提前商量好,來比車的?
“他身邊竟然也有車?”張桂蘭一愣,身上的氣勢也沒之前那麼淩厲了。
“姐,我還在這呢。”張才不屑的看了一眼秦風,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他這些年一直倒雞毛,認識的人不少,這裏麵不乏一些有錢人,對付一個混混手到擒來的事情。
“出啥事了嗎?”秦風湊到人群邊上問道。
“快走吧,秦風,張桂蘭找人來教訓你了!”
“他這弟弟有本事,你惹不起。”
“你先走,等風頭過了,再給道個歉就沒事了。”
幾個平日和張倩關係不錯的阿姨好心提醒著。
“你就是那個秦風?”張才甩著八字步走了過來。
“嗯,你有啥事?”秦風點了點頭。
“是你攤上事了,敢打我耳光,今天我不僅要當著打家的麵打回去,還要好好教訓你一頓!”有了張才的撐腰,張桂蘭衝過來拽著秦風就是一頓推搡。
“滾開!”秦風眉頭一緊,喝了一聲。
“兄弟,當著我的麵動我姐?”張才冷笑道:“我沒時間對付你這樣的小角色,隻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跪下來讓我姐扇耳光,扇到我姐滿意為止,第二個,道上的規矩,我廢了你。”
張才的語氣很是平淡,但又夾雜著一種極其的不屑,感覺就好像是以大欺小,根本提不起興趣。
這一幕,也讓看熱鬧的眾人覺得秦風今天死定了。
“昨天不是挺橫的嗎,現在怎麼蔫了?”
“不是兄弟多嗎,叫過來試試啊?”
“拉倒吧,就他那些混子兄弟,敢不敢來還是另一回事呢。”
在張才的威懾下,平日裏並不敢造次的眾人,此刻紛紛表達著自己的不爽。
“今天不止你自己要被教訓,你那個賤貨老婆也要付出代價!”張桂蘭又升起了囂張的氣焰。
“你說什麼?”秦風眼神一冷,臉色陰沉了下來。
“裝聾是嗎?”張桂蘭認定秦風不敢動他,滿臉輕蔑道:“你給我聽好了,我說你老婆是個賤貨!”
“啪!”
秦風抬手就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這已經是張桂蘭第二次在眾目睽睽的被人打耳光了。
更加讓她感到羞辱的是,原本她是找人來教訓秦風的,但現在挨打的卻是自己。
這一耳光也驚詫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張才。
連我都不放在眼裏,這不是明擺著找死嗎?
“小子,我他媽廢了你!”張才擼起袖子,就朝秦風衝了過去。
“這還了得?”車上的周社長一驚,急忙下了車。
本來以為就是一點鄰居之間的家長裏短,沒想到已經上升到了這種層麵。
旁邊看戲的眾人也知道局麵控製不住了,怕牽連到自己,紛紛開始後退。
所有人心中都明白一件事情,張才生氣了,秦風死定了。
“給我住手,還反了你了!”
周社長下車就是一陣怒喝。
這早上剛剛受到秦風的恩慧得到了表揚,轉眼就有人要在自己麵前對付他。
不答應!
張才停住了動作,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在忌憚對方的身份。
能夠開得起捷達的人,可不是自己能夠惹得起的!
“你橫什麼,有種你動他一下試試?”周社長西裝革履,豎著大背頭,腋下夾著皮包,氣勢洶洶的瞪著張才:“問你話呢?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你誰啊?想當出頭鳥啊?出去打聽打聽我張才是幹嘛的再來說話!”張才心裏泛著嘀咕,之前的咄咄逼人的氣勢也銳減了不少。
張才?
周社長腦中搜索了一番,就找到了答案。
這人的確有些名頭,但也確實上不了什麼台麵。
早些年嗅到了兩地差價的商機,開始走南闖北的收購東西,來家鄉高價賣給商戶。
說白了,就是從中賺個差價,小聰明而已。
“倒雞毛的對吧?”周社長冷笑道:“把你腦子裏的水晃一晃,認認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