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劇烈般的疼!
就像被人用磚頭狠狠砸了一下腦袋。
秦風睜開眼,下意識的摸了摸腦袋,手掌頓時被鮮血侵染成為了血紅色。
看了一眼散碎在地上帶著鮮血的磚頭,秦風僥幸的安慰自己。
他應該是被人用磚頭打的,不知道是打的人力氣太小,還是沒下狠手,否則,這一磚頭下去,自己絕對沒現在這麼輕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當秦風抬眼看向四周,想要確認這是哪裏的時候,他愣住了。
自己在一個類似四合院的地方,黃泥牆麵因時間太過久遠,已經脫落,露出其中的竹欄,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破洞。
放眼望去,周邊的房子都是如此。
老舊,破爛......這是秦風對這裏的印象。
“我,我不是在公司嗎?怎麼在這裏?”
秦風,一家市值三十多億大公司的老板,他還記得,自己剛簽下公司的一份重要合同,他的公司,籍此可以更進一步。
高興的他喝得有點多了,結果突發心臟病,昏死了過去。
再後來,就出現在了這裏。
就在他疑惑的瞬間,一股陌生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
秦風,出生於1968年,老家是白水鎮秦家村人,三年前帶著老婆來到北城打工,想要混出一個人模狗樣。
然而。
來到北城的三年時間裏麵,秦風不是打牌就是打人。
“今年是1990年?不,這不是我!”
秦風整理著腦子裏麵的記憶,差點崩潰了。
“呼......冷靜,冷靜。”
盡力的平複自己的情緒,整理著腦子裏麵的記憶,秦風拖著傷重的身子朝著院子裏麵走去。
一個羊角辮小女孩出現在秦風的眼前,粉雕玉琢的,就是穿著有些破舊,在看到秦風的瞬間,小女孩的眼神,變成了驚恐。
“麻麻......他,他醒了,又要把茵茵賣了。”
小女孩一邊哭,一邊向屋內跑去,因為太過慌張被石頭絆倒,露出了褲腿處青紫色的勒痕。
不止是腳踝處,還有手腕......
看到這小女孩的時候,秦風腦子裏麵的記憶逐漸重合。
茵茵,他這具身體原本主人和張倩的女兒,因為身體原主人是一個不思進取,隻知道整日打牌、打架的小混混。
輸了錢就想著變賣家產,之前就是因為借了高利貸,無力償還,隻能夠拿女兒去抵債。
幸好。
他的妻子張倩回來的及時,發現了不對勁,最後用磚頭將他砸昏了過去,這才把女兒救下。
他腦子上麵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真他媽是人渣啊。”
整理著腦子裏麵的記憶,秦風自己都是不由得暗罵了這身體原本主人一句。
“別怕,我沒有惡意......”
秦風抬眼朝著小女孩茵茵望去,想要安慰,但小女孩見到他後,急急的站了起來,一臉恐懼的跑進了屋子。
“麻麻,麻麻,他又來了,嗚嗚......”
見此,秦風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滋味難明:“真特麼造孽!”
這得他媽多混蛋的一個人,才能想著出賣自己女兒去換錢賭博?
“茵茵,別怕!麻麻在這裏。”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女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緊接著,秦風就看到,一個衣衫洗的發白的年輕女人,正摟著孩子,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那盯著他的眼神,又恐懼、又憤怒,還有無助和絕望,就好像是看著惡魔一樣。
張倩,23歲,一天要打三分工,白天棉織廠上班,晚上給別人替班,閑暇之餘就出去賣碟賺外快。
這就是他的老婆。
記憶裏麵的女人逐漸和眼前這個女人身影重合在一起。
“我......”
秦風想要開口解釋什麼,但是剛開口,便被女子打斷。
“你,你不要過來,女兒,我是不會給你的。”
張倩看著他要朝著自己和女兒走來,一臉的恐懼,雙手死死的抱著孩子,不肯鬆手。
“我沒有惡意,我......”
秦風上前一步,想要解釋。
誰知,張倩突然衝到身旁的洗漱池子邊上,從上麵抓起了一把菜刀,將女兒茵茵護在了身後。
“你走開,不要再過來,你要再敢碰茵茵一下,我…我......”
張倩被嚇的口吐不清,拿著菜刀的手都是在發抖,警惕的看著秦風。
記憶中,張倩是一個軟弱的女子,不會反抗,隻會順從。
唯有涉及到她的女兒時,她便會爆發。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秦風暗歎一口氣,再次解釋道:“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洗把臉,洗完臉之後,我就離開,保證再也不打擾你們。”
這一次,張倩先放下了刀,指了指院子裏的水缸,但依舊沒有讓秦風進屋的意思。
“反正以後也沒什麼交集,洗完臉就離開。”
秦風無所謂,在心裏麵想著,他對張倩母子,不存在什麼虧欠。
那麼多混蛋事,也不是他做的。
既然已經重生到了這個年代,也別無辦法,首先想到的,是怎麼活下去,其次,搞錢!
搞到這一輩子,甚至十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身為21世紀的商業大佬,秦風自然清楚,這樣的一個年代,是一個遍地黃金的時代。
水麵中,倒映出一張胡子拉碴,但是很年輕的臉。
“還真是有得有失。”
秦風苦笑一聲,忍著疼痛,將傷口清理著,一邊洗一邊呲牙。
許久之後,洗完臉的秦風,發現張倩拿著一套洗幹淨的衣服出來,遞給了他。
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許下什麼承諾,隻能祝福她們,在沒有自己的日子裏,過的更好。
秦風換上了衣服,剛打算揮手說再見。
砰砰砰!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麵的木門卻是被人暴力的踹開了。
幾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走了進來,一臉凶狠的瞪著院子裏麵的秦風幾人:“秦風,答應給六爺的貨呢?”